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依然飄落與空中,綠色的竹林中央。
身著素色白袍之人坐在蒲團之上,撐著頭,看著眼前那青色棉麻雜布之人,手中握著蒼天筆,對著那漂浮在空中的紫色靈卷,盡情揮灑著筆墨。
那不羈的笑容,狂傲的身姿,以及那隨心所欲而狂傲不減的書法,讓夏初寒不由的撫掌欣笑。
特別是周天征那下筆時,這天地間的靈氣,包括齊府,都聚攏圍繞在周天征身邊,仿佛風暴的風眼一樣。這磅礴的靈氣震碎著落下的雪花,和傾倒著身旁的竹林。
看著這如此情形,夏初寒也是一驚,特別是看到那靈氣中央的周天征雖然臉色蒼白,大汗淋漓時,卻還在書寫著《正氣歌》時。
夏初寒連忙一道靈氣輸送到周天征的體內,緩和了他的精力。畢竟那蒼天筆是玄-九階的法寶,即便是周天征不用自己體內那殘余靈氣來書寫,但那誰讓他書寫了這么一篇絕世佳文,吸引著天地間的靈氣聚集在他的身邊。
可夏初寒一想到,如此眾多靈氣圍繞在周天征的身旁,進入那古卷之內,那妥妥的是一件黃-七階法寶。不僅周天征受益良多,他自己也多了一件喜愛的收藏品。
至于黃-七階的法寶,呵,他還不在乎。
正當夏初寒一臉笑意的看著前方靈氣聚集處的周天征肆意揮灑時,忽然,夏初寒皺了皺眉,直接轉身一掌揮出。
“噗”,一口鮮血忽然噴出。
半空之中,那身著一襲紫霞機巧雙鶴紅袍,大概是三十幾歲相貌的中年男子,面色潮紅,摔倒在地。好不容易壓下喉中想要再次噴出的血液,倉皇起身,看著面前的夏初寒。男子眼中烈焰燃起,抹去嘴角鮮血,低沉著聲音道:“三公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夏初寒不屑一笑道:“我當然知道我在干什么,倒是你,齊萬樓,齊家的五長老,鬼鬼祟祟的跟在我的后面,你當真以為我沒有看到嗎?”
“你胡說。”齊萬樓怒火中燒,指著夏初寒身后那兩耳不聞窗外事,只是一心一意在寫詩的周天征,怒道:“要不是這靈氣忽然聚集在后院之中,靈氣之磅礴連內府法陣都給驚動了,本長老會來這嗎?”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錯怪五長老了。這靈氣之所以如此,全因我那一位朋友正在為我寫詩,驚動了法陣,害得五長老平白無故的受我一掌,在下真的是不好意思。”夏初寒那像是道歉卻又無所謂的話語讓齊萬樓心中大怒:“夏初寒,你。”
“這么,五長老還想和本公子做過一場不成。”那冷厲如寒冰的眼睛望著面前那惱羞成怒的齊萬樓。又開口:“不是我看不起五長老,就憑你這靈物三階,連轉化元嬰物件都還沒到的人,連讓我出手的一絲欲望都沒有。”
夏初寒那鄙夷的語氣讓齊萬樓眼中怒火焚燒,青筋暴起,低吼道:“夏初寒,你,欺人太甚。”
被夏初寒這么一激,齊萬樓再也忍不住了。六級靈物的氣勢驟然釋放,大地承受不住如此恐怖的氣勢,開始出現層層裂紋,四周之竹林盡皆斷裂。
齊府的護府之陣開始顯現,保護著其余之地,獨留出這一方天地。看著身后周天征沒有受到絲毫影響時,夏初寒長續了一口氣,從食指納戒中取出了一幅畫卷,手一推,長達七尺的山水畫卷保護著周天征,不受兩人的戰斗波及。
隨后,冷眼看著面前火光沖天的齊萬樓,冷冷道:“齊萬樓,若是你敢影響了我朋友的書寫,那么,即便是你大兄,齊家家主,也保不了你。”
“廢話少說,看刀。”齊萬樓一聲怒吼,手中火焰凝聚而成的長刀用力一揮,彎月形的雄渾火焰直沖夏初寒而來。而在火焰沖去之時,齊萬樓腳步一踏,緊隨著彎月火焰的身后。
看著那道彎月火焰急速前行,雄渾火焰灼燒著一切時,夏初寒沒有慌亂。如他剛剛所說,靈物三階之人,連讓他出手的欲望都沒有。
“破。”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字,卻讓齊萬樓大驚失色。
那從口中而出的“破”字,卻攜帶著猶如大海一般磅礴洶涌的狂暴靈氣,直接了當的碾壓過去。
那彎月火焰連碰都沒有碰到夏初寒的一絲汗毛,便當場破碎。嚇得齊萬樓趕緊散去火焰長刀,連忙祭出玄冰盾停在原地,用那令人眼花繚亂的手上速度打出一十三種不同防御法門的法印打在玄冰盾上。
不到一秒,那猶如大海一般磅礴靈氣直接轟碎了這件玄-九階的防御法器,將齊萬樓轟退了百米之外。
“哼,要不是那件法器幫你擋了七成的威力,你就算是不死,也得給我重傷修養個五六百年。”看著那半跪在地,口吐鮮血的齊萬樓,夏初寒依然冷冷道。
兩人方圓七里之內早已沒有半點生物景象,要不是那護府大陣的開啟,恐怕這整個后院都會化為塵土。不過當那是,即便他是“萬物生”的三公子,面對著南疆齊府的怒火,恐怕也會有點棘手。
剛剛才受了一掌,有被其一字轟碎了玄冰盾。抬頭看著這個踏上修煉路還不到兩百年的夏初寒,齊萬樓的心中滿是羞愧和屈辱。“修煉了五百年的時間,才到六級靈物三階,自己還滿心欣喜。結果了,剛剛夏初寒那一字所攜帶的磅礴靈氣,那絕對是七級君主的實力。”
勉強站起身來,齊萬樓低著頭,虛弱道:“夏初寒,即便······即便你踏入君主,但你要知道,你現在還是在我齊府,不要太過狂妄。”
說完,便直接凌空遠去,離開了此地。
而在齊萬樓離開之時,身后所凝視著夏初寒的那一絲眼神也消失不見,護府大陣也慢慢的修復著兩人戰斗所破壞的場地。
察覺到那盯著他的眼神消失不見,夏初寒才放松了緊繃著的神經,看向那遠處的內府,冷笑了一聲。這才轉頭看向了依然在書寫的周天征。
收回了守衛他的山水畫卷,半刻鐘之后,靈氣悄然消散,沒有發出一絲動靜。只是那紫色靈卷光芒大展,那墨水所寫之字,隱隱間有金色露出。
夏初寒知道,一件黃-七階的法器,被一個沒有開通靈海之人,所寫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