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端坐,月方鏡握著清玄道長的手,看到她目光復雜地看向太子的方向,輕喚一聲:“師父…”
被喚了一聲的清玄道長回過神看向月方鏡,她便繼續說:“師父,等宴會結束先。”
“嗯…”望著月方鏡開心的模樣,清玄道長嘆了一口氣應聲道。
那廂,太子起身對著眾人輕拱手,轉身看向皇帝說道:“回父皇,母后。兒臣覺得既然狩獵是我們皇族之大事,此次又有異國使臣在此。倒不如此次的狩獵,攜女眷入場如何?”
話落,眾人低頭嚼起舌根,對他說的話表示質疑。月方鏡更是緊皺眉頭,瞥了一眼拓跋代的方向,見到他正好與拓跋玉相視一眼,扭頭那眼神復雜地與她對視而上。
皇帝見大家都滿是搖頭晃腦,轉臉略有不快地看去太子,說道:“荒唐,豈可帶女眷狩獵!”
看到皇帝龍顏不悅,大家識趣地不言語,坐在一旁不敢發話。
皇后見狀儀態優雅地挽上皇帝的手,安撫道:“皇上莫要動怒,倒不如聽太子好生說完再您再決定。”
坐在太子對面的相國率先起身,對著太子問道:“太子殿下,恕老臣多言,敢問太子可是帶來了識得箭術的女子?”
聞聲太子仰頭一笑,看向相國說道:“竟不知相國大人這般有趣,只可惜暫且沒有。”
“那太子何出此言?”皇后也疑惑地看向太子問道。
太子沒有一時急著回答,而是避開話題說道:“開國百年來,南朝的狩獵場從來只有男子可進,從未有女子進去,皆是以不會箭術而沒機會目睹那狩獵場內的人間仙境,著實可惜。今日若攜女眷進入,窺探究竟,便可鼓勵女子們習武。何樂而不為?”
“簡直一派胡言!”皇帝接過皇后遞過來的茶,還未喝下便生氣地用力放下茶桌上,厲聲喝住。
那廂太子欲要繼續說下去,坐在他身旁的圖魯王子突然起身,走出席位將右手放在胸口對著皇帝和皇后微微鞠身,說道:“臣也十分期待南朝女子是否與我圖魯國的女子一般,面對飛禽走獸毫不畏懼。在圖魯國,女子皆是可以以男子相比箭術,甚至武術。只是不知這南朝的女子,可有這般颯爽英姿。”
皇帝看到連圖魯王子都出來說話,顧忌禮節他總不能向他國王子責怪,便把那不悅的眼神遞給了身旁的皇后,似是在說‘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一般責備的態度。
皇后見狀,瞥了一眼太子轉眼對著圖魯王子說道:“素來我朝女子皆是精通琴棋書畫,本宮倒覺得不如讓王子帶來的女眷與我朝女子來相互切磋。”
“臣也覺甚好。”相國見此立即附和道。
月方鏡看著這莫名的較勁,忽覺皇后睿智,這般將鍋直接砸向了圖魯王子,反將了一軍,果真是一國之母六宮之主。
本以為圖魯王子會就此放棄,哪知他也不慌不忙地繼續說下去,與其是‘說’,倒不如說是‘要求’皇帝必須要采納。
“自然可以,只不過也要在狩獵結束以后。皇上放心,既然這女眷帶進去,必定會有我們擔當起安全。”
見沒轍,皇帝看了一眼相國示意他坐下,朝著圖魯王子說道:“不知王子想哪幾位女眷一同?”
得到應允,那圖魯王子便不客氣地在席間掃視一圈。最后將目光落在了月方鏡身上。
還未反應過來的她,剛放下茶杯,抬頭便看到席間諸人皆看向自己,她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拓跋代。只見拓跋代眼神銳利地一直看這圖魯王子。
月方鏡起身,對著那王子欠身,便聽見皇帝率先開口說道:“這月姑娘是這佛道弟子,恐有不好。”
“臣對著月姑娘倒是十分看得起,臣相信她。”圖魯王子堅定道。
那座上的皇帝略笑一下,不再表態。只是那席上只見一雪青色的身影起身突然說道:“不知皇上可否允瀟瀟也隨王爺一同前去?”
“胡鬧!”相國不悅地看著自己女兒說道。
那皇后更是怒視一眼她。公孫瀟瀟不理會繼續請求說:“既然月姑娘都能進去,為何你們不相信王爺就能保護我呢。”說時還興奮地看了一眼拓跋玉。
“本王也不相信。”拓跋玉垂眸冷聲先回答了她。但那公孫瀟瀟卻是無所謂,眼神依舊誠懇地看著皇帝。
可皇帝卻被公孫瀟瀟逗樂,對她也寬恕說道:“相國莫要責怪瀟瀟,朕也相信朕這個弟弟,你放心隨這女兒去吧。”
“可是連王爺…”相國著急地看著座上二人。
皇帝卻揮了揮手看向公孫瀟瀟:“你盡管隨他一同前去,大不了代兒和你兄長一起陪同。”
公孫瀟瀟歡悅地走出席間,對著皇帝和那惱火的姑姑欠身道:“謝皇上,謝皇后娘娘。”說完轉身奔向拓跋玉那旁。
圖魯王子也張口對著公孫瀟瀟夸贊道:“公孫小姐好膽量!”
公孫瀟瀟對著他笑了一笑興奮地靠在拓跋玉身旁唧唧歪歪起來,而那拓跋玉一臉冷清喝著自己的茶。
看著那些去準備弓箭的男人們,月方鏡與公孫瀟瀟走到那小溪處等候。想起皇帝將拓跋代指給了去保護公孫瀟瀟,心中一陣不爽,而那拓跋代聽到之后也只是挑眉一下,也不拒絕,想起心中就悶悶不樂。而護著她的則是太子和圖魯王子,雖不知太子何時與圖魯王子這般熟悉,但至少能有人護她安危,也不必擔心。但心中卻是稍有忐忑,許是第一次入狩獵場吧,她是這樣覺得…
“月姑娘可要保護好自己,這圖魯王子可不是像南朝人這般懂得憐香惜玉。”公孫瀟瀟看著她略緊張模樣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