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前有一個通知啊，這周五，咱們要進行一次月考，你們開學也有一個月了吧，是該考試了，不用發牢騷奧，高中三年，會有特別頻繁的考試，你們考著考著也就習慣了?！备呃蠋熢谏险n之前通知大家要考試了。

這一消息對大家來說，可不能算是一個好消息，大家聽了告老師的話都唉聲嘆氣的。

“這就唉聲嘆氣了？我還沒說完呢……”

大家聽到這句話，以為會是什么轉機，眼前一亮，期待著高老師說下去。

“我聽說，年級主任會根據這次考試的成績對你們進行簡單的調整?！备呃蠋熣f得很委婉，大家聽的也是云里霧里。

“換句話說，這次考試墊底的同學，我們的師生緣可能就到此為止了。”高老師不咸不淡地說，好像跟他沒什么關系一樣。

“啊？”大家有點被嚇到了。

“啊什么??？開學第一天我不就跟你說了嗎？優勝劣汰，咱班是32個人，你們是作為文科前32名進入到這個班級，那么這次月考，如果你還是年級前32名那么恭喜，如果你沒有考到錢32名，那么遺憾，你可能要去別的班級了?！备呃蠋熃又f。

開學的時候，高老師確實說過這樣的規定，但是誰也沒想到，開學的第一次月考，就這么殘酷，這樣的規定，真的是讓每個人都壓力山大。

就連那么優秀的田心聽到高老師的這一番話，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雖然她墊底的可能幾乎沒有。

“別議論了，給你們點壓力也是好事，免得你們太膨脹，你們還有點時間，要是想考到前32，該怎么做你們心里應該有數，我就不多啰嗦了，當然，作為你們的班主任，我可不希望第一次月考，咱班就來個大換血啊，你們也爭點氣吧，下面我們開始上課吧?！备呃蠋熼_始上課。

每個同學都若有所思的樣子，韓子姝也覺得壓力很大，感覺自己很有可能就墊底了，再看看旁邊的李木子，她看上去好像沒那么緊張，依然會拿著那些別致的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也對，她既然能以她的成績進入到這個班級，估計也不會輕易地就被淘汰，自然不用太緊張。

子姝的語文成績一直都很好，倒不用擔心，但是一般語文成績都是拉不開差距的，英語呢，在初中的時候打下的基礎也很好，上了高中也不吃力，唯獨數學，真的是讓子姝頭大的科目，可偏偏數學成績可以拉開很大的差距。

子姝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緊一切時間復習，雖說開學時間不長，學的東西不多，但是高中的科目不少，平均分配下，時間就少的可憐了。

下課的時候，子姝都不出教室的，就在座位上復習，但是子姝看到昊天幾乎每節課下課都會出去，要不就在座位上睡覺，他好像和李木子一樣的輕松。

可能是有自信吧，畢竟他的成績一直也不錯，再加上，之前聽周鴻蓄說，昊天的家境很好的，他的母親人脈很廣，估計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子輕易地被淘汰吧。

真的是人比人會氣死人哪，像子姝這樣成績不突出，家境又普通的孩子在這樣的班級待著，當然會每天提心吊膽的。

事在人為，就好好努力吧，如果結果還是不盡如人意的話，那也只好聽天由命吧，子姝也只好這么安慰自己了。

在考試的時候，答數學題果然不是很順利，覺得好多題都做不上來，子姝有預感，在數學上丟的分，在其他科使再大的勁可能都找補不回來了。

考完最后一科，子姝很沮喪，在去辦公室送地理卷子的路上，

“怎么了？子姝，看你情緒不高??？”昊天先開口了。

“沒什么，估計是沒考好吧?！弊渔悬c蔫吧。

“嗨，那有什么的，這才開學一個月，以后再慢慢學唄，這有啥想不開的。”昊天安慰子姝。

“說得簡單，要是真的沒考好，那不就得像班主任說的那樣，卷鋪蓋卷滾蛋了嗎？你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呀?！弊渔娴貌荒芟耜惶炷敲纯吹瞄_，畢竟他們之間是有差距的。

“別給自己那么大壓力，順其自然嘛，而且我相信你不會那么輕易就被調出去的，我們還得一起給地理老師送作業呢，對吧。”昊天笑著說。

“借你吉言吧。”子姝心情放松了一些，昊天真的有一種魔力，可以讓身邊的人感到溫暖和舒心，這個本事，估計是周鴻蓄一輩子都學不會的。

一想到周鴻蓄，好像很久都沒和他們聯系了，時間和距離真的是兩樣很殘酷的東西，可以稀釋人和人之間的感情，看來，是時候出來聚聚了，就等到這次月考成績出來以后吧。

這次的成績出得也很快，周一的上午年級榜就公布出來了，子姝一方面很想知道自己的成績，另一方面又不敢去看，就坐在座位上，沒看圍上去。

剛好昊天從外面回來，進到教室，看了一眼榜，朝著子姝走過來，

“你怎么沒去看呀？我看到你的名字了哦?！?/p>

昊天還特意賣了個關子。

“我沒敢看，你看到我的了？怎么樣？危險嗎？”子姝小心翼翼地問。

“不危險?！标惶鞙厝岬卣f。

“嗯？真的嗎？我進前30了嗎？”子姝有點意外，反復地確認。

“剛剛好30，可以解除警報了?！标惶煺f。

上課鈴聲響了，高老師一臉嚴肅地走了進來，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大氣不敢喘。

“都看到了？說實話，我看到這個成績單的時候，我是失望的，可以說是非常失望，也不知道這一個月時間你們都學什么了，你們看看前三十名，有多少個陌生的名字，你們這樣很打我臉吶?！备呃蠋焽绤柕卣f。

大家都把頭埋得很低，不敢看老師，畢竟是自己沒有做好，接受批評也是理所應當的。

“一會年級主任會來通知具體的學生調整情況，我可沒跟你開玩笑啊，你們之前是不是以為我嚇唬你們吶，墊底的幾位同學，我也保不住你們了。”高老師顯得也很沉重。

子姝還是很緊張，雖然從昊天那聽說了自己的成績，可是還沒有明確調整班級的標準，萬一就卡到三十名，也沒辦法啊。

“周文琪，楊斌，佟碩，王詩瑤，韓飛飛”高老師手里拿著一份名單，點到了五位同學的名字，點到“韓飛飛”的時候，聽到“韓”字，子姝的心里咯噔一下。

“以上點到名的同學收拾一下東西，到走廊等我?！?/p>

聽完高老師的話，韓子姝心里的大石頭也就落下了，但聽到有同學要離開，心里還是挺不得勁的，雖然只相處了一個月，但心里還是有不舍。這一刻，才真正知道了這個制度的殘忍。

那五個同學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到走廊里站好，依稀地聽到年級主任在給那幾個同學分配班級，不一會，又有五個其他班的同學來到了11班，坐在了班級的空位上。

“看到了吧，這個規則不是閑的沒事，制定著玩的，是真的按照規定嚴格實施的，今天也讓你們見識到了，基本上每一次考試之后，都會根據你們的成績進行班級的調整，這就是事實，不想像他們那樣從這個班級里走出去，你們就爭點氣?！彪m然高老師說的很平靜，但也能看出來他心中也有不舍，畢竟也是自己教的學生。

“韓子姝，你出來一下。”高老師叫子姝談話。

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子姝還一愣，就跟著高老師去到了走廊。

“剛才調整班級的時候，是不是挺害怕的？”高老師說。

“嗯。”子姝低著頭小聲地說。

“這次也就是卡到了后五名，再往上卡兩名，你也不會站在這了，知道吧？”高老師接著說。

子姝只好低著頭聽高老師說，沒敢吭聲。

“走了那五個，你現在是班級的倒第二，你知道嗎？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么沒先找倒第一的談話，而是找你了？”

“你知道你是什么樣的成績進來的嗎？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全校文科成績第二進來的11班，第一次月考你就給我考了個倒第二，你這不得不讓我多想啊！”高老師欲言又止。

子姝沒聽明白，抬頭看老師，

“你的中考成績沒有水分吧？你這反差太大了，我不得不這么想。”高老師說的很委婉。

“沒有。”子姝堅定地說，子姝沒想到老師會這么問，是實話，高老師的話挺傷人的。

子姝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入學成績，但中考那么嚴肅的考試，怎么可能會作弊呢？高老師這么問真的讓人很難受。

“好，那么我就要提出第二個疑問了，我不知道你看沒看過這次你自己的成績奧，我們不看文綜，先看語數外這三科，你的語文成績是135，應該是全班最高的，英語成績是120，也不低，數學成績是37，150分滿分的數學卷子，你得了37分？這個我有點理解不了?！备呃蠋熕坪踉诘茸渔慕忉?。

子姝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釋，雖然她自己心里知道自己本來就偏科，但這也不能成為理由啊。

“我第一次檢查作業，你沒有完成，這第一次考試，你數學就考了三十幾分，而且據你所說，你的中考成績是沒有問題的，那你是對我有什么意見嗎？”

“沒有，老師，我數學基礎不太好，可能也是沒跟上。”子姝只能這么解釋。

“基礎不好？沒跟上？那我也沒見你去辦公室問我題呀？我也沒看著你問別的同學題??？基礎不好，你不好好彌補當然跟不上了，就沖你現在的成績，如果數學可以提升六十分，不用過百，剛好及格，你知道你的名次會提高多少嗎？”

“你只要達到班級的數學平均分，你都可以輕松進前十五，甚至前十，但是如果你下次考試開始這樣的成績，那我猜，你可能也留不住了?！备呃蠋熣f出了最壞的結果。

“我也不是嚇唬你，我也是覺得你這個分有點可惜，數學及格不是什么難事，要是說考到一百二，一百三可能得多使使勁，但我就只要求你能到九十二就行，剛好及格就行，我希望你能把我的話聽進去?！备呃蠋煹恼Z氣緩和了一些。

“嗯，我知道了?！弊渔f。

“好了，你回去吧，課下多看看數學?！备呃蠋熣f。

子姝低著頭回到了座位上，拿出了數學練習冊，開始做題。

雖然高老師說的話都挺重的，但是子姝一直都低著頭聽著，沒有哭，她也知道，或許掉眼淚了，能讓老師提前結束談話，但是子姝一直也沒有哭，她要把高老師的這些話化為動力，支撐著自己繼續努力，她真的不想像那五位同學一樣，被調到別的班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