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在第二天如約而至,當第一縷光線點亮白云時,整個天空都被籠罩在酒紅色光芒下。轉瞬間酒紅色就成了金光四射,朝陽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
肯特家的廢墟在富有活力的柔和陽光下,竟有種古道小橋的別樣美感。火焰熄滅后,留下了堆焦炭,焦炭覆蓋在殘垣斷埂上竟似裝飾。
“伏地魔可真小瞧我。”亞拉對著那堆廢墟笑道,見眾人不解,繼續說:“他以為我沒本事將廢墟復原,可這只是一年前之事。他自己更擅長破壞,于是就把類似的特質賦予我,可我和他完全不同。”
他打了個響指,玉米地里飛來支烏黑發亮的桃木魔杖?!敖y統復原?!?/p>
原本殘垣斷壁居然快速地重新組合,并洗刷一新。焦炭被沖刷干凈,斷壁與木板拼合成墻壁,被破壞的平地煥然一新。
不過十分鐘,被火舌毀滅的房屋又回來了。
喬納森吃驚得張大嘴巴,目光緊盯失之復得的房屋。他無意識地往前邁步,用手掌觸摸房屋的墻壁,觸感告訴他一切皆非幻覺。
“瞧,完成。”亞拉擦去額頭冷汗,這種工作多少費力。
破壞遠比創造簡單,可復原又比創造更加困難。
難道你還能讓高斯再畫幅【我們是誰?我們從哪兒來?我們向哪兒去?】嗎!
恐怕這世間人的面孔之所以千方百態,也是因為上帝都對重復深感不耐。
萊克斯遞給亞拉張名片,他說盧瑟家族隨時歡迎斯萊特林的到訪。亞拉收下了那張名片,又把它放進褲子口袋,可等再把它拿出來,又不知道要過多久哩。
自那天以后,他與肯特家的關系更近一步。因為亞拉的秘密被敞開,肯特家自覺對他越加熟悉,于是他們間的關系從熟悉到了密切。
那天以后,又過去三個月。
而這三個月,亞拉像是被遺忘般,沒有任何人、任何勢力來尋找他。就連康斯坦丁也似乎把他給忘了,就算打電話過去,也多半沒信號。
真不知為何,連衛星電話都會沒信號?!難道那人渣去了地獄?愿他能與撒旦和諧共處。
亞拉躺在床上發呆,漫無邊際地想。趁這三個月時間,他解決了小鎮醫院里的吸血鬼群體。不過大都會本部似乎又派遣了股陌生勢力來小鎮,最近幾天夜晚總能隱約聽到狼嚎聲。
樓梯下的爭吵聲,打斷了他的思索。
這是本周的第五次,事實上他們每天都為同件事爭吵。
因為克拉克想進橄欖球隊,嗚——以克拉克的身體條件,估計年年冠軍都將是他們隊伍。而克拉克.肯特就將是中學明星,說一不二....
他將是所有女生目光的聚焦點,任何學生見到他都要表示尊敬。只要他能年年幫助學校獲得冠軍,那任何他想要的,都能得到。
而這點....對于克拉克來說,可是輕而易舉。
“我可以控制好力量,沒有人會因此受傷。”克拉克握拳咬牙道,為什么父親總是不相信自己。
他自認為他可以做到,為什么就不讓自己嘗試一次。
喬納森放下報紙,他抬頭盯著克拉克說:“你能控制好力量?得了。當你的隊友拼盡全力,所有人都在咬牙拼命爭奪球的時候,你能對此熟視無睹嗎?只要你有一次沒忍住,你就會不顧一切地要贏球,到時難道會沒人因你受傷嗎?!”
見克拉克心虛地避開他眼睛,喬納森接著說:“我中學玩橄欖球的時候......”
“所以你就能在中學參加橄欖球隊,而我只能坐在啦啦隊旁邊,看著他們在比賽里贏得人生!”克拉克登時轉頭,對著父親梗脖子道。
喬納森愣住了,他再也不能說出言語。
他知道克拉克為何發怒!因為要保守秘密,要防止傷害到別人,他就什么活動都不能參加。喬納森知道克拉克與自己一樣熱愛橄欖球,也知道那份熱愛原本可以沖破任何阻攔,卻因為自己一次又一次地不能掙脫束縛。
這時亞拉不小心從門后摔倒,他推門而出,撞倒在木欄桿上。疼!亞拉扶著額頭,緊閉左眼來舒緩疼痛。
見樓下克拉克與喬納森望向自己,他尷尬地打起哈欠。
瑪莎掃了眼亞拉,走過來說:“我對克拉克參加橄欖球隊保持沉默,畢竟他已經到了可以做出決定的年齡。”她端來盤三明治,接著仰頭,叫亞拉下來享用早餐。
亞拉迅速跑下去,肚子咕嚕咕嚕地有些難受。他拿起塊三明治,正準備張口咬下時,戰火終于蔓延到他的身上。
喬納森陡然說:“這家有四個人,你母親保持沉默,我不認可你參加橄欖球隊,現在我們來問問亞拉?!?/p>
克拉克頓時緊盯他,后者剛咬下口三明治,此刻差點噎住。“咳咳咳,這個嘛?!眮喞乃剂鬓D,他還真不好發表意見。
無論支持哪方,都可能會得罪他們。
而且現在他與肯特家的關系論遠不遠,他和肯特家相處融洽??烧摻且膊唤?,本質上他只是個寄住者,那么其實不好隨意得罪肯特家的任何人。
“我覺得——克拉克打橄欖球肯定能成為明星球員,這點毋庸置疑?!眮喞f,克拉克喜掛眉梢,喬納森就皺起眉來。
亞拉頓時又轉風口:“但克拉克的命運不該屬于橄欖球隊,就算是全美明星球隊也不行。他本該將天賦發揮在更有意義、更加艱難的地方上,除他之外所有人都辦不到的方面。”
喬納森的眉頭舒緩開來,克拉克卻冷笑著揉捏亞拉腦袋,他貼在后者背上冷聲道:“你知道我的什么天賦呢?”
瑪莎這時笑了,“你們整天混在一起,別以為亞拉看不出什么。”
因為亞拉對他們透露自己是個小巫師,而這份秘密又需要保守,于是就連喬納森都隱隱認同向他透露克拉克的秘密。
當然誰也沒有主動走出這步,但克拉克不止一次在他面前,使用各種超能力哩。
“我已經報了球隊。”克拉克惱怒道,他拿起三明治塞進嘴里,又瞪向亞拉,“現在我只需要個簽名,如果不想我生氣的話——你最好幫我?!?/p>
?。縼喞瓘乃凵窭?,看出了惱羞成怒。
“周末有場球賽,我已經向教練申請參賽。”克拉克掃視廚房的所有人,接著又瞪向亞拉。
亞拉想起他在學校有暗戀的女孩,貌似還是啦啦隊隊長。唉,又是因情所困。
“如果這是你的意愿,那么我只好贊同?!眮喞f,“畢竟我與喬納森叔叔也沒法用鐵鏈將你綁起來,雖說即便如此也未必有用?!?/p>
三個月的生活里亞拉疏于基礎練習(魔法),但這并非毫無作用,至少他唯我獨尊的脾氣少了許多。人們做事之時,更多是為了益處,而非好處。
見喬納森瞪向自己,亞拉連忙問克拉克,“你參賽前需要面試嗎?”
面試?克拉克取得亞拉同意后,已經開朗許多。他對亞拉眨了眨眼睛,“今天教練讓我去踢幾球,不過因為主力球員數門成績未過而不能參賽,所以教練急需替補?!?/p>
亞拉的眼睛亮了起來,“哦~讓我猜猜,今天你無意中給他展示了下單手盲接?或類似的高難度動作,于是可憐的窘迫教練就兩眼發光地盯上了你?”
克拉克被他的語氣逗笑,把亞拉的發型弄得越加糟糕。
亞拉強忍打開他手掌的沖動,不動聲色道:“何不讓我也去瞧瞧你踢球的樣子?”
克拉克得意忘形,竟也點頭同意。
這下喬納森的臉色好看許多,近來他覺得亞拉非??煽浚匀タ死藥退隽舜蟛糠洲r活),至少不會像養子般整日惹事。
所以讓亞拉陪克拉克去踢球,應該能防止意外發生。
盡管喬納森不情愿簽字,但他終究知道孩子已經長大,一味壓制不是辦法。因此喬納森為克拉克簽上大名,刷刷幾下后將表單甩給克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