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瀾是第一個看到沈柯的人,頭發、衣服都濕了個透,顯得狼狽不堪,像是一個落難者,脆弱到不堪一擊手里端著的盆子被扔下地上,因為是塑料的,所以沒有發出很大的響聲“天吶,小柯,你怎么淋成這樣了?”
沈柯搖搖頭“就是沒帶傘,冷死我了,我先去洗個澡!”說完拿上自己的睡衣睡褲就進了衛生間。
衣服脫在一旁,打開花灑,冰冷的水像是一場暴雨,打在自己不著一物的身體上。
冷的讓人發顫,沈柯并沒有躲開,而是就這樣一直站在花灑下面,閉上眼睛揚起頭,任由水噴灑在自己臉上,然后慢慢變熱。
她沒有想到顧木逍竟然會對這一切都是這樣的理所當然,就像是自己從來沒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從來沒有做過那些恩將仇報的事情。
在他的眼里,這些好像生來就是屬于他一樣,她從來沒有像這樣厭惡過一個人,比林岸還要厭惡。
因為她從來沒有給予林岸信任和愛,沒有將自己的一個真心送到他的手里,所以即便林岸和顏安安還有顧木逍也有骯臟的勾當并且囚禁她這么多年,她也是討厭他,惡心他,想要將沈家和自己所發生的一切都加注在林岸身上。
可顧木逍不同,她以為他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是誰知他是她的竹馬,但她卻不是他的青梅。
沈柯厭惡他永遠看起來那么干干凈凈、清清白白,可是卻比誰都骯臟,她絕對不會看著顧木逍和顏安安白頭偕老,子女雙全,屬于沈家的永遠都只能姓沈。
顧木逍回到家,一開門,一個身影便沖進了他的懷里,顧木逍身子一頓,還是伸手摸了摸顏安安的頭發。
強行擠出一個笑“安安,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
“老公,我這不是在等你嘛!你吃飯了沒?”
“恩,我已經吃過了,你呢吃了沒?!?/p>
“沒什么胃口,就讓張媽做了粥。”說著話,替顧木逍脫下西裝“老公,水已經給你放好了,你快去洗洗,我讓張媽再煮碗姜湯給你,外邊兒雨那么大,小心著涼?!?/p>
顏安安的溫柔讓他心情也好了不少,顏安安和沈柯對他而言更像是花,兩種自己喜歡的話只不過一種喜歡的是它的外表,另一種喜歡的是它的花語。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所以舍去了可能會給他帶來阻礙的。
顏安安溫柔的笑意一直持續到了顧木逍消失在二樓,一張臉已是陰沉不以拿出手機撥通顧木逍司機的號碼。
“喂,夫人?!?/p>
“小李,今天木逍都接觸了那些女人?”
“今天顧總一直在公司,只是在下班回來的路上,順路帶了一個人,是在一個夢偶練習生里的女人?!?/p>
“沈柯?”
“對,就是她,我聽顧總叫她小柯。”
“小李,要是以后顧總和她有聯系馬上聯系我!”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想到沈柯,顏安安整個人都快要瘋掉了,尤其是顧木逍竟然與沈柯見了面,肯定是林岸這個家伙說出去的!
她怎么忘了林岸可是一條蛇,比誰都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不正是他的作風。
南徊也是晚上回來的,宿舍里的人都睡了,她悄摸上了床,身心疲憊,她累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她終于可以摘下面具。
不用在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原本她也是可以隨心所欲的,但是是什么時候這一切都變了,就連自己也變了呢,好像是沈柯來了以后,或者是當自己心里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說“南徊,你永遠都是別人的墊腳石,這次出道的人選只有一個就是沈柯……你永遠不會成功!”
這些聲音一直在她腦子里轉來轉去,讓她開始變得不再是自己了。換上睡意躺在床上揉著眉心。
她想起了這兩天居高不下的熱搜“夢偶練習生沈柯,中秋之夜大廈組字、煙花告白?!彼恢眻孕胚@個熱搜是公司賣給沈柯的她不會承認就憑沈柯沒有任何粉絲基礎,怎么可能會上熱搜!
轉身趴起來,看著睡在和自己床連在一起床上的沈柯,均勻的呼吸,干凈的睡顏,安安靜靜。
憑什么,憑什么她可以這樣干干凈凈的,憑什么金言只會捧她,或許當沈柯知道自己為了出道,為了C位,然后不惜出賣身體,她會惡心自己、嘲笑自己,還是會可憐自己、同情自己。
趴在枕頭上,枕頭被打濕了一片,這些都是她不需要的,對于她而言成功,只要呢成功,窗外雨依舊在下,雨滴的聲音讓南徊沒來由的心煩,然后便是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