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是鏡兒。”久久未見回應,月方鏡心中有些許疑惑
難道不在房中?
她再次試探多次,依舊不見回應,甚覺奇怪,以往師父從來不會這般,師姐亦不會欺騙她,那今日是出事了?想到此,她心中不免升起一絲不安
“師父,那鏡兒進來了。”可又想想這玉骨傘拿在手中不便,她便只好推門而入
左手握傘,右手推門,只聽‘咔吱——’門便被輕松推開,她進去后便順手帶上房門,手執玉骨傘將其放在桌子之上,正欲轉身,恍然望見一張椅子上有醒目的血漬,讓她眸中尤是一驚,抬眸又見往內閣而去的一路上皆有血滴
師父受傷了?
月方鏡連忙肯定心中所想,立即便提腳往內閣而去,這般狀況她還是頭一次見,心中不免恐懼,如此一來便只敢憋著一股氣往里邊走。卻在剛繞到屏風后一瞬間,身體一重,一雙溫熱的手捂上她的嘴巴,她的背部瞬間貼近一個溫暖的胸膛,微微的竹香透過那指縫飄來,然后便被一直往內閣拖去
月方鏡一驚還沒來得急反應,又無法掙脫此人,身體在他的牽制下像個死人一般,若不是她還在做一些無畏的掙扎,怕是真的不知她是活物。
“別吵,我不會殺你。”
沙啞的男聲自她耳邊傳來,溫熱的氣息夾雜血腥味輕呼在她的臉側,微弱的聲音冷漠如冰,卻夾雜著絲絲懇求一般,讓她沒由來的心中一顫
難道是他受傷了?
月方鏡深深咽了一口口水入喉嚨,使勁點起頭來
“真的?”男人似信非信
那撥浪鼓一般的頭再次動了起來,忽地便隨男人溫熱的大掌放開,口中迎來清新卻依舊有絲絲血腥味的空氣
隨著他的松開,月方鏡立即往前跨出,警惕性轉身望著男人,入眼便是一大片紅色,男人衣服半脫,清晰可見那古銅色的肌膚與那因疼痛而微微起伏的胸口,蹭的一下月方鏡臉上一熱,別臉轉過頭
耳邊傳來搗藥的聲音,卻又有瓷器掉到地上的聲音,月方鏡轉過頭,只見男人躺在那太師椅上忽然大聲喘著粗氣,那俊眉似因為疼痛而緊鎖著
她是寺中子弟,且不問為何他會在這里,就眼前模樣她也知道自己必須要救他,耳邊有后院因起風飄起樹木沙沙作響的聲音,月方鏡往向窗臺,見沿途血跡,她秀眉一緊,便上前將窗關上,轉身前去拾起破碎的瓷碗,望了望他,深吸一口氣便轉臉搗起藥來
“住手!”沙啞的男聲在她耳畔冷冷響起
她沒聽見
“我叫你住手!”又是一聲,可盡管氣勢還在,但聲音儼然微弱了不少
月方鏡搗藥的聲音倒是越來越用力,她是可以不救,也可以救,若是一般人許是早就扔他出去了,可她是自小就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諸如此類的相教的,不救,心中會不安,也會對不起師父多年的教導
她不理會他,猶豫一下變把手中的藥敷上他胸膛傷口,藥還未落下,便被他突如其來的揮手,手中伸出的藥夾子隨他的揮開形成一個漂亮的弧度便隨即落地
“此處是清安寺。”她說著便直接用手攪起粘稠的藥,見他因說話而導致越來越蒼白的臉,忽然她心頭不滿,便將藥稍稍用力按在他的傷口上,只聽見悶哼的一聲,男人眸中閃過疼痛和驚訝,薄唇微泯雙目染上冰霜和危險
月方鏡不搭理他,一邊上藥一邊說道:“若你再說話,莫說這藥我不會敷,恐怕連清安寺你都出不了。”
話落,卻只聽見面前男人的一聲冷哼
“哦?姑娘這是要自毀清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