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確有此事?”皇帝皺眉問道,似對這突如其來的事情表示不悅,卻又不能發作。
那方的月方鏡更是吃驚。為何此事沒有提前告知她與拓跋玉?
抬眸看向前上方的拓跋玉以及他身旁的拓跋代,拓跋玉與她對上雙眼,只見他也是疑惑,薄唇輕抿。而那拓跋代又是一臉看戲的表情搖著黑扇看著那方生事之人。只是,他的目光是落在太子身上而非圖魯王子身上。
太子喝點手中的酒,起身出席道:“回皇上,確有此事,而這琴者,確實在宴席之中。”
皇帝掃視一周,看著太子問道:“既然王子說想要聽這琴者彈奏,那你便將此人速速請出。”
“是。”
月方鏡看著拓跋代,只見他的目光隨著太子而去,那本是冷笑的薄唇不知為何收住,見他眉頭皺起,忽地與她對視而上,手中的黑扇收回,月方鏡可見他節骨分明的手指微微泛白。還未反應過來的她,面前被光線被擋,一個橙黃衣袍繡著金絲線華服的身影擋在她的面前。月方鏡心中一沉,深吸一口去呼出,嘴角噙笑眼中卻是不耐煩地抬頭起身,向太子欠身說道:“參加太子。”
那太子覬覦看向她,伸出手掌拉過月方鏡,月方鏡迷茫的看向一旁的師父,她更是大驚失色。手腕一痛,月方鏡秀眉一皺,轉臉看見太子抬手作請姿,她便隨他走出宴席中間,硬著頭皮行禮道:“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然后對著周圍的人欠身表行禮。
皇帝看著她問:“沒想到竟是你。”
太子站在一旁說道:“回皇上,此人便是月姑娘。”
月方鏡不說話,垂頭不言,但余光卻能望見左側的拓跋代緊握黑扇的手在微微顫抖。
圖魯王子喜悅道:“沒想到竟是這般傾城之人,著實讓人滿腹期待。”
“月姑娘曾在這桃花樹下奏樂被爾等來祈福撞見,實在讓人難以忘懷,著實一鳴驚人,堪稱絕世。”太子一本正經地指著頭頂上方的桃花樹回憶道。
月方鏡卻是面若冰霜聽著這人胡說八道。可笑,她確實會奏琴,可是那都是夜半在寺內鐘樓獨彈和偶間在春生閣白紗后彈奏,這太子怕是得知安生丸在春生閣后查了自己的來此編造罷了。想來還真是愚人,竟用這卑劣的方式來牽制自己…
拓跋代目光深邃地看著太子,冷冷地打趣說道:“太子此話的意思是這位月姑娘有意勾引你?”
太子沒想到拓跋代會這么一問,臉上變色道:“三皇子可莫要攪了雅致。”
“難道本皇子說錯?”拓跋代反問之,輕略過月方鏡那沉靜的小臉,繼續說:“但凡皇族中人去清安寺祈福,皆是提前告知,寺中第二日謝絕香客進寺中,無論何人都是需要出殿前行禮。若如太子所言,便是這姑娘有意想要得到太子注意,難道太子不知?”
月方鏡不可思議地看著拓跋代一臉瀟灑地咄咄逼人,心中忽然一震。這般模樣的他,為何會覺得陌生…
“本太子自是知曉,所以今日便賜她機會。只是不知三弟為何這般緊張,難道是對月姑娘有意?”太子嗤笑道。
“夠了!”突然一聲令面前二人一怔,見那宴席中明黃的身影正怒視著二人,接著說道:“既然月姑娘是那絕世琴者,便為諸位彈奏一曲,若真如太子所言,朕必定重重有賞。”
話落,太子看著拓跋代輕哼一聲便扭頭回席中落坐。
掌樂司與幾人端琴而上,為月方鏡準備好琴座后,月方鏡對他們謝禮后跪坐在古琴前,撥了撥琴弦閉眼細聽琴色,后按住琴弦睜眼。便見只信手撥弄著七根琴弦,流暢的曲調輕悅彈出,那指法連貫流暢,絕美的琴音從跳躍的玉手指尖下緩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