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磚宮道之上,四面的高強卻阻擋不了細雨的飄零,打在青傘上的雨聲漸漸便大,原本才是黃昏之時,天色卻越來越暗,只見偌大的宮道上一素衣女子撐傘快速往宮門外跑去。
月方鏡原本在聽到蘇蘇的消息后本是理應和李庸一同先去御書房才是,卻在路上被李庸突然攔了下來。李庸許是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一邊擔憂著皇上的安危,一邊命令她速速出宮趕去通州救拓跋代。雖然知曉皇上更重要,但是卻也深知,皇上怕是撐不了多久了。自從上次戳穿太子下毒一事,月方鏡再為皇上把脈之時,皇上的脈象十分洶涌,不像是安生丸潛伏之狀,雖還未查清脈象洶涌是為何,但她開的藥也還能鎮住體內血脈的暴斃,本以為能緩到拓跋代回來,卻沒料到太子竟還能如此卑鄙,怕是今日皇上是躲不過此劫了,只愿李庸大人能及時趕去,將她給的往生草給皇上及時服下拖延時間等她回來,否則她也難保皇上之命。
眼見宮門就在眼前,月方鏡加快步伐往宮門外奔去,雨滴打落在青傘的聲音越來越大,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那踩在青磚上的鞋子早已濕透,月方鏡撐住傘裹緊包袱馬不停蹄地在雨中奔跑。
“月先生,這急急忙忙地是要去哪呢?”
一個熟悉的女聲打自面前傳來,月方鏡瞬間停下腳步。舉了舉傘將視線停留在前面。入眼便看見數名侍衛隨著一名青衣女子擋在月方鏡面前,青衣女子看著月方鏡的模樣不禁冷笑。
“不知公孫小姐在此是有何事呢?”月方鏡捋了捋衣裳和肩上的包袱禮貌笑問道。
公孫瀟瀟手持青傘款款走到月方鏡面前,低聲將聲音淹沒在這雨聲中,看著月方鏡得意笑道:“月方鏡,看你沒有拓跋代在能撐多久…”
話落,月方鏡還未反應過來便聽到公孫瀟瀟退后一步高喊道:“月先生,皇后娘娘請你移步鳳鸞殿里為娘娘觀天祈福!”
說完之時,轉臉冷笑地看著月方鏡,手作請姿,“月先生,請吧?!?/p>
看著公孫瀟瀟身后的數名侍衛,月方鏡心中已知走不了,收起嘴角那對著她的笑容,冷眼掃過公孫瀟瀟,轉身往宮里走去。
……
御書房
皇上病危一事傳遍宮中,朝廷內外的大臣皆趕往進宮里,御書房的大門緊閉,太醫院的所有太醫皆在御書房里出入。而門前卻前后矗這陸續而來的大臣們。拓跋玉不知何時在御書房出現,只見與李庸在一旁負手而站,李庸臉上是慌忙和著急,與此相反,拓跋玉臉上卻是出奇的平靜。
耳邊暴雨的聲音夾雜著突如其來的行禮之聲。
“參見皇后娘娘,相國大人?!薄?/p>
拓跋玉和李庸順其聲望去,只見皇后和公孫相國出現在面前,皇后臉上是哭后的淚痕和傷心,公孫相國卻是一直皺著眉頭。
皇后來到后見到御書房門口站著不斷來回走著的魏公公,急忙上前著急帶著哭腔問道:“魏公公…皇上…皇上如何…”
見到皇后著急的模樣,魏公公連忙行禮,“參見娘娘,娘娘稍安片刻,太醫院的太醫們正在盡力為皇上治療?!?/p>
這廂,拓跋玉見到公孫相國和皇后一起到,無視掉皇后那副令他作嘔的模樣,直直走向公孫相國面前,將負在身后的手對著面前之人輯了輯手,淡漠問候道:“相國大人別來無恙?!?/p>
李庸似是發現什么,在一旁拿著進出的太醫手中之物在觀看。
公孫相國將著急的眼神自御書房門口處拉回,余光瞥見了一眼李庸,隨后眼神對視上拓跋玉,輯手回禮道:“玉王回京自上次狩獵會后便沒見上早朝,不知玉王可是身體抱恙?”
“勞煩相國大人關心,本宮身子好著。得到了皇上的批準本王每日無需上朝,這幾日受旨與公孫凌親自帶兵操練。以防做好準備。”拓跋玉故意將最后的幾個字語氣加重些說。隨即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以表示禮貌。
公孫相國鞠了鞠身對著拓跋玉道謝:“令兒笨拙讓王爺見笑?!?/p>
“相國大人謙虛。不過本王甚是好奇,不知大人為何會與皇后娘娘一同前來?”拓跋玉突然問道。
公孫相國嘆氣道:“瀟瀟在宮中鬧事,臣便進宮打算接她回府上…沒想到…”
拓跋玉自然是知道他后面所指,抿唇輕勾便不作任何表態。轉身瞥了一眼站在御書房門口被宮婢安慰著的皇后,眼神突然停留在門邊上的李庸處,仔細端詳李庸與那些太醫時,拓跋玉劍眉突然一皺。
“御史大人可是發現了什么?”
原本雜吵的群臣中,拓跋玉突然見的一聲相問,包括皇后在內的眾人皆將眼神望向門側的李庸和幾名太醫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