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出租車在慕辰的指引下開到了小院門口,宓一一從車窗里望去,只見院門口處一位撐著折疊傘的少年站在淅淅瀝瀝的雨中,另一只手拿著一把直骨傘。斜落的雨滴細密整齊地插到撐著的傘上,又順著傘骨滾落,滴到堅硬的泥石板上濺起無數水花,消失而去。
車出現在視線里不動后,年少清大步邁前,打開車門將手里的傘舉到宓一一的頭頂,將手里的另一把傘隨手遞給了還在車里的慕辰,直接攬住宓一一的肩向院里走去,至于還在車里的某人直接被兩人忽視了。
對于年少清這種行為,慕辰只是在心里為這位記吃不記打的笨蛋描上了一筆,打算以后再跟他算賬。
又暗罵了宓一一一句小沒良心。
將支付寶的二維碼給司機叔叔掃完,慕辰也撐起傘進去了……
到了屋檐下,收了傘,年少清甩著傘上多余的雨滴,又將雨傘撐開放到走廊等它自己風干,一旁的宓一一理了理下滑的挎包,防止它再次滑落。
做完一切后,年少清抬頭好奇的問宓一一:
“一一你們出去好玩嗎?”
“聚餐就是吃個飯能走什么好玩的。”
宓一一白了他一眼,簡直對他無語了。
年少清摸了摸鼻子,又問道:
“你們沒喝酒?”
“拜托,大哥,我們還是初中生,喝什么酒,而且班主任還在呢,不想活啦。”
宓一一面露無奈,再說了這鄉下又不是大城市,鄉下的學生絕大多數還是很保守的,平時聚會吃飯都是喝飲料的。
“我們初中那會聚會,經常和老師拼酒。”
“我們不一樣。”
“好吧。”
結束一段無聊的話后,年少清就叮囑她趕快回去吹吹頭,換件衣服別感冒了,而自己則打算回屋和游戲繼續親密約會。剛剛被慕辰一個連環奪命call喊來接他們,自己的游戲還沒下呢。
雖然不久前慕辰給宓一一簡單的擦拭了一下但衣服和頭發還是有些雨水的痕跡。
回到房間,宓一一直接去洗了個澡,沒辦法裙子被淋后穿起來粘粘的不舒服,這種情況必須洗。
不一會,宓一一穿著睡衣從浴室走了出來,濕漉漉的頭發披肩,濕發與兩肩之間有一條帕子阻隔著,以防浸濕睡衣。
宓一一不打算聽表哥的吹頭發,認為沒必要吹頭發啊,現在是夏天,一個穿衣嫌熱,不穿也不會冷的季節,自然風干的頭發對發質好。
宓一一在床頭柜上拿了玫瑰純露,拍了拍臉,剛洗完澡的皮膚很水很嫩,這時候擦東西護膚品是最容易吸收的階段。
如果洗完澡不擦點東西,這時皮膚就會很容易很干、起皮、緊繃,更有甚者會脫皮發癢,就算只是簡單的噴點爽膚水也是可以緩解那些狀態的。
又拿手霜簡單地抹了一下手,揉了揉促進吸收,緊接著宓一一就向書桌前的電腦走去,打開電腦,先將QQ掛上。隨后打開酷我音樂軟件,將耳機戴上……
宓一一喜歡唱歌也喜歡聽歌,她喜歡上某首歌的原因很簡單,歌詞,音調,歌的故事都是喜歡的原因之一。
就比如說某款游戲里有首歌叫《我的一個道姑朋友》,宓一一喜歡它的故事,也喜歡它的歌詞,還喜歡她的配樂。
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時只覺得很好聽,第二次聽是是被它的故事所吸引,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三十次。后來她還去百度網上搜了一下這個故事,把她看哭了。
我的一個道姑朋友主要講的是一個發生在古代的愛情故事,一個女子在當道姑期間與某男子相愛,男子拋棄了這位道姑,道姑為了成全男子也放過自己選擇了云游,一次偶然的機會兩人在男子的婚宴中重逢,男子的失態被身旁的新娘發現了,新娘隨口問男子她是誰,男子從容地答道:一個道姑朋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簡單的五個字,讓一個女人死了心,傷了情。
從開始的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逐漸演變成一廂情愿,有始無終……
愛上一個人只需一秒,忘掉一個人卻要一輩子。
“……而你撐傘擁我入懷中
一字一句誓言多慎重
你眼中有柔情千種
如脈脈春風冰雪也消融
后來誰家喜宴重逢
佳人在側燭影搖紅
燈火繾綣
……
對面不識
恍然間思緒翻涌
望你白衣如舊
神色幾分冰凍
誰知我心惶恐
……”
這首歌也是宓一一不敢隨意踏入戀愛的屏障的之一,愛情讓人盲目,讓人心傷。她害怕像道姑一樣愛了就是一輩子,傷了也是一輩子。既然這樣還不如不愛,讓自己一直保持一個無憂無慮的狀態,這樣誰也不能傷害自己了。
可是人真的可以說不愛就不愛嗎?有些事你以為你可以做到,可是真的能做到嗎?
這個世界是有宿命一說的,不是不到,時候未到。
歌一放完宓一一今天被慕辰動搖的心又移回了原位,可是真的放回了原位了嗎?
有些人不敢面對一些事只好自欺欺人。╮(╯▽╰)╭
……
第二天,晨曦徐徐拉開帷幕,這是一個晴朗的早晨。
“一一,多吃點,早上吃那么少可不行。”
娜姐看到宓一一準備撂碗連忙給她又盛了半碗黑米粥,皺著眉心疼道。
坐在飯桌上吃著早餐,宓一一有點好奇,平時自己起來吃早飯時寬哥娜姐早就出去干活了,今天怎么都在啊?難道有大事要宣布?
想了半天還是沒得出結論,不管了直接問吧,
“娜姐,今天有什么事嗎?”
娜姐頓了一下,抬起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宓一一:“(O_o)???”
“你忘了?杜大叔兒子今天娶媳婦。”
娜姐看到宓一一疑惑的小眼神心里瞬間樂開了花,又說道:
“就是村頭要讓你當他兒媳婦的那一個老頭。”
宓一一:“……”
寬哥:“……”
年少清:“???”
慕辰:“(╬◣д◢)”什么?
娜姐的話音剛落宓一一就感到對面冰冷如利劍般的視線,宓一一慌亂的低下頭,可那視線不是不看就感覺不到的,宓一一只好硬著頭皮堅持。
不行啊,那家伙的眼神有毒,簡直就是度秒如年。只好抬起頭,聳拉起眼皮開口解釋道:
“娜姐別亂說,杜大叔開玩笑的啦,他兒子都二十八了比我打了十幾歲,怎么可能讓我當他兒媳婦。”
娜姐沒發現宓一一和慕辰的不對勁,她只是在打趣宓一一玩,提醒她今天要去坐席,沒想到有人聽的重點聽錯了。
“哪有,上次杜大叔可是當著那么多人說的,他很喜歡你,希望你當他兒媳婦。”
娜姐看到宓一一這一本正經的解釋,開玩笑的心思更重了,這丫頭明明只是開個小玩笑還來解釋,娜姐在心里搖了搖頭,真是沒有幽默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