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華安頓完偌芯便離開了,血九幽將姜愫音放在床上,轉(zhuǎn)過身正欲離開時,突然手臂被一把抓住了。
他一驚,回頭一看,半夢半醒的姜愫音,還被酒精麻痹著大腦,神志不清的她一把撲上來,直接抱住了血九幽就往床上摔。
“喂……”血九幽還來不及喊或者掙扎,隨著她的身體一起倒下來,再回過神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的面頰只有咫尺之距,自己甚至已經(jīng)感覺到了她溫?zé)岫骄彽暮粑暫蜌庀ⅰ?/p>
血九幽反應(yīng)過來,撐著床板準備起來,而姜愫音死死地抱著他,他正要掙脫,這個女人連手帶腿一起上來,四肢就這樣緊緊勾住了他的身體,深深的無奈還有郁悶感覺襲上心頭,血九幽霎時間居然都不知道怎么辦了……
姜愫音一邊摟得更緊,一邊還囈語著:“熊熊,你的身體怎么變得這么硬了?!不過還挺暖和的!?……”
血九幽的眼神瞟到她床上的那只毛絨熊玩偶,暗嘆了一句:“幼稚鬼!”
誰知,姜愫音突然就彈坐了起來,睜著眼睛,完全已經(jīng)醒過來了,把血九幽都嚇得不輕,瞪著呆滯的雙眼望著她,
“你誰呀?”姜愫音夢醒了,但還是沒醒酒,醉醺醺地看著他問。
血九幽趁此機會趕緊起來,像逃開一般慌忙跑到門口,厲聲命令她說道:“趕緊給我睡覺!”
他再次想離開,姜愫音又沖過來把他抓牢了,還把他整個人按在墻上,指著他細細地看了看,道:“我是不是認識你啊?”
血九幽郁悶至極,自己就該讓她睡在地板上算了,真是多管閑事把她送回房間,弄得現(xiàn)在自己都陷入“深淵”里。
“拜托,趕緊回去睡覺!”
姜愫音抓著他,一改平日里的暴躁霸氣的女漢子模樣,變得小鳥依人,嬌滴滴地說道:“哥哥,你別走,我郁悶,我委屈……”
“你郁悶什么?”血九幽感嘆道,自己才應(yīng)該是最郁悶的吧?本來應(yīng)該回家睡覺了,卻被你這個喝醉酒耍酒瘋的女人纏住!
“我媽媽不要我了……”
姜愫音一句話讓血九幽改了心境,他突然想起來了,伊諾說過,她也是個被父母拋棄的可憐孩子。
姜愫音在昏沉之中,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之中,恍恍惚惚的說出了往日那段最黑暗的記憶,“她為了錢,為了一個有錢的男人,她說要殺了我!……”
血九幽更加驚詫,“她要殺你?……”他問道,心臟不知為何愈發(fā)疼痛起來,或許是與自己產(chǎn)生了共鳴,自己何嘗不是被父親殺死的,父親那份遺令,無異于給自己判了一個“不得好死”的酷刑。
“對!就是……就是……”好像被一種難以忍受的痛苦折磨著,姜愫音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她顫著步伐走到了陽臺邊,指著那里說,“就是這樣的一個陽臺,在這里,她把我推下去。我當(dāng)時……當(dāng)時就這樣摔下去……”
“喂!”血九幽趕緊從痛苦窒息的回憶里掙脫,大叫一聲向她沖了過去,這里是24層,摔下去必死無疑的。就在姜愫音要爬上陽臺的那一刻,他眼疾手快地將她抱了回來!
“別攔我!那個女人,她要我死,我就死給她看!”姜愫音手腳狂亂地舞動著,嘴里傷心凄厲地大叫著,那種怨恨,憤怒,仿佛是中從靈魂深處抽取出來的情緒,無法磨滅無法淡去。
血九幽將她抱住,緊緊抱住,恍如害怕失去一般抱住,捏著拳頭,紅了眼眶,24層高樓對他來說都不算什么,他曾經(jīng)的絕望,讓他對那世界巔峰都無所畏懼,可是為什么,在這里望向遠處的時候,他的心還是會痛,會慌,會難受……
他當(dāng)然知道,過去的早已過去了,但是那么多事情,自己怎么可能那么快便釋然呢……
天空之中孤零零的飄落下了些許雨珠,曾幾何時,自己的處境是那么的凄涼。
他現(xiàn)在將她抱著,這是兩個被親情傷得體無完膚的可憐孩子,在互相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