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這位……朋友你好啊。”莫小愛經過其他礙眼人的身邊，磨蹭著直奔著原流風所在的地方過去了。

這人比起之前那時見過的更成熟了許多，也更真實卻又隔著一道不怎么容易親近的距離，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眼前的人神情溫和，尤其是目光凝視著你的時候，似乎還帶著一點若有似無的笑意。

莫小愛比起表面上隨意的招呼，其實心里倒是更加謹慎一些，因為她其實是沒有底的，不確定在原流風看來自己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該裝作不認識他先套路一下，還是找機會趕緊敘敘前緣什么的，況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連莫小愛自己此刻也不確定，之前因為逆光石而回到過去發生的事情，對于現在來說到底有幾分作數？

或者干脆在過去了幾年的時間之后，記憶中的一瞥早就蕩然無存了，畢竟對于自己是來回片刻的事情，對于風圣來說已經是好久的從前了。

“如果他什么都不記得了，或者那一小件事情并不會影響到現在，那我當時不是白費心思了嗎？答應莫大愛要辦的事情，又該怎么辦？”

“你在說什么？”原流風看著無端靠近自己身邊，言談舉止還透露著幾分怪異的姑娘，在打量了片刻后，還是在心里將他疑惑的一些東西與這人排除了。

莫小愛吞吞吐吐了一陣兒，也不知該從何說起，也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看見原流風的神情突然變得緊繃了起來，似乎有什么異樣的事情發生了，她轉頭順著原流風的視線去看，似乎只看見了影子消失的尾巴，或者那只是一個模糊的幻覺而已？

“剛才是不是有什么……”

“姑娘請自便，在下還有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你不是來吊唁朋友的嗎！？”莫小愛話還沒說完，這人說走也就走了，看著倒和她這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是同一路的，只可惜莫小愛的意圖就是風圣原流風，自然不能讓他說句告辭人就不見了。

原流風的動作很快，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已經摸不著蹤跡了。

莫小愛在洞察力和判斷力上，還沒能把自己的腦袋和身體好好結合到一起去，這時候只能是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經由另一邊的莫大愛來指揮。

“往右邊走，他們應該是進樹林了。”

“嗯。”莫小愛匆忙應了一聲，然后就沿著右邊的路也追了上去，在迷茫的時候有了來自后盾的強有力的支持，她的心里一下子也踏實了不少，原先那一點打退堂鼓的念頭也就給扼殺在了萌芽狀態。

“對了，你剛才說他們，除了原流風，你還看見有別人了嗎？”莫小愛正穿梭在林子里往前追，雖然還什么人也沒看見，但是隱約能聽見異樣的聲音，那聲音的源頭也就成了她追逐的目標。

“必然是有什么吸引了風圣，否則他不會突然就這么追出來的，而且能在不驚動旁人注意，還引得原流風動身的，應該也不簡單。”

莫小愛雖然是不知道這種分析和判斷是否是正確的，但莫名的已經相信了這話，她當時雖然是和原流風站在一起的，不過也沒能看清什么，不過就這么追著追著，連她自己都覺得沒準前方等著自己的，就不是原流風一個人。

“啊啊啊！！”莫小愛一邊這么想著一邊盡力往前追，然后腳下就突然被什么東西給絆了一下，身體在空中往前飛起的間隙，她看見了地上躺著的瞪著眼睛已經僵直的兩個人。

她一下子魂都要被嚇飛了，好在最終身體是平安著落了，沒有凄慘地再額外經受一回碰撞的刺激，莫小愛驚恐著一抬眼，就看見自己正追著的那人伸出了援助之手，擋在了自己和一棵樹的前面，托了她一把。

“他們是……”莫小愛回頭朝地上躺著的人身上確認了一眼，不幸的是剛才確實也沒有看錯，果然又是不知怎么鬧出了人命來。

眼下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她是無從得知的，不過從剛才絆得那一下，莫小愛老覺得這兩人還是新鮮熱乎的，只是不知道這對于比自己先到的原流風來說，又是個怎樣的情形，不會就是他……

“這二人也是為吊唁百學到此的，不過沒想到會死在這里，也就是在剛才。有人藏身在暗中下手，似乎在謀劃著什么，你難不成也是為此才追來的？”

聽原流風這么說，莫小愛半天才合上了嘴巴，然后下意識就點了點頭，“所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剛才有看到什么嗎？”

原流風往林中早已人去無蹤的方向空望了一眼，有些遺憾自己到的太遲了些，再想起來時的一步步，眉頭不免格外糾結了些，“下手的人早有預謀，而且并不只是為了殺這兩人而已。”

“其實早在我聽到孟海川出事的消息準備動身前往的時候，這樣的事情就已經在我身邊發生過了，相信過不了多久，這些人意外身死的消息便會在江湖上瘋傳開來。”

莫小愛聽的一陣脊背發寒，總覺得就連林子里鳥獸蟲鳴的聲音，一下子都變得陰森恐怖了起來，“那到底是誰非要做這么殘忍的事情啊？該不會是因為風圣你吧？”

在聽到莫小愛無意說起的風圣二字時，原流風的眼中說不上意外，倒也不由多了一絲額外的審視，不過暫放下了心頭的一點好奇，轉而說道，“具體是誰所為，還不得而知，不過這些死者身上的傷口，都是被同一件兵器所傷，頗像是一把很獨特的刀，魔而寒，大約很容易讓人想到這普天之下唯一的一把兵刃，無鞘。”

“無鞘？”莫小愛口里念叨了幾句這陌生而又完全不知所以的名字，只感覺到來自于莫大愛在意，想來這東西大概就像原流風剛才說的那樣，很與眾不同吧。

“我看你既像是江湖人，卻又對江湖中事知之甚少，而且以你剛才的身手來看，也不像是混跡江湖之人，何以你會認得我，知曉我是誰？”

“我……其實我們兩個有緣，要不你再好好想想，我叫莫愛，莫……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