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方鏡收拾好周圍,將他敷藥時撕下的衣物一角濕潤了熱茶將房中血漬清理干凈,但是卻在此時正在前屋擦椅子的她忽然聽見師傅和師姐的聲音,她一驚立刻收起手中的布條,進內閣拉起那正在悠悠喝茶的男人
云瀾隨著她的一扯,杯中的水微微搖晃了一下,但茶水并未灑出,可見他深厚的內功,否則這茶水必撒向剛剛擦干凈的地面。
“你先逃,我師父來了,我來應付。”她小聲著急的說道,那小臉因為不知所措而顯得異常可愛
云瀾倒是不緊不慢地走著,端詳起她的表情變化,將水杯握在手中冷哼一聲:“告訴爺你叫什么名字,爺立刻走。”
月方鏡沒想到他在這個緊要關頭還能這般開起玩笑,心中知道這時不好說他什么,便沒好氣地說:“月方鏡!”
只見男子薄唇一勾,隨著她推開的窗葉輕身一躍
月方鏡小跑至前屋,拿起玉骨傘坐在椅子上,那粘在青傘上的幾片桃花瓣飄下,令她微微一怔但很快隨推門進來的人而帶去
“師父,你可回來了。”她起身開心笑道,迎上清玄道長“這是王爺令我前去取回的傘,拿來還給師傅。”
清玄道長看著她手中的傘,打量了起來,那慈和的臉龐忽的溫柔地笑道:“孩子,這傘師父贈給你了,你拿去便是。”
“這…”
還未等月方鏡說完,清玄道長便往內閣緩緩走去,說道:“你先回去休息,天色不早,師傅今日身體欠安。”
月方鏡欲要張口說話,一聽她這般說便執起玉骨傘欠了欠身說:“師父早些休息,弟子告退。”
清玄道長“嗯”了一聲,表示應允
出了房間天色已經暗下來,月方鏡拿起玉骨傘往自己房間而去,經過桃樹是突然站住腳跟,輕輕張開那緊握的手掌心,因為緊張而出汗的手心粘著數片桃花。今日在王府伸手接住的這幾片花瓣沒想到還未殘敗,除了幾處細小的折痕花瓣依舊是美艷。她將手微微一側,花瓣隨夜風輕輕落地,嘴邊泛起笑容看著這滿地的花瓣,心情恍然舒緩起來,便提起腳步輕踩這落花往廂房方向而去…
——
月色下倒映一房中的兩具身影,窗臺放著一個精致的茶杯,杯中已無茶水
“傷如何?”
“無大礙。”男人清冷的聲音淡淡地說
“可知是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男人冷笑著望向窗臺外,修長的手指細細摩擦這窗臺上的水杯邊沿,清冷的眸子毫無波瀾
月色寧靜皎潔,桃花隨風自落…
——翌日
月方鏡晨起后便在后院中打理花草,手中的木勺剛隨水的落下,便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往她這方小跑過來,她放下手中的木勺,提起木桶往后院的井口處去,小廝見著便隨她而來欲要幫忙
月方鏡側過身軀,閃過了小廝想要幫她提水桶的手,小廝見狀會意的收手回來便聽見她問道:“何事?”
“小姐,三皇子來閣中了。”小廝沒有上次那樣緊張,反倒變得十分自然
月方鏡看了一眼他,十幾歲的臉龐似乎已經沒有慌慌忙忙,也不見幼稚調皮模樣,倒是讓她心中無奈嘆息。
“你來閣中也有四年了吧。可有什么打算?”想到他似乎即將到弱冠,便問道
月方鏡沒有問他前來所謂何事,反倒問起他自己的來,讓小廝一驚,立刻彎腰急忙著急地說了起來:“小姐小的做錯何事,請小姐告知莫要趕小的走。”
只聽見頭頂輕聲的笑意,月方鏡扶起他說道:“只是問問你有何打算,需不需要我的幫忙罷了,不是要趕你走。”
小廝抬頭看著她,忽然又低下頭,語氣十分認真地說道:“自被小姐撿回,只希望能幫助到小姐便心滿意足。”
見他這般,月方鏡也知道說什么也不是,心中若有所思后問:“皇子前來所為何事?”
“說是邀請小姐一同前去京城拍賣行”只聽見他低聲說道
拍賣行?
“可有說是有什么好東西?”月方鏡問道
“皇子說小姐前去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