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用盡全力,使馬車快速抵達王府。
骨無情解開外衫,裹住莫尋,抱著她回到梧桐閣,這一幕恰好被來尋他的雨漣漪看到,雨漣漪站在院外,聽到里面令人臉紅的聲音,眼睛里充滿了恨意,自己每每想和王爺歡愛,都被他婉然拒絕,如今卻和一個丑陋的女人……思及此,雨漣漪心里的嫉妒與憤怒讓她想殺了莫尋,快步走回蓮院,摔碎了一屋子的器具。
她卻不知骨無情有情蠱,根本不能和女人歡愛,那聲音不過是莫尋一個人的。
“凌渡,叫飛凌來。”
飛凌檢查了一下,稟告道:“王爺,王妃只是中了一般的催情散,只要用涼水泡澡,過了時間便好”。
骨無情放下心,“凌渡,去蘭苑找香香,讓她伺候王妃泡澡,順便帶來一套衣服。”
“是”。
“還有,查一下是誰下的藥”骨無情眼中閃過冷芒,這酒若是自己喝了——難道有人知道我的情蠱,要置我于死地?
“是,王爺。”
——
“阿嚏~阿嚏~阿嚏~”莫尋早上醒來一連打了三個阿嚏,她只穿著里衣,裹著厚厚的棉被,一臉茫然。
“王妃,你醒了,快把藥喝了。”香香焦急的說。
“香兒,我怎么睡在這里,我怎么了?”莫尋慵懶的說著。
“王妃你不記得了?你喝了催情散,昨夜泡了兩個時辰的冰水.”
“催情散?”莫尋驚訝,又懊惱,自己太不小心了,如果骨無情不管自己,豈不是死定了,不過,我是怎么中的催情散?
“哪個無恥下流的人做的,害我染了風寒,香兒,我好難受啊,頭疼。”
“王妃,這是王爺著人熬的藥,你喝了就沒事了。”
“這藥苦不苦?”莫尋揪著鼻子一臉嫌棄,“我不要喝,聞著就苦死了。”
“王妃,你就喝了吧,風寒很不好受的。”
“那,有沒有蜜餞之類的,或者~香香,我想吃糖葫蘆,你給我買個糖葫蘆我就喝。”莫尋開心道。
正巧,走到門外的骨無情聽到了,用眼神示意白毅,白毅立即縱身飛去。
“王妃,我現在去哪里買糖葫蘆嘛,你不要為難香兒了。”香香皺著眉,一臉不滿。
骨無情推門進來,“怎么了?”看在她替他喝了媚藥的份上,姑且關心一下吧。
“王爺,我如何中了催情散?”莫尋不解道。
“有人下給本王的,你喝了那壺酒。”
莫尋扶額,都是貪嘴惹得禍。
“怎么不喝藥?”骨無情柔聲道。
“這藥太苦了,我喝不下。”
骨無情抿唇一笑,聽到外面衣衫飄動的聲音,“白毅。”
白毅進來躬身將糖葫蘆遞給王爺,“下去吧”。“是”
紅彤彤的糖葫蘆有些化了,還滴著糖水,骨無情拿著它,也不怕臟了袖子,在莫尋眼前晃了晃,“你若乖乖把藥喝了,本王就賞你這個。”
“骨無情,你在哪弄得?”莫尋一激動連名帶姓的叫了出來。
“喝不喝藥?”骨無情半是誘惑的說,好似她叫自己的名字沒有不妥。
“我喝我喝。”莫尋端起碗一口氣喝完,而后伸出手,一臉得意的等著,在骨無情看來,她就像做了好事在等主人獎賞的小狗,笑笑,把糖葫蘆遞給她。
莫尋心想,骨無情還真是神通廣大,這個時節,哪里弄得糖葫蘆,咬了一口,直甜到心尖里。
——
接下來的時間,莫尋一直安安分分待在蘭苑,對京都的事毫不關心,擺弄著園里的花花草草,看著天邊云卷云舒,有時她就在想,如果這一輩子都這樣平淡安穩的過著,也不錯,然而,事實是,王妃的名頭是別人的,而自己注定不會生活在這里。
半個月沒見骨無情了,也不知他在忙什么,“香兒,王爺最近在干什么?”
“王妃,莫不是你想王爺了。”香香捂嘴偷笑,自那日見王爺變戲法似得弄來了糖葫蘆,她便以為王爺王妃的感情有了進展。
“香兒,不許胡說,只是有些無聊罷了”。莫尋藏起自己的心思,她不能愛,不能愛上他,否則,毀的是自己。
“香兒只知道王爺每日都早出晚歸,并不清楚他在忙什么。”
“算了,不如你教我刺繡如何?我對女工是真的一竅不通。”
“好啊,王妃”
——
蓮院。
骨無情推開房門,剛剛白雨急匆匆找到自己,說漣兒不見了,漣兒雖然在此生活了幾年,卻并沒有其他認識的人,漣兒到底去哪了?
他看著她的房間,忽然憶起,自己半月前答應去找她,可這段時間太忙,直到現在都沒有來,臉上涌出愧疚。
眼神一掃,銳利的發現書案的硯臺下壓著一張紙,他走過去打開,上面寫著
“無情,我知你已與王妃心心相悅,你也不再需要漣兒了,忘了漣兒吧,也忘了小時候發生的那件事,日后便由王妃守著你,漣兒已不便住在王府,天下之大,漣兒雖無處容身,可上窮碧落下黃泉,漣兒在下一世等你。”
骨無情想起小時,她拿著劍,一臉英氣的站在自己前面,保護自己,視線落在黃泉兩個字上,心一慌,立馬幾個起縱奔至馬棚,跨上馬向府外奔去。
可是莫尋突然沖了出來,雙臂張開,“讓開。”骨無情大喝,臉色焦急。
莫尋也同樣焦急:“王爺你先不要走,你救救我娘,好不好?”
“快讓開,本王有急事。”
莫尋跪下,“求求你,先去救我娘好不好?”莫尋急得留下了淚。
“漣兒不見了,我現在要去找她,對我來說,你娘有漣兒重要么?”骨無情冷聲說道。
莫尋怔愣了下,骨無情馬一揚,從她頭上垮了過去,掀起的灰塵嗆了一下,莫尋回過神,看著骨無情絕塵而去的背影,心下黯然。
“香兒,快,我們回左相府。”
“王妃,你別著急。我這就去備馬車”。
“不,給我牽馬來,我要騎馬去,你就留在王府,等王爺回來,把事情告訴他,說我求他一定要來左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