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顧衍看到白小笙喜怒難辨的臉色后，微微皺起了眉，想到之前還火急火燎找玉飾的人突然就想忘了那東西一樣，不再關注甚至問都不問了。

倒是自己，感到那東西太詭異了，不過想到玉飾已經送給父親認識的靈異大師判測封禁，這才略微放心。

“沒有，”白小笙連忙搖頭，掩下眼底的異色，看著顧衍說道：“剛剛在想秋游的事，這周末我們班集體出動，在考慮要帶什么東西？”

“那我們快點吃，一會兒還有時間去逛超市，到時候你想帶什么就買什么?！鳖櫻苷f著就挨個菜都嘗了一遍，邊吃邊彎著眼睛夸道：“不錯，阿笙果然長大了?！?/p>

他不是沒發現她的變化，只是以為她是在成長。

白小笙也跟著坐下，在顧衍看過來的時候也回以淺笑，然后各自安靜的吃飯，在快要吃完的時候，她咬著筷子突然小聲地問道：“你以前說我曾經說過，等我長大了就要嫁給你，是這個長大嗎？”

她只是發現喜歡上顧衍太容易，她生前從來沒談過戀愛，來到這里就遇到了對她百依百順溫柔體貼的顧衍，還總是有意無意地撩撥她，讓她輾轉難眠。

甚至動了放棄還陽的念頭，而且已經在做了。

說不清到底是心動還是激動，總之見到顧衍之后，她就開始貪戀這虛幻紅塵。

更希望，他也像她一樣。

白小笙悄悄抬頭看了一眼聽她說完就呆愣住的顧衍，默默的低頭等著，又忍不住看向他，見他神色異樣，不像是生氣又不像是多高興一樣，她沒忍住失望地嘆了口氣。

他不會知道自己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說了那些話。

顧衍的心情此刻微妙極了，見白小笙神情委頓地戳著盤子，他凝了凝被她的話沖擊的紊亂的心神，忽略微微發熱的臉頰，朝對面假裝深沉地告誡：“你才16歲算什么大人，這個問題，”他頓了頓，接著說道，“等你18歲了我再回答你?！?/p>

這個是委婉的拒絕嗎？

還是委婉的接受？

白小笙糾結了一會兒，沒想明白，索性飯也不遲了，在那里陰沉沉地看著顧衍埋頭吃飯，心里半是希望半是失望地坐著。

“怎么不吃了？”顧衍見狀趕緊放下筷子問道。

“飽了。”她表情不變地隨口應付。

“…”

顧衍看到她這樣心里還有點怵，他張了張嘴，想補充著繼續說點兒什么，又怕是畫蛇添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于是準備繼續吃飯。

只是剛拿起筷子，就聽到對面女孩兒的一道輕哼，聲音輕的像是從鼻子里發出來的，但在這寂靜的餐廳里，他是真真切切的聽到了。

顧衍不自在地放下筷子，倒是對面的女兒看到他的動作后還煞有介事地勸他：“怎么不吃了，繼續吃啊，專門給你做的。”

顧衍：“...”

“我也飽了，我們去逛超市吧。”他誠意十足地補救著、笑著對她說，“喜歡什么我都給你買?！?/p>

“哦。”白小笙不咸不淡地點頭。

兩人一前一后出門，白小笙也不等鎖門的顧衍，自己木著臉直走，就在快要到大門的時候，手突然被溫熱裹住。

蕭瑟的夜風吹著，她低頭看去，就見另一個人雙手握著她的，然后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對齊，然后十指交握。

她抬頭，只見那人正仰望著月夜，緩緩地說：“今晚月色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