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吞,小胡子立刻瞪大了眼睛,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他這一下打的相當實誠,我只覺得腹中一陣劇痛,咬著牙悶哼了一聲,小胡子怒道:“你知道你吃的什么嗎?”
我道:“你他媽想要的東西老子就是不給你。”
小胡子哼了一聲,對幾個手下?lián)]了揮手道:“先帶回去,我問問老爺子怎么處理!”
幾個手下應(yīng)了一聲,接著我跟老蔡被推上了一輛雪地越野車。
這越野車最多能坐五個人,后座原本可以坐三個人,可是老蔡往里一坐,另外那個哥們明顯被擠的伸出來手腳,我觀察了一下身邊的情況,我們這車上坐了五個人,身后還有一輛同樣的越野車緊隨其后,車在冰雪地面上跑不快,我跟老蔡坐在這車上也是非常憋屈,過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車子開出了山里,來到正常的公路之上,車上了公路,速度也自然提升了起來,可是我卻并不知道此行何處,而且我看這周邊的設(shè)施也覺得非常陌生,我心說,狗日的,該不會把我們拉到尼泊爾了吧?
我們?nèi)サ牡胤秸镁褪侵袊湍岵礌柕慕唤缣帲谀悄寡ɡ镎垓v了一大圈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此時要是說身在尼泊爾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我問道:“哥幾個,咱們這是要去什么地方?”
坐我身邊看著我倆那哥們看了我一眼,嘴里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堆,我一句都沒聽懂,老蔡道:“估計他們不是中國人,你看那熊樣,也不太像。”
老蔡說完,那些人也不見有什么動靜,我心說,這看樣子應(yīng)該沒錯了,他們要是能聽的明白中國話,老蔡肯定得挨揍。
老蔡小聲說道:“一會到人多點的地方,咱準備跳車。”
我道:“不行,你這身板跳下去,不死也得殘廢,咱們就跟著他們?nèi)ィ纯催@幫狗日的到底能咋滴?”
老蔡道:“你瘋了?這可不是咱中國,死在這都沒人管咱。”
我道:“別扯淡了,在國內(nèi)也不一定有人管,他們不就是想要那破石頭嗎?我就不信他能把我給解剖了。”
老蔡道:“那也說不準,那到底是個啥東西?”
我說:“誰他媽的知道,那玩意像是那大蟲子的心臟,誰知道這玩意有啥用?”
老蔡問道:“你吃了以后有啥感覺?”
老蔡這么一問,我還真感覺肚子里一陣翻騰,我說:“先別說了,一會不管到什么地方,咱們都不能認慫,有些虧可以吃,但是不能受氣。”
老蔡道:“行啊,現(xiàn)在說啥都沒用,不行就跟他們干,能打死一個算一個。”
我倆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那伙人似乎一句都聽不懂,我看這前面的道路,眼看就要進去一片平房區(qū),道路也由剛才的柏油路變成了土道,而車速一點沒有減緩的意思,我坐在車后座上心臟都差點被顛出來,就在車子要經(jīng)過一個彎道的時候,從前方突然竄出一輛三輪車來,這車速本來就不低,再加上三輪車猛的竄出來,直接就跟它撞了個正著,就聽“嘭”的一聲巨響,兩輛車撞在一起,后面的那輛也來不及剎車,也直接撞上了我們這車的尾巴。
這么一撞我跟老蔡整個人差點直接射出去,我身子一矮整個人在慣性的作用下,撞在前面的椅子上,老蔡跟我的情況差不多,可是坐在我倆中間那哥們顯然沒有那么幸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一根鐵管子直接從他的嘴里穿了過去,那哥們瞪大了眼睛,嘴里發(fā)出一陣陣咕嚕咕嚕的聲音,老蔡尖叫一聲,拉開車門就往外跑,我也順勢跑了出去,車里的人一時間都被撞的蒙圈了,誰也沒注意到我倆,前面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就是一片混亂的平房區(qū),老蔡邊跑邊說道:“趕緊跑,那些傻逼手里都有槍。”
我說道:“有槍也沒用,一時半會都緩不過神來,前面那倆哥們能活下來都不錯了,哪還有心思追咱倆。”
我跟老蔡一路往前跑,也是不知道哪里是哪里,這地方的小路也是錯綜復(fù)雜,好在我們也不知道應(yīng)該去哪里,所以也沒有必要辨認路途,只要不跑回遠點就可以。
我倆跑了得有半個多小時,見身后沒人追來,終于在一家小的汽車旅館門前停了下來,老蔡喘著大氣道:“這地方肯定是尼泊爾了,咱可咋辦?”
我也累的上氣不接下氣,肚子里還在不停的翻騰,我道:“出來就比在那鬼地方強多了,你兜里有錢嗎?”
老蔡道:“連根毛也沒有。”
我仔細一琢磨不管怎么說,想要回國也好,繼續(xù)呆下去也好,前提都是必須要有錢,而此時我都是身無分文,在這種窮鄉(xiāng)僻壤又語言不通的地方,活下去也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正發(fā)愁呢,老蔡突然把槍掏出來,道:“你等會,我分分鐘就能搞定。”
說著,就奔著汽車旅館走了進去。
我心說,這虎玩意可別找事,睡馬路不要緊,再惹出更大的事來那可真就難辦了。我連忙追了進去,就見老蔡把槍往賓館吧臺槍一放,那吧員似乎一點驚恐的意思都沒有,嘰里咕嚕的說了一串話,老蔡給吧員做了個睡覺的姿勢,然后又把槍遞給那吧員,我這心里放松了不少,心說,原來這孫子是想用著槍抵住店的錢,我還以為他要搶點啥呢?
那吧員也是聰明主,很快就明白了老蔡的意圖,拿了一串鑰匙交給老蔡,順手也把槍收了起來。
那房間不算大,而且環(huán)境也非常差勁,但是這樣的房間對于我們來說卻如同天堂一般,我把這一身衣服脫下來,簡單的沖洗了一下,接著沖了個澡,就一腦袋扎在床上睡了起來。
就這樣我們在這個汽車賓館住了三天,這三天的時間,我們試圖通過各種方法聯(lián)系國內(nèi)的朋友,但是都沒能成功,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這個地方的電話根本打不出國。
而三天過后,我們再一次面臨大問題,老蔡的那把槍之后頂三天的房費,如果我們不能繼續(xù)預(yù)交房費,那今晚我們就將睡在大街上,而就在老蔡用他那笨拙的身體需要表達想要賒賬住下去的時候,賓館突然進來一個帶著黑色墨鏡,長發(fā)飄飄的女人,那女人直奔我走來,在我面前摘下墨鏡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前女友蘇祺。
蘇祺對我微微一笑道:“緣分不淺嘛!想不到在這里還會遇見你。”
前段時間她就打電話找過我,這才沒幾天的時間她人又出現(xiàn)在了尼泊爾,我還真有點摸不清她到底什么路子,但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在她面前表現(xiàn)出任何窘迫甚至落魄的樣子,我攤了攤手道:“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很多。”
“我想你不應(yīng)該把我當成陌生人或者敵人。至少現(xiàn)在我能幫助你。”
“恐怕我并不需要。”
我轉(zhuǎn)了個身,老蔡拉了我一把,小聲道:“這個時候還裝什么大爺啊?咱們先想辦法回國才是正事,這好歹也算他鄉(xiāng)遇故知了。”
我哼了一聲:“還想回國,咱們吃飯的家伙都還在人家手里呢!不拿回來,你回個屁國。”
“你啥意思?你還想回去?”
“得找到那幫人,作為一個記者話筒不能丟,你也一樣,作為一個攝像,媽的攝像機都保不住還混個屁啦!最主要的是,咱們這么回去,沒法交代。”
蘇祺見我倆在一邊嘀咕,伸手扣了扣桌子道:“你們倆有完沒完?兩個大老爺們大白天的在這咬耳朵,也不嫌惡心,房間給你開好了,不愿意住,就睡大街去。”
這大姐把房卡丟到我懷里,晃晃的上樓了。說老蔡怕我不干,伸手把那門卡搶走:“不管咋滴,留還是走,咱都得先找個安身的地方”
老蔡一邊說著一邊往樓上走,見我半天不動彈,又轉(zhuǎn)頭回來,道:“還真不住啊?”
我只是突然間覺得肚痛難忍,半點動彈不得,我忙對老蔡說道:“不行了,我一步也邁不動……媽的,估計是吃那東西吃的。”
要不是現(xiàn)在突然疼起來,我甚至忘了把那發(fā)光的石頭吞下去這事了,沒想到它這個時候上了勁,我只覺得肚子里鉆心的疼,腦袋上汗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老蔡拖著我,把我放在吧臺前方的沙發(fā)上,這坐下來疼感稍微有些緩解,但大顆大顆的汗水還在噼里啪啦的往下流,我咬著牙,道:“也……也不知道……那……那是個什么東西……真他媽的疼。”
老蔡道:“趕緊的,上個廁所估計就下來了。”
我拒絕道:“去個屁,這幾天都沒見有啥東西出來,我估計那玩意天生就是寄生在肚子里的,一進肚子就不出來啦。”
我倆正說著,蘇祺又從樓上下來,見狀走上來,居然拉起我的手腕,摸起我的脈象來,老蔡道:“你還會這功夫?我這還真不知道該咋辦呢!”
蘇祺凝神摸了一會,道:“這不是病,他的脈象一切正常,就是腹中有外邪侵入才會有這種現(xiàn)象,可是從這脈象上來看,倒也不像是虛證,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
我倆在一起也好幾年的時間,我從來都不知道她還懂這個。
“吃了……”
“吃的什么東西?”
“別問,跟你沒啥關(guān)系。”
蘇祺哼了一聲,把我的手甩開道:“行,確實沒啥關(guān)系,反正這東西也不要命,你慢慢疼去吧,姑奶奶上樓睡覺去了。”
“你大爺,你是專程過來氣我的吧?你跟個老頭跑了,媽的,跑都跑了,你回來干什么?看著你就心煩。”
“煩去吧,都是愛的體現(xiàn)。”
蘇祺之前可不是這個性格,她脾氣特別偏激,有什么事情都會憋在心里,啥時候憋不住了,就開始作,可一點沒有現(xiàn)在這么快人快語。
“那胖子,你找點牙膏給他灌進去,沒準能好一點,他不吃你就來硬的,他現(xiàn)在狗屁不是,沒啥反抗能力。”
要說這老蔡也不知道是飚的不明顯還是實在大勁了,真找來一管牙膏給我灌了進去,沒過多一會,這腹痛稍減,果然起了效果。
老蔡嘿嘿樂道:“這招還真管用,這妞不錯啊!你咋就沒抓住呢?”
我道:“她娘的,之前她不這樣。”
“要不我去問問,她是不是跟那老頭玩完了?或者是把那老頭給熬死了,辰兒,你這行啊,要是真這樣,你把她給整回來,這不白撿個大便宜。”
“你知道個屁,好馬不吃回頭草,這點道理都不懂,再說了,之前跟那老頭跑了,拽都拽不住,媽的,我可沒那么賤。”
老蔡一撅嘴道:“人家好像還沒這意思嘞!行了,你先別琢磨這事了,咱得想想咋回去才行,我知道哥們你好面子,不好意思跟她開口,要不我去說,再怎么著咱先回國再說,這朋友現(xiàn)在不用啥時候用?更何況你這也不是普通朋友了。”
我道:“我倒是想回去,現(xiàn)在攝像機和話筒都沒了,回去咋交代?你賠的起不?再說了,有沒有點職業(yè)追求,出來一趟把吃飯的家伙給丟了,有點臉回去嗎?”
老蔡道:“那你說現(xiàn)在咋整?再回去找去?”
“先不用著急,那幫人肯定還得找上門來,估計他們就是奔著那石頭使勁呢!”
“我操,那他來咱還得跑。”
“跑個屁,跟狗日的干。你先去準備準備,整點有用的家伙,有備無患。我得上樓躺會,這他媽的剛緩過來一點。”
老蔡出去之后,我就回了房間,蘇祺住在我的隔壁,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這時,蘇祺突然推門進來,道:“那幫人來了,抓緊躲起來。”
我一下從床上爬起來,從窗戶往外看了一眼,果然發(fā)現(xiàn)外面停了兩輛黑色的越野車,我道:“你先躲起來,這件事情必須要解決一下。”
蘇祺嬌嗔道:“你是不是傻?跟這種人你能解決什么事情?”
我道:“我得拿回我們的設(shè)備,吃飯的家伙丟不得。”
“別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