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月先生的婢女沒有告知,你們若再敢踏進這太醫院一步,可是要搜身的。”那個小太醫得意地笑道。
他身后站著數人,許是來湊熱鬧的,只是跟著一起笑,卻沒有起哄。還對著面前的白衣女子指指點點。
月方鏡冷聲問道:“無妨,今日本官只是以皇上之命,命人為我取一些草藥而已。”
說時,自袖中掏出玉牌在他面前晃了晃,冷眼看著這面前的一群人。
許是沒料到月方鏡會這般說,那小太醫臉色即變,謹慎的看著月方鏡說道:“月先生想取何藥?”
沒想到她一聽,就是低低一笑,“本官還沒說要誰去呢,怎么你這么想自行請命而入嗎?”
“你…”那小太醫舉手指著他,卻是一時沒說出話來。
月方鏡收回來玉牌,對著他輕聲說道:“還不快去。”
那小太醫聽到,卻是無動于衷,看向突然‘哎呀’了一聲,道:“真是忘記了,看我這榆木腦袋。好像昨日院官大人說了。這藥管房如今只有院官大人才能入內。連這里的太醫都需要向上請示才能進去…哎呀呀我都忘記了…月先生。”
月方鏡看著他的臉色一沉,“看來你是不遵皇令了?”
小太醫有意對著身后的人高聲說道:“不是不遵,只是這太醫院的草藥畢竟名貴,我們這些做小的,怕擔待不起。可是你…卻不同。你可是皇上御賜的…月先生啊,你可是可以隨意進去。大家說對不對?”
身后的人看到月方鏡沒有接聲,膽子大了起來,便跟著高喊著對對對。
“既然這般敢問院官大人進去再出來可是要搜身方可離去?”
小太醫一愣,隨即說道:“這太醫院本就是院官大人的,就算不見了藥材又如何!”
月方鏡冷笑一聲,“原來這太醫院是院官大人的…看來是本官有眼不識泰山了,這普天之下原來不是莫非王土。”
被她這么一說,那小太醫瞬間明白此意。月方鏡看到他神色緊張,而她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要告訴他說錯話,只能受罰。
原本正要抓住他此痛腳訓斥他一番,好讓他警醒警醒。卻沒想到,竟有人在此時出來摻和一份。
“這宮中傳言月先生心機了得。本官初初還不信,今日倒是長見識了…”
聲音自面前這群太醫后傳來,月方鏡遠遠便看到一個身穿官服的男人走來。
冤家路窄!
直到院官走到來面前,月方鏡對著他行禮道:“院官大人見笑了,比起太醫院的人,下官顯得綽綽有余。”
院官一聽便是一笑,“不知今日月先生前來可是為了取草藥?”
“確實如此。但,下官害怕。”月方鏡起身說道。眼神直視著他,鋒芒相對。
“為何害怕?”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下官聽聞這太醫院有規矩,進了這藥管房出來便是要搜身。你看,下官的婢女這不還沒進去,就被揚言要搜身了。”月方鏡說道。
院官聽完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太醫,眼神銳利。那小太醫見著也是不敢說道,直到院官突然問道:“可有此事?”
小太醫看了一下他的眼神,直起身子,“回大人,最近藥管房常常有珍貴的草藥丟失。那今日婢女一來,藥管房便丟失了一株百年人參。”
“竟有此事?”院官一副了然的模樣,轉頭看向月方鏡,“月先生你看,這丟失可是百年人參。如今這后宮的娘娘都需要此藥的調理身子必需品,就連太子殿下也需要常來取去為圣上頓湯。如今不見了,大家難免慌張。”
這不是無中生有嗎?月方鏡腹誹道。
“下官方才不是告訴了大人,這婢女還沒進太醫院的藥管房嗎?”月方鏡面不改色說道。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用了什么妖術!”小太醫大聲對著她吼道。
看到他這般無禮的態度,月方鏡看過去便是給了他一記冷眼。小太醫一怔,后退一步不再說下去。
院官觀察面前之人,問道:“如果是這般,那定不會是那婢女所為。在此本官也不再追究此事。”
“此事確實不必追究。但還請大人還下官的婢女一個公道。”月方鏡頷首一下,輕聲問道。
“不知何事勞月先生出面?”院官皺了一下眉頭,順勢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太醫。
月方鏡捕捉到那小太醫慌張的眼神,緩緩說道:“既然院官大人開明,還了下官婢女一個清白。也就說明了那婢女沒有偷取這藥管房任何的藥材。但這小太醫卻不分青紅皂白出手辱打了下官的人。不知大人又該如何處置?”
院官凌厲看了一眼身旁低頭不言的人,不悅地冷哼一聲。隨即立刻看向月方鏡,說道:“不知月先生想要如何處置?”
月方鏡看到他將此話丟回來給自己,也就不和他客氣。
“既然太醫院沒有賞罰規矩,那本官便按這宮中的規矩來。勞煩小太醫自行領罰十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