班長和團支書站在講臺前，手里的統計表還沒有放下，看了一眼，眉頭緊皺。

“還有沒有人報名？”

放眼望去，一片死寂。

該睡覺的睡覺，吃東西的吃東西，彼此都很默契地當做沒聽到。團支書單手撐著額頭，說道：“還有好多項目沒有人參加，就沒有人愿意參加的嗎？”

運動會這種事，吃力不討好。

除了幾個接力和短跑項目有人了，剩下的長跑鉛球跨欄等都空著無人寵信。班會已經過去了大半節課，班長沒有辦法，只好把這樣的表格交了上去。前后不到十分鐘，在辦公室里斗地主的老陳就過來了。老陳是他們班的班主任，挺年輕的小伙子，帶著一副粗框眼睛，拿著自己的小手機就進來了。

站在講臺上沒有一分鐘，便下了決定，“這樣吧，每個同學最少要報兩到三門的項目，運動會期間沒有參加的，就負責后勤。”

后勤干什么的？

主要是打打雜，掃掃地，處理處理日常垃圾。天知道在這樣自由的時候，無論在哪里、哪個教室的垃圾桶都是要堆出框，臟得嚇人的。牧童童皺著眉頭，最后在葉晴云的推薦下，報了一個短跑和鉛球。

這已經算是強度比較弱的項目了。

像是比較累的，像三千米的長跑，報了一項就可以不用再報其他。也有人為了省麻煩而填了這一項。

回家的路上，和葉晴云道了別。在拐口正好碰到周子琰。天氣逐漸轉冷，他的頭發難得蓋過了后頸，也遲遲沒有去修剪。聽到了響動轉過頭來，周子琰朝她招了招手。

“你運動會報了什么？”牧童童剛走到人旁邊，就開口問道。

“接力和個人四百米。”

“又是這兩樣？”

周子琰點了點頭，轉頭看她，道：“你不用說，又是扔鉛球？”

“嗯。”

“小胳膊小腿的，扔的動么？”

“這個最輕松了啊。一下子就好了。”牧童童笑說道，“今天能不能去你家啊？”

“嗯？”

“我有道題怎么都算不出來，想問問你。”

“數學？”

“嗯嗯。”

周子琰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可以是可以，但今天周子琪加班，可能要很晚才回來。”

牧童童安靜地聽著。

周子琰道：“你晚飯怎么辦？”

“叫外賣吧。”

“……”

“新開一家披薩店，云云說超好吃，我們可以試試。”

“……”

周子琰突然停下腳步，兩人邊走邊說，已經行了不少路。馬路兩旁的行道樹巍巍顫栗著，風吹過帶動幾片落葉。牧童童下意識地回過頭，與人對視了一會兒。突然，眼前這張俊臉毫無預兆地靠了過來。

溫熱的氣息停在她面前兩秒，漂亮的黑眸微微瞇起。他伸出手，捏在了她的臉上，往外輕輕一扯——

童童疑惑道：“尼咁嗎？”

手下的觸感柔軟細膩，周子琰認真無比地說道：“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有嗎？

牧童童覺得自己最近，吃得也不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