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今日如此閑情,來此所謂何事?”月方鏡未行禮,而是走去那檀木架的藏品中取出一紫砂壺,又從架上取出茶葉,細細碾碎,嫻熟的篩茶后便去些放至手尖遞至鼻尖輕聞,似是對這茶香甚是喜愛。
樓外可見天空仍飄著小雨,天氣似乎又不見轉晴,實在讓人提不起精神,閣中女子未聽見回應,卻也不焦急,提起茶壺走向桌旁,隨陣陣水聲響起,茶香四溢,讓人在這沉悶天氣中緩緩放松。
“你說我前來非要尋你,可是打擾你了?”男子語氣中有絲絲自責。
月方鏡怔了怔,笑道:“若我說是,你是否立即離開。”
“那可不一定!”男子立刻回答,轉向望著她,可見俊臉滿是愁容,隨即又舒展開又是嘆氣又是皺眉。
“拓跋代,你可知今日是何日子,你前來胡鬧,是作何?”她的語氣中帶有些責備瞪著他。
她沒有隔閡的與他聊天,也并未聽見他的斥罵,只因面前似稚氣未退的男子與她相識,并且二人相交甚深,而線索便是男子手中的黑扇。此扇曾被京城富貴人家當眾拍賣,只因這扇骨是冷暖玉制成,有冬暖夏涼的特殊之處,黑紙上更是由金絲縫制而成,曾令京城書香子弟和藏品家一時向往,只是最后這拍賣卻因他們兩人的互相抬價互不相讓而引起一陣唏噓,后拓跋代以一株往生草止停她,才得此黑扇,而兩人更因此扇結了這一段情誼。
“我自是知道,可皇叔回京又與你何干?”拓跋代挑了挑眉,疑惑道,卻未等她回答又繼而說道:“況且今日我前來,是托太子之意取一顆安生丸,你又可知?”
她不知,只是她愣住數秒,臉上泛起嚴肅“你如何知安生丸?”
“河老方才沒有與你說嗎?”拓跋代沒有回答她而是繼續問道:“我本不知,想必你也有難言之隱才不相告知,但今日我既已知,你有可否相告?”
他的語氣沒有以往的瀟灑飄逸,一改往日的調戲語調,變的咄咄逼人,似不滿,似生氣。
月方鏡沒想到他會這般,恍惚間覺得仿佛面前男子是陌生人一般,她不了解。
可那方拓跋代見久久她不回答,忽的對著她一聲輕唬,見她雙肩因突如其來的驚嚇而抖了抖,突然變得無趣道:“沒想到你竟這般不經唬,本想與你繼續嚴肅下去,哪知你這般眼神不信任我,罷了罷了,安生丸贈我一顆唄。”說完端起一杯茶水一飲而下
然而女子因被面前男子忽然一聲吼,嚇得她心中一顫,立刻鼓起腮幫瞪著他,胸口因生氣而微微起伏。
拓跋代見狀也緊皺眉委屈狀求饒:“大小姐,本皇子錯了,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
見他這般,月方鏡深吸一口氣,愣是不理他,卻在數秒后生氣吼回去:“拓跋代,你能不能有些皇子模樣!”
拓跋代似乎不受唬,打開黑扇晃著腦袋道:“本皇子樂意,你奈我何。”話落,只見面前女子一只纖纖玉手往這沉重的木桌上一拍,狠狠的瞥他一眼便把手拿開,桌上出現一個極其精致的小錦囊,拓跋代知道,這便是安生丸。
“你欠我一個人情了!”月方鏡不客氣說道,未等他張口的話說出,深嘆一口氣,謹慎地繼續說道:“拓跋代,你既然能被喚前來,也必定知曉我這安生丸是毒藥吧。”
拓跋代微微一怔,轉眼輕輕笑道:“自然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