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天征的贊嘆，君征微微搖晃了它的幻體星辰，語氣中盡是得意：“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何人所創。”

周天征哈哈一笑，隨后又看向那篇《先天功》，神情之中滿是喜悅，和對自己未來的展望。

“君征，你說，這篇《先天功》中，無論是老子李耳、十二金仙赤松子亦或是全真教創始人王重陽，他們對于自身‘道’之一途都有著自己的理解，那么我了。”看著浮現在自己眼前的《先天功》，周天征忽然道。

“我又為何而修煉，為何而修道！老子李耳為清凈無為而修；金仙赤松子為善惡而修；全真重陽為平衡三教而修。那么我了？”

看著周天征那幅迷茫的神情時，身旁的君征開口道：“天征，你別那么多想，順從自己的內心即可。”

“順從內心？”周天征喃喃道。眼睛也從那迷茫的樣子逐漸轉為清明：“是啊，順從自己的內心。哈，老子李耳已清凈無為入道，雖能達到‘道’之巔峰。但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世界里，為了修煉資源，什么都要爭，什么都要搶，這不適合我。而金仙赤松子的善惡一道，在這個世界里，簡直寸步難行。至于全真重陽那為了三教平衡的‘道’，那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至于我。”周天征望著那篇《先天功》，眼中激動的神色一閃而過：“在這個世界里，定要走出屬于自己的‘道’。”

“嗯，我相信你，天征。”

······

明書院后屋，一位青衣少年手持一把三尺青鋒長劍，在這飄飄灑灑的小雪中，舞動長劍。那劍的速度隨著少年的動作飛快舞動，飄落的雪花竟隨著那劍氣卷動起來。

那道青色身影如同飛燕般的輕盈，持劍手腕輕輕旋轉，青色長劍閃電般快速閃動，劍光閃閃。凌冽劍光卷起飛雪在空中畫成一弧，少年臉色冷靜無比，身影猶如游龍穿梭一般，行走四方。

少年忽然凌空一躍，一聲長嘯，銀光一閃，劍氣卷著飛雪直接揮灑出去，在那雪地上竟留出一道長達七尺的劍痕。

周天征輕輕一呼，收起長劍，抬頭看了看清晨初生的太陽，眼中滿是笑意。自從心臟處的隱疾好了之后，再次練著《養吾劍法》，他已經不再向當初那樣，還沒練到最后便滿頭大汗，控制不住手中之劍了。

“現在的我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已經恢復到最佳狀態了，君征，你說，我現在是不是該嘗試一下聚靈了。”周天征嘴角微微上揚，心中輕笑道。

“既然天征你都這么說，那我自然是支持你，畢竟你強大了，我也就可以跟著你，看看世界美景了。”

“嗯，不過聚靈的話，在這里恐怕不大好。畢竟這里是夏初寒的住所，若是被他看到，我這一沒有功法，也沒有老師教導，詢問起來，也不好回答。”周天征心中略有些擔憂道，他不想欺騙這個幫助他的便宜“兄長”，但擁有系統這件事，是他能否在這個世界崛起的最大根本。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離開這里。而且你也好幾天沒有回到集訓院了，我想舅舅也在擔心你，甚至現在恐怕已經到處在找你了。”

周天征點點頭，同意了君征的話。本來他就沒有受傷，在這里修養得這三天，也只是將他那開辟靈海過后虛弱的身子養好而已。

況且，想到舅舅那擔心自己的神色，周天征的心中也決定了下來。“既然如此，那么我現在就去找夏初寒。”

將長劍放回劍鞘之后，周天征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快步離開了后院。來到凌軒廳后，周天征一眼便看見了那個仰頭沉浸在中間那副書法作品。

輕聲驚擾了一下夏初寒，本想開口說出自己的意愿時。夏初寒卻眼眸含笑，指著上方那一副書法作品，欣喜道：“天征來的真好，你來看看，這副書法作品如何？”

看到夏初寒如此沉浸于這副書畫之中，周天征也只好剛剛涌上心頭的話語，微微一笑，便看向了那掛在正中的書法作品。

在觀摩著那副書法作品時，周天征忽然想到，這字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但又想不出是在哪里見過。

“天征，這字，不就是當初我們在齊府大門所看的字嗎，我們還被那字中所帶著的光芒所擋。”君征的話，讓周天征恍然大悟。

再細細一看，這字里行間的結構和筆法與那齊府正門處，一模一樣。想到這，周天征宛然一笑。指著上方的書法對夏初寒道：“以小弟所觀，這副書法結體遒勁，且字字嚴謹，一絲不茍。筆法不僅勁練，而且醇厚雄實，穩而不俗、險而不怪、老而不枯、潤而不肥。當是一位書法大家所作。”

聽到周天征對這幅書法作品的解答，夏初寒情不自禁般拍著周天征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天征對于書法果然有著自己獨有的理解。不錯，這副《玄秘貼》乃是當今五御八大書法家之一，被譽為‘玄子’的柳明權所做。”

隨后，又指著那副《玄秘貼》道：“你看，‘玄子’那一字一行之中，除了你說的結體遒勁，筆法勁練外。那筆畫之間均勻硬瘦、棱角外露、而且富于變化、避免了單調重復。撇鉤折捺之間方起圓收、骨力勁健、起止清楚。長橫豎畫頓挫有力、挺勁瘦長。用筆干凈利落，于嚴謹中見疏朗開闊的風姿。”

“‘玄子’不愧是五御八大書法家之一啊，當真是名不虛傳。而且給你說個秘密，‘玄子’可是我在書法界中最為仰慕的書法家啊！其神龍見首不見尾，其一幅普通，不沾絲毫靈氣的作品，便值上萬靈石啊。沒想到，在這齊府，我盡有幸見識到他的作品。”夏初寒話語之中，滿是帶有對這位‘玄子’的傾佩之意。

“哦，對了，看你剛剛欲言又止的樣子，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嗎？”想到周天征剛剛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夏初寒那滿是傾佩的模樣，才稍微減少了一點。

還在震驚與一幅普通作品便價值上萬靈石的周天征，這才想起自己來這的意義，連忙拱手道：“兄長，這幾日承蒙你的招呼，我的身體已然恢復。如今，我也是該離去了，你為我開辟靈海的恩情，我周天征定然會永記于心。”

夏初寒一驚，剛想說些什么，忽然想到自己這位朋友還只是一位仆役。雖然已是一位靈師，但沒有資源和前輩的引領，日后的他必會多走一些彎路。想到這，夏初寒從納戒之中取出一枚古樸石戒和一張卷軸，交到了周天征的手中。

“既然天征想要自己脫下這仆役的背包，那么為兄也就不便阻攔。這枚石戒和調任書也是兄長的一番好意，你就好好收下。待日后，為兄在于你討論書法詩歌。”

周天征低著頭，聽著夏初寒話，那話語中的不舍之意雖然很是細微，但周天征眼中還是略微紅了眼。在他來到這個陌生世界里的幾個月，除了自己的舅舅，也只有夏初寒如此待他。

后退幾步，周天征彎腰施禮道：“多謝兄長好意，望······望兄長保重身體。”

夏初寒心中也是感嘆不已，若是能從葬天秘境中安全出來，那么就把他和他舅舅一起帶回中州吧。畢竟好久沒有遇到能和他一起在書法詩歌中，暢談許久的朋友了。

“嗯，此去，定要保重身體。至于你的修煉，為兄也不知你要走那條道，只能為你建議，聚靈期間，可充實自身靈海靈氣，待到厚積薄發，方可沖擊煉靈。”

“天征明白，兄長保重。”隨后，緩緩后退幾步，拿著夏初寒贈予的石戒和調任書，轉身離去。沒有一絲猶豫，果斷而又決絕。

PS：‘玄子’柳明權的原型是唐代楷書大家，柳公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