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尋在相府住下后,徐大娘回了蒲村,臨走前,莫尋給了徐大娘一堆首飾,感謝她這些年對三小姐的照顧,“徐大娘,日后有機會我會去看你的”
“三小姐,這些年我已經把你當做自己的女兒了,你在相府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知道了,徐大娘,一路小心”
送走徐大娘,莫尋回了琉璃閣,卻看到二姐莫怡晴在花廳等著自己,她心里疑惑,這莫怡晴來找自己有何事。
“三妹,你回來啦,娘說你自小生活在鄉下,不懂都城里的規矩,讓我來教教你”
“是,有勞二姐了”
“三妹不必客氣,我們都是一家人”
莫尋看著莫怡晴柔柔的笑,沒錯過她眼里劃過的嫉妒和恨意。嫉妒?她有什么好嫉妒我這個丑八怪的?難道,她喜歡骨無情,也是,像骨無情這樣俊美高貴的男子,一定有很多女子向往。
接下來的幾天,莫尋要被所謂的規矩折磨瘋了,古人就是麻煩,“香香,今日二姐再過來,你就說我昨夜不小心染了風寒,今日想休息一下”
“是,三小姐”香香是二夫人從自己院子里給莫尋挑的婢女。
莫尋在屋子里待的快發霉了,想出去走走,“香香,你去給我找一套男子的衣服,要白色的”
“小姐,你要男子的衣服干什么,傳出去,對小姐名聲不好”
“……這樣吧,你去外面給我買一套,我自己穿,我要出去走走,相爺不讓出門,我只能扮作男子了”
“啊?小姐你要出去,被相爺知道了會責罰的”
“沒事的,他日理萬機,不會關心我的,你快去買,別被人發現了”
“是,小姐”
“對了,我前些日讓你去鋪子里打造的面具順便給我取回來”
“知道了,小姐”
——
莫尋帶著玉白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只看得到嘴以下,光滑白皙,穿著一套月牙白男子衣服,頭發全部束起,用一根黑玉簪子固定,手拿搖扇,風華翩翩,公子無雙。
“小姐,你穿成這樣好美啊,不輸那些京都貴族子弟”
“香香,可是你家小姐的臉是真的慘不忍睹”
“小姐……”香香無措的扯著袖子
“好啦,你也換上小廝的衣裳,跟我一起出去”
“是,小姐”
兩人從后門溜出相府,走在京都的街道上,莫尋看著客棧酒家繁不勝數,聽著小販的叫賣聲,觸目皆繁華,想當年盛唐,也不過如此。不由感嘆這乾州皇帝倒是很英明,突然想了解一下這里的國家。
“香香,去找個茶館,我們歇歇”
“是,小……公子”
兩人上了二樓,坐在靠窗子的位置,旁邊的客人在低聲談論著什么,“這六王爺可真是倒霉啊,出去游玩都能碰到刺殺”
“誰說不是,一個廢物不在王府里待著,出去玩什么,中了毒也是活該”
“這榜也張貼了好幾日了,聽說上門的大夫都無能為力”
莫尋聽到他們的話才知道骨無情的毒沒有解,還在張榜尋醫,不過這些人說六王爺是廢物?她怎么沒看出來,雖然不知道他有什么能力,但是一個廢物怎么可能有那些優秀的屬下?
她微微側身,想仔細聽聽他們談話。
“聽說皇上把左相府那個丑八怪賜婚給六王爺,這六王爺真可憐”
“可不是,那個三小姐這些年都被左相關了起來,要不是接生的穩婆說了出來,還真不知道她有多丑”
“不過廢物和傻子,挺般配的”
“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這些,莫尋心里氣極,這些市井之人,怎么可以隨便談論皇家之事.
“香香,他們為什么說六王爺是廢物,你給我講講吧”
“是,小姐”
六王爺出生的時候,天空突然變黑,電閃雷鳴,國師說,天生異象,是災難的預兆,皇上聽了,生氣至極,將他和母妃一起打入冷宮,任其自生自滅,不久,傳出他母妃與冷宮侍衛私奔,皇上找了很久都沒找到他們,而六王爺從小便在冷宮長大,每日吃著殘渣剩飯,還要飽受其他皇子以及奴才的欺凌,直到成年,才被皇上賜了府邸,封了王爺。
聽說,六王爺,什么都不會,和其他皇子比起來確實是廢物,空長了一副絕美的容貌。
莫尋聽到這些關于骨無情的事情,心里莫名的浮出一絲心疼,腦海里回想起第一次看到他,風華絕代的面容下,竟掩藏著這樣悲戚的童年。
“香香,跟我去六王府”
“小姐,你去六王府做什么,結婚之前,不能見面的”
“不是以相府三小姐的身份去,我們可以打著給他解毒的名義”
“小姐,你又不是大夫,你也不會解毒啊”
“放心,你家小姐自有辦法,你去給我買一個白色瓷瓶回來”
“是,小姐”
莫尋用茶水將瓶子清洗了一下,就帶著香香去了六王府。
“王爺,外面又來了個大夫,自稱玉面公子”墨錦笑嘻嘻道。
“玉面公子?本王怎么從沒聽說過他”骨無情慵懶的斜倚在床上,幾縷墨發搭在胸前,面容冷峻。
“王爺,不如叫他進來瞧瞧”
“凌渡”
“是,王爺”
——
莫尋自稱玉面公子,想借機去看看骨無情,順便試試自己的血管不管用,偷偷滴了一滴血在瓷瓶中。
“玉面公子,王爺請你去內室”凌渡面無表情道。
這一路上,莫尋看著古樸簡約的六王府,心里思忖,這一點都不像王爺的府邸,這皇帝果真不喜歡他。
來到內室,莫尋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他,雙眼微閉,面色蒼白,身上蓋著錦被,不由的又想到他從前的遭遇,心里有些不舒服。
“玉面公子?”墨錦奇怪道,他從進來就一直盯著王爺看。
莫尋這才回神,方才竟然看骨無情看的入了迷,清咳了一聲,掩飾尷尬?;仡^看看墨錦美人,卻沒法告訴他,自己就是那個莫尋。
“大人,我能否為王爺把脈”自己從小在媽媽身邊耳濡目染,這些醫術也是略通一些。
墨錦將骨無情手臂從被中拿了出來,莫尋看著那只手,修長有力,骨節分明,暗自腹誹,一個男人長的這么美不說,連手都這樣好看。
她伸手摸上了他的脈搏,輕輕皺起了眉,他的身體里的確有一種毒素,卻不是像流尸毒那樣狠辣的毒,而是年代有些久遠的毒,卻又不像毒,看來自己能力還是不夠,不過可以確定,流尸毒是沒有了,但是,既然解了毒,他為何還要張榜尋醫?
莫尋暗自疑惑,想到外面的傳言,怕是他故意偽裝的,而張榜求醫,怕是為了打消某些人的猜忌,不過這么多天了,按時機也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