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笙在地獄一戰成名,地獄的官員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見那個殺神了,奈何奈何,當得知他來接管地獄的時候,他們也只有認命了。
蘇笙當新閻王,地獄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總有想安穩的鬼魂,新閻王能給他們希望,當初他獨闖地獄大開殺戒時,不曾毀滅過一個無辜的鬼魂,憑這一點,就比老閻王強上百倍。
地獄原先的在職人員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如臨深淵安靜如雞,“現在您是老大,您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蘇笙一直自詡是文明人,不喜歡打打殺殺,他對暴力統治沒興趣,“你們不想跟著我的,我也不強留,我也是一個崇尚自由的神,地面上還缺幾個土地公,我可以給你們安排,畢竟老閻王也在,你們相處起來比較熟悉。”
一眾人員紛紛繳械投誠,當土地公公他們怎么也不愿意,窩在一個小小的土廟里風吹雨打還不被重視,還是繼續讓他們待在地下見不得光吧。
蘇笙笑了笑,擺出最和藹可親的笑容說:“放心,我不是暴君,你們好好干活,好好聽我的話,我是肯定不會使用武力強壓你們的。但是一旦發現你們陋習不改,”蘇笙亮出自己的長槍,泛著冰冷的光,“我也沒關系的,只不過我想起我的長槍嗜血的,一不小心沒看牢它,跑出來傷了你們誰我也是回天乏術。”
異口同聲響徹地獄:“我們會改的,您放心,閻王大人。”
看著地獄里擠在一起烏泱泱的鬼魂,有血肉模糊的,有缺胳膊斷腿的,有完好無損的,全部擠在一起像屠宰場,蘇笙首先想到的是把他們分流開,都擠在一起首先影響美觀阻礙道路,還容易聚眾鬧事成立小幫派,“既然做了鬼就都有他們的死法,你們誰根據死法把他們分開安置。”
地獄的地域管理員問:“閻王大人,安置在何處?”
蘇笙望著橫七倒八的刑罰場,“它們本來在哪里?”
地域管理員指著遠處深不見底的大坑,里面亮著冷冽的藍光,“這些刑罰場就是十八層地獄的組成,本來是堆積在那里的,很久以前被下面的巨響給震上地面就沒有再疊放回去。”
蘇笙站在坑邊往下望,自言自語:“十八層?夠深的。”然后看了一眼地域管理員,示意他可以開始疊樓層了。
地域管理員為難說:“閻王大人不瞞您說,我們沒那能力。”
蘇笙并不覺得意外,“也是,不然邪靈作祟時你們也不會干看著了。”
一眾在職人員低頭裝羞愧,蘇笙也不奢望他們能干些什么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指著地域管理員說:“你給我指指哪個是哪層。”
然后蘇笙就開始了他的個人表演時間,憑一己之力扛起一層層地獄一次次跳下深坑,很快就把十八層地獄疊放整齊,蘇笙坐在坑邊拍拍手,心想誰當老大當成他這樣的!
一幫在職人員也跟著鼓掌。
蘇笙莫名其妙看著他們,“我拍灰,你們干嘛?”
異口同聲響徹地獄:“我們由衷敬佩閻王大人的戰斗力和執行力。”
蘇笙不想理他們,接著蓄力一招排山倒海把空出來的區域上面的雜物全部推空,“就建在這里。”
所以才有了后來的自殺小區,病死小區,意外死亡小區。
蘇笙巡視地獄很久有點累了,只是這天還不黑,“地獄沒有白天黑夜之分?”
地獄能源管理員:“地獄的光源全靠地魔像上的火把,它長年不滅。”
蘇笙看著毫不起眼的火把,“看起來很脆弱。滅了會如何?”
地獄能源管理員:“地獄陷入冰冷黑暗,寸步難行。”
蘇笙:“把它調成白天黑夜模式,持續使用容易消耗它的使用壽命。”
地獄能源管理員拿出筆記下,抬頭就看閻王大人在等他,他一想就懂了,立馬爬上地魔像修改火把的燃燒模式,然后爬下來:“閻王大人,修改好了。”
蘇笙這才滿意繼續走。
一幫管理員打起十二分精神跟在后面。
蘇笙很嫌棄老閻王選的府邸,自己另行選地設結界,今天累了睡一覺再說吧。
管理員們迅速作鳥獸散了。
蘇笙翻著厚厚的一本地獄法規,冗長的廢話連篇,法規條例重復的不少,自相矛盾的更是比比皆是,法規越看越頭疼,當初哪個沒腦子的立的法規?當蘇笙看到其中一條法規,鬼魂在地獄待的時間不能超過百年,這種鬼地方誰愿意待?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他連夜修改,經過一個月的再三討論和修正,新閻王上任一個月就廢除舊法規頒發新規定,新官上任三把火,每把都是三位真火。
經過蘇笙將近一年的整改,地獄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變得有規則秩序,井然有序。接下來的時間里,不斷修改完善規定,才有了今日的地獄風貌。
隨著幾次地獄的爆滿,閻王爺想到了那條被他狠狠嫌棄的法規,還好當初沒有廢除它,不過百年還是太長,初魂獄的棺材都快擺到人間去了。閻王大人再一次召開修改法規大會,經過一番討論,主要是他說,最后決定修改成二十年。
在這個臨界點,閻王爺再也留不住安歌了,他還沒想好怎么和安歌說。
他還沒等到他的葉殊。
閻王爺想起鬼節去人間時,安歌對葉殊說的話:“到時候換個大一點的骨灰盒,把我們的骨灰放一起,那以后我們在……”
他一直希望和葉殊在另一個世界重逢。
他的希望要空了,苦苦撐了二十年,結果告訴他:你沒時間了,他還不會來。
這等殘忍的事情,閻王爺做不來。于是他去奈何橋下找孟婆。
孟婆怒氣沖沖打開門,一看是閻王爺,壓下火氣給他面子,說:“來干嘛?”
閻王爺頹喪自覺進屋,孟婆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你干嘛呢魂不守舍,魂被你手下勾走了?”
閻王爺:“是被勾走了,老早就被安歌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