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落盡梧桐,水邊開徹芙蓉。
喬家庭院,兩對男女坐在一個小型的荷花池邊討論著什么。
其中穿藍色背帶褲的女孩對著身邊白色連衣裙的女孩道:“姝卿,你明天什么時候的飛機?”
白色連衣裙女孩看著池里的荷花回:“九點”
聞言,大家都沉默了,各懷心事。
一個男生打破了沉默:“看來我們沒多長時間可以聚了,今晚我做東,不醉不休。”
穿背帶褲的女孩笑盈盈地看著他“哈,程浩就你還不醉不休,你連一口都喝不了。”
“安歌,你不要老挑我刺,給點面子撒。”
“這里就我們四個,誰不知道你連一口也喝不了。”
背帶褲女孩叫安歌,和她斗嘴的男孩叫程浩。
看著身邊斗嘴的兩人,喬姝卿和另一個男生相視一眼,都無奈的搖了搖頭。
兩人默契的走到別處,喬姝卿先開口:“長嶼哥,你什么時候去國外?”
他們四個人中,只有她一個人報考了江崇大學,因為她從小就想當一名服裝設計師。
而江崇大學是國內一流學府,是所有高三學子心之所向的地方!服裝設計專業更是全國第一,培育了很多有名的設計師,包括她的偶像設計師――裴清泫!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夢想,所以也一直為著這個夢想努力著,不負努力,她考進了!
安歌與程浩報考了同一所大學,大家心里其實都挺清楚的,程浩表哥是想和安歌在一所學校。
他們兩個從小學到高中一直斗嘴,可每次都是安歌贏。
長嶼哥因為家里的原因,要去國外讀書。
“下星期”宋長嶼只回答了三個字,沒有再多的言語。
喬姝卿抿嘴,認識長嶼哥十年了,他就是這樣,一個多余的字都不肯多說。
長嶼哥是她的鄰居,也是她暗戀了四年的人!
宜城國際機場,喬姝卿拖著行李箱走出機場,打了輛出租車前往目的地江崇大學。
下午兩點多,江崇大學正門。
喬姝卿剛下車便看見表姐程潔朝自己走來,語氣柔和:“姝卿,你可算到了。”
“姐姐,半年沒見你更漂亮了。”喬姝卿對著面前的程潔微微一笑。眼前的表姐穿著無袖湖綠色連衣裙,頭發盤起,給人一種很溫雅的感覺。
不過,表姐就是這樣的人,每次媽媽看到她的粗魯的樣子都會拿表姐做筏子“看看你表姐,那才是一個女孩子該有的樣子,你再看看你。”
在喬姝卿看著程潔的同時,程潔也打量著眼前的表妹。
扎著高馬尾辮,純白色短袖加一條黑色鉛筆褲,腳下穿著一雙小白鞋,背著黑色雙肩包,右手拖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簡單利落。
每次見到她這個表妹,穿衣風格都不一樣,還都能駕馭好。
“姝卿,你別打笑表姐了,行李箱給我。”
說著伸手去接行李箱,喬姝卿也沒有客氣,遞了過去。
“我先帶你去報到,然后帶你去宿舍安頓。”
“好”喬姝卿看著面前宏偉的校門,笑的露出一對迷人的酒窩,甜美可愛,她離夢想更近一步了。
去新生報到處報到后,喬姝卿就去了設計分院所在的宿舍樓。
在宿管阿姨那簽字領了905號宿舍的鑰匙,便乘坐電梯上去。
看著宿舍的環境,她是非常滿意的,最滿意的就是落地窗和那個大陽臺了。
一個宿舍住三人,現在只住進了她,不知道另外兩個室友好不好相處。
打掃完衛生,收拾好了帶來的行李,看著宿舍有了些生氣,與表姐對視一笑。
“謝謝姐姐幫了我一下午,晚飯我請。”看了下表,都晚上六點了。
“姝卿,你還跟我客氣什么,晚飯必須我請,就當你的接風宴了。”說完就拿起放在桌上的包,走到門口換鞋子。
別看起來表姐一副文雅柔弱的樣子,以為她就是這樣一個人,那你就錯了。
“好,那改天我請。”說完就從衣柜那拿了一個黑色斜挎小包。
漆黑的天空掛著一輪明月,仿佛照亮了人世間的黑暗,周圍的星星一閃一閃好像在眨眼睛。
“姝卿,我就住附近的公寓,有事打我電話,或者開學后去藝術分院辦公室找我。”程潔搖下車窗對著站在路邊的喬姝卿說。
“好,姐姐路上小心”
喬姝卿站在路邊看著程潔開車遠去后,一個人向著校門口走去。
喬姝卿回到宿舍洗完澡后,靠在床頭看起了書,但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不知道為什么她現在很煩躁。
聽到手機傳來的提示音,放下書,打開微信,原來是安歌發的。
“姝卿,我怎么覺得你今天和長嶼怪怪的,早上在機場沒時間問你,你們昨晚回去發生了什么?”
喬姝卿看著安歌發來的消息,五味陳雜,沒想到安歌看出來了。
閉目靠在床頭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
昨天晚上,她喝醉了,長嶼哥送她回來。
回來的路上,她借著酒勁鼓起勇氣向長嶼哥告白了。
“長嶼哥,我喜歡你,我可不可以做你女朋友!”喬姝卿希翼的看著宋長嶼,語氣有點迫切。
看著喬姝卿希冀的眼神,宋長玙有點為難了,他從來只把她當妹妹啊,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還是說出了口:“阿卿,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待,你。”
“好了,我知道了。”喬姝卿打斷他,偏過頭看向窗外,咬唇忍住不哭。手握成拳,指甲刺進肉里也毫無知覺。
她不想讓他看見她哭,他說過她哭起來很丑,所以無論她內心再怎么苦澀,在怎么難受想哭也不能當著他的面哭出來。
誰要當他妹妹,誰稀罕他這個哥哥。她喜歡了他整整四年,雖然是暗戀,現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告白,居然……想著想著便淚如泉水,蜷縮在被子里痛哭起來。
今天最后一次哭,以后她不會再因為他哭了!
他今天來機場送她了,直到登機她沒有和他說一句話,因為不知道說什么,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