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就是影子,英國xx博物館失竊案是你干的?。”兩人一個坐在床邊,一個倚在門上,仿佛像闊別多年的老友正互訴衷腸,完全看不出一點劍拔弩張的樣子。
當(dāng)伯洛聽到眼前的人就是國際知名大盜影子的時候,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了下來。
影子的名字實在是太響亮了,稍微關(guān)注點國際新聞的人都聽過這個名字。
他實在是沒辦法將眼前這個長得白白凈凈,斯斯文文,滿身散發(fā)著書生氣息的中年男子和影子兩個字聯(lián)系起來,這樣的人,不應(yīng)該是大學(xué)里的教授嗎?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今天又受教了。
“沒錯,就是我。”龍夏坦誠地說到。他也不怕伯洛去給警察通風(fēng)報信,因為直覺告訴他,伯洛不會這么做。
雖然剛剛經(jīng)歷了背叛,但他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
有時候,人的直覺是真的很準(zhǔn),伯洛自然不會報警,先不說他是自己的千里馬,單憑他在國外盜取流失的國寶這件事,就大快人心,伯洛又怎么會出賣他呢?
“我聽說影子一向作案不留一絲痕跡,沒人能發(fā)現(xiàn)他的行蹤,連國際刑警都無可奈何,你怎么這次不但被追得那么狼狽,還受了那么重的傷。”伯洛好奇地問道。
聽到伯洛的話后,龍夏臉色變得黯然。
他一生行蹤飄忽不定,居無定所,雖然年近五十,但卻未曾娶妻生子,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只有徒弟蘇燦。
蘇燦是美籍華人,父母曾經(jīng)是黑道人物,十年前,被仇家殺害,留下他孤零零一個人,龍夏于心不忍,就收養(yǎng)了他,并收他為徒,將自己的一身本事毫無保留的教給他。
龍夏收養(yǎng)他的時候,他年僅十二歲,兩人名為師徒,但一直以來,龍夏都將他當(dāng)做親生兒子對待。
讓他做夢都沒想到的是,自己一直視為己出的徒弟,會背叛他,將他往天羅地網(wǎng)中帶。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于至親的背叛,所以他一怒之下,錯手將其殺死。
這件事是他心中永遠的痛,每每閉上眼睛,蘇燦的身影都會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想起他給自己端茶倒水的孝順模樣,想起他咬著牙堅持訓(xùn)練堅強,想起他犯錯后的靦腆……這一幕幕化作一根根針,扎向龍夏的心頭。
伯洛看見他不想說,也不追問,誰心里還沒有一些不想讓第二個人知道的秘密?
“現(xiàn)在那些警察滿世界在抓你,你就先在我這里躲子一陣子吧。”伯洛開口說到。
龍夏有些意外地說道:“你就不怕我連累你?”
伯洛微微一笑,說到:“你選擇在我這里躲,就證明我這里足夠安全,既然這里是安全的,又何來連累之說呢?”
“能告訴我,你幫我的理由嗎?”沉默了片刻,伯洛開口問道。
伯洛一愣,幫你的理由?當(dāng)然是因為你是我的千里馬了,但這話他不能說出來。
他想了一會才說道:“就憑你在國外做了很國人想做卻做不到的事,這個理由足夠嗎?”
這話也不完全是在說謊,拋開系統(tǒng)的原因,伯洛確實佩服他在國外的所做所為,國寶流失海外,是整個民族心中永遠的痛。
那些國內(nèi)富豪在外國拍賣會上,豪擲千金將國寶買回,是因為他們真心喜歡嗎?
不,他們只是不想再讓它們繼續(xù)漂泊于海外而已。
自己的東西被搶,最后還要用高價買回,怎么說都有一點屈辱感,哪有偷回來的痛快?
但是,那些國寶不是在富豪貴族的收藏室里,就是在知名博物館里,都是戒備森嚴的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去偷,也只有到了影子這種層面的大盜,才有機會得手,所以,這樣的人物,當(dāng)然得保護起來。
“謝謝。”龍夏認真地說到,只有他知道,這兩個字,是多少句感謝的話濃縮而來。
“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盡管找我。”他說道。
聽到他的承諾,伯洛心里樂開了花,道嘴上卻說:“你就在這里安心養(yǎng)傷吧,別想太多。”
……
……
京都市警察局中,一個中年白人正操著不太熟練的普通話咆哮道:“法克,都三天了,連一個受了槍傷的人都找不出來,你們?nèi)A國的警察都是豬嗎?”
中年白人叫湯尼,米國人,任職于國際刑警,是這次抓拿影子行動的總負責(zé)人。
影子的徒弟被策反,原本以為這是個唾手可得的功勞,所以憑借身在國際刑警高層任職的父親的關(guān)系,搶到了這次行動總負責(zé)人的位置。
但沒想到,影子居然那么狡猾,耗時兩個月,愣是沒抓著,這讓總部對他很失望,要不是父親在上面頂著,他早就被換下去了。
饒是如此,總部也給他下了最后通牒,半個月再抓不到人,他就得灰溜溜的滾回去。
而就在這時候,被他們一直緊咬不放的影子居然失去了蹤影,這讓他如何不怒。
一干警察聽到他的話后,紛紛怒目而視。身為局長的姜盛熙冷冷地說:“請你說話注意點。”
湯尼正在氣頭上,也不懼,罵道:“難道不是嗎,這么多人,這么多天,連一個人都抓不到,不是豬是什么。”
這時,李晉峰陰陽怪氣地說:“也不知道是誰那么多人追了別人兩個月楞是抓不住,我們是豬,你們是什么?”
“豬都不如。”不知道是誰憋出這句話,惹得在場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當(dāng)然,這在場的人里,自然不包括湯尼,都是打人不打臉,李晉峰這不僅僅是打了他的臉,而且是打毀容了。
他怒氣沖沖地走到李晉峰面前,用手指著他的臉咆哮:“你說什么?有本事再說一遍。”
李晉峰站了起來,頂著他,一個字一個億地說:“我……說……你……豬……都……不……如……。”
“你你你,你給我等著。”湯尼被他的氣勢嚇到了,丟下這句話后,灰溜溜的走了。
“切,垃圾玩意。”看見他離開,一干警察起哄道。
剛走到門口的湯尼聽到這起哄聲,差點摔了一跤。
“好了,都安靜。”姜盛熙開口說道:“雖然那個湯尼話說的有點過分,但說的也沒有錯,我們這么多人,卻讓人在我們的地盤失蹤了,這代表了什么,代表我們沒用,所以,我們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爭取把案子盡快結(jié)了。”
壓力大的,不僅僅只有湯尼,還有他姜盛熙,現(xiàn)在他的處境也并不樂觀,他的靠山遇到了武松,已經(jīng)倒下了,很多人對他現(xiàn)在的位置虎視眈眈,如果這次案件進展不順利,一定會成為別人攻擊他的借口,所以他比湯尼更希望盡快抓到影子。
“其他人都回去自己的崗位吧,李晉峰來我辦公室一趟。”姜盛熙說到。
“是。”眾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