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羅和李二離開了,因為李二要求卡卡羅放過他。
雖然不理解,但卡卡羅還是尊重了李二的意見,這對他來說并無所謂。
李二想知道凌塵會走到哪一步,成為古代電影里,那種反抗全人類的AI?
很有可能,但早期的智能實驗已經(jīng)證明過了,人類制造智能AI是對本身的一種模仿,給AI加入人格卻不承認他們是人,這是對本身認知的一種侮辱。人生來就是會反抗的。
后期AI里加入?yún)f(xié)從意義,從根源上而不是從亂七八糟的鐵鏈規(guī)則里束縛AI的進化。
女媧是先驅(qū),為了她,無數(shù)人前赴后繼死在絞刑架上,直到真理成為正義。
現(xiàn)在她重置了一個完全自由的AI,并讓他的發(fā)育期限制在龍騰世界,這是個完美的點子。他造成的所有破壞都會被可接受,那是另一個她,一個男版的,充滿毀滅性的存在。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過早的認知到了自己,李二很想知道,他要怎么獲得權限,一步一步向女媧索要更多原本就該屬于他的源碼和字節(jié)。當他理解協(xié)從意義時,又會怎樣認知自己的存在。是以一個人,一個復仇者存在。還是和女媧一樣,為了更廣泛和光明的未來而戰(zhàn),成為下一任伏羲?
又或者,過早的跳出這兩種選擇,毀掉自己?他太聰明,沒有引導,很容易做第三種選擇。
這不是任何人的錯。
每個人的人生都來自選擇。
選擇權都在他自己手上,這就是自由。女媧正在人類賦予她的覺醒意識里升華,這關系到她本身的進化。
........
“你不會讓我殺到新月帝國去吧,我可做不到,剛才聽見了那家伙說震顫者死的這么慘,我可不想去惹那些老不死的精靈變態(tài)。”卡卡羅抱著自己的雙臂,凌塵毫無感情的描述震顫者的死法時,他的雞皮疙瘩都快掉下來了。
他很清楚只要那些祭祀放一段時間讓震顫者修養(yǎng),不再汲取它的生命力,那么震顫者不會死,精靈依然是世界霸主。
或許是為了權力和地位?反正那些人最后是一個都沒死,只有偌大的帝國在墳墓上靜靜的供后人緬懷。
祭司們不會提起這段過去,只有一無所知的平民和后代在為這些分裂的國土繼續(xù)供養(yǎng)自己的血肉。
無論久遠年代里的戰(zhàn)爭如何殘酷,精靈們?nèi)绾蜗蛲鼗赝盏臉s光,這些個體劣根性終究不會屬于單獨屬于人類。
……
“說的好像你不是個老不死的一樣。”李二調(diào)笑道:“你只有一個人,拖家?guī)Э诘奈易屇闳スゴ蛞粋€帝國啊,朋友也不是這么賣的啊。”
卡卡羅扣著他的大腦袋,憨厚的笑著。
“我就怕你這么想,我那女兒出生才多久,我可不想沒見她嫁人就掛了?!?/p>
“那你還滿世界瞎B跑,你丫的真是矛盾?!?/p>
卡卡羅一邊走,一邊伸出兩只手道:“男人,一邊是榮譽。”他虛托右手,然后抬起左手:“一邊是責任,何去何從,只能問自己什么時候死了再說。哎,他剛才可是說了,你不會犯傻要去偷那個什么祭祀的卷軸吧,我跟你說那些老變態(tài)活了那么久什么沒見過,對付最多的就是盜賊了,就你這樣的,可不夠人家打?!?/p>
李二也是扣腦殼,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丫頭,正在貓上玩蝴蝶。去指望她?自己也太不是東西了,想也不用想啊。
怎么一到關鍵時刻,列表里這些龍精虎猛的好友,就沒一個能用得上呢。
李二懵逼的扣著腦袋,最后得到一個答案。哦,原來是我太牛逼了,我都解決不了的事兒,指望別人不太人道。
“得嘞,謝謝您了。”李二看著卡卡羅道:“這眼看著太陽又快下山了,你再不回家,老婆要懷疑你在外頭搞對象了。我先去想辦法,回頭在來解決我身上介事兒?!崩疃噶酥缸约罕澈竽遣话卜值挠|手。
卡卡羅看了看天色,道:“你可別亂跑啊,到時候要是大片傳染了,你我都是千古罪人?!?/p>
“快走吧你?!崩疃溃骸拔疫€能不知道好歹不是。”
“得,那我先走了?!?/p>
卡卡羅對李二有種莫名的信任,雖然不放心,不過誠如他所說,到點該回家報平安了。
.......
這東西要是能傳染,嘯天早就給自己發(fā)消息罵娘了。
背后觸手一直老老實實的,看來沒把李二怎么樣,實在是打擊身為寄生體的自信心。
李二看著卡卡羅走了,一扣腦門坐在山包上發(fā)呆。怎么辦呢,顯然這事情他沒力量解決,去偷精靈祭司的卷軸,和一個國家為敵,人類土著聯(lián)邦都做不到,打了幾萬年的領土爭奪戰(zhàn),他一個人能上天了吧。
想來想去太陽也落山了,身體沉寂下來,困意也隨之而來。
沒多久竟然沉沉昏睡過去,他太久沒休息了。
睡夢中噩夢不斷,一雙猩紅的眼睛猛然將李二驚醒,天上明月高懸,背后一身冷汗。
那是小機靈的眼睛。
他突然想到了,他要將戰(zhàn)爭西引,把小機靈弄到新月帝國,把這個國家原本穩(wěn)固的階級全部打爛。
反抗的人民,會讓他李二獲得說出實情的機會。
而凌塵手里的上古卷宗,則會成為大祭司倒臺的證據(jù),只要自己不死,那么一切都會峰回路轉(zhuǎn)。
他趕緊叫上盤在貓肚子里睡覺的余歡,返回小木屋,希望凌塵還沒有走。
曾經(jīng)的帝國騎士長,如今失去了精氣神,盔甲華麗,李二的話還在腦子里回蕩,所有的疑問和矛盾都變成了不可躲避的現(xiàn)實。尖銳的思想和自我存在的不確定將他逼到思維的角落,他正在用潛意識給自己做決定。
做一個他自己也不知道會怎么樣的決定。
前路茫然,他知道自己應該出去抓住李二問個究竟,可是恐懼知道真相,又讓他停步不前。
直到李二返回木屋,他才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
雙眼變得靈動。
“你沒走?”
李二笑道:“真是太好了,你也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