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茶莊已是無人光顧,但是鳳凰茶莊依舊還能見到寥寥數(shù)人進(jìn)出,茶莊的大門兩旁掛住超大的燈籠,在夜色下微微泛著光芒,從外面可見茶莊內(nèi)燈火通明,還見一個仆人在打掃衛(wèi)生。
月方鏡提腳而去,入門依舊是一陣茶的清香撲面而來,進(jìn)去便看見一個老人坐在紅木茶桌上細(xì)細(xì)品茶,而老人面前可見一個背對著月方鏡的倩麗身影,身著黑色勁裝的女人。為什么說是女人,那不過是女扮男裝罷了。月方鏡曾幾何時隨拓跋代在京城肆意走動,都是這般偽裝。
老人見來客,抬頭入眼便是一愣,隨后起身迎接道:“姑娘入夜來此,可有事?”
月方鏡直徑走到那茶桌上與神秘女子相坐,余光瞥見一秀麗動人的五官,卻是冷漠之色,舉著茶的手十指尖尖修長有力,卻是節(jié)骨分明十分消瘦,側(cè)臉看起來竟與某人略有相似。
老人為她倒上一杯熱茶,月方鏡接過問道:“可知他在哪?”
他,便是云瀾。
一旁的女子手頓了一下,繼續(xù)喝茶不聲。
“姑娘在清安寺不清楚過老夫嗎?”老人家笑盈盈道。
提起清安寺,一旁的女子放下水杯的手又是停頓,依舊不語。
可說起了清安寺,又哪止身旁之人頓住,連月方鏡端茶的手也抖了一下。但還是輕哼笑著說道:“看來,只有我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老人沒有接話,而是為她倒上茶之后才回答:“姑娘倒不如問在你身旁的公子。”
公子?還把她當(dāng)傻子嗎?
身旁的人被老人這么一說,還在喝茶的頭微微抬起,不滿地瞥了一眼笑盈盈的老頭,卻還是低頭繼續(xù)喝茶,絲毫沒有想要理會月方鏡的意思。月方鏡也不著急,也捧起了茶喝起。
似是有客人前來,老人突然起身說道:“李夫人您來了,今日為何不見李老爺與你一同而來。”說時起身迎接門口的一位雍容富貴的婦人…
這廂,月方鏡放下茶杯,低頭弄了弄衣袖說道:“這位公子與我一故人十分相似,不知公子貴姓?”
“哦?故人?”偽裝著男人沙啞的聲音慢悠悠說道。
“是啊,我那故人好像姓云,他妹妹好像叫…”月方鏡說時停頓著拉長尾音,余光瞥見身旁之人仍是平靜模樣,見狀實在無趣便說道:“沒想到竟是以這種方式見云珠小姐。”
云珠放下茶杯,細(xì)長的手指摩擦這杯身,一聲寒涼淡漠的女聲低聲說道:“我也沒想到。”沉吟,繼續(xù)道:“找兄長何事?”
身后交易的人似在找銀兩,那婦人的聲音尖銳地喊著,好像是在數(shù)落丫鬟忘記帶錢出門,老人便客氣道:“無妨,不如明日夫人遣人來小店送錢便是。”
婦人見有此,也好下臺階,老人細(xì)心包裹一盒盒的茶葉,無視婦人說話。
那廂喝茶的二人。月方鏡拿起茶壺慢慢往里面倒進(jìn)熱水,說道:“怕是只有見到他才明白自己想問什么。”
是啊,每次見到云瀾,那些本來提前想要問的,到最后都會被他反問回來,而導(dǎo)致一時語塞,最后還是跟著他的思想而去,這般聰明之人,加上又是叛國之人,為什么她還要找他解除心中那萬般疑慮。
“你既然已知曉我們是有何目的,見他可是同謀之罪,被發(fā)現(xiàn)了可是要誅殺的。”云珠從容不迫地說道。那模樣只是稍作提醒他人,自己卻不畏生死一般。
月方鏡沒有回答,這些她何嘗沒有想過。
身后的婦人拿到茶葉后對著老人道了一聲謝謝便提步而去,嘴里卻還在不斷數(shù)落丫鬟,直到出了門口丫鬟似是不小心被門腳絆到,踉蹌了幾步險些沒站穩(wěn),那婦人見到便破口大罵:“死奴才!連茶葉都拿不穩(wěn)!要不是春生閣突然被燒!叫你去搬兩壇酒都能給老爺摔破!死奴才!”……
云珠本是喝著茶,聽到婦人的聲音一愣,下意識看向一旁的月方鏡,只見她一只手拿著茶壺一只手拿著杯子一直倒水,那滾燙的茶水早已流到她的手,可她卻全然不知。云珠一驚舉掌用內(nèi)力擊掉茶壺,另一邊的茶杯和茶壺皆是一身瓷碎聲便倒地,再反應(yīng)過來,身旁的白衣之人卻已往門外沖出。錢柜那邊站著的老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店里本來還在喝茶的兩個人都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看著門口,老人招手叫來仆人打掃,只聽見一聲嘆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