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過你女兒!”艾伯斯特激動喊出,眼角已然出現淚的痕跡,“這個傻孩子不畏懼云龍帝國的強大勢力,不顧自己的實際利益,救了你可憐的女兒,你是不是也該回報他這份恩情呢?”
偌迪夫人的神色出現了異樣,問道:“他是血九幽?”
“對!這個只有17歲的孩子,成功創立了民主政體,詛咒已經解除了,他保護了把他逐出去的血族族人,保護了世界,到最后卻也應了詛咒!”艾伯斯特頓了頓,輕輕吸了口氣,眼眶已經即將無法留住盈滿的辛酸淚,他望著面前這個自己帶大的孩子,再無法掩藏真實心境,訴起了衷腸道:
“說實話,如果我有這個能力,我愿意破除先祖對血族的詛咒。這個孩子,從小在我身邊長大,是我一手教導大的,我早就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了!可是,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從高樓跳下!……”
說到此,他的一顆清淚無聲墜落。自己殺死血淵已屬太過無奈,今日又是這個他疼愛著的孩子,艾伯斯特再無法忍耐,他一定要救活這孩子。
“所以師妹,師兄求你了!”
偌迪夫人笑了出來,道:“別人我會猶豫,如果是他,師兄你說得對!”
艾伯斯特深深地呼吸了口氣,心中暢然,笑道:“謝謝師妹!”
“那么,我去找幾個倒霉鬼,讓他們獻出自己的生命力。”
“師妹!”艾伯斯特在她轉身欲離開時叫住了她。
“怎么了?”
艾伯斯特的眸中忽現出一縷恨意,他凝視著偌迪夫人,冷冷道:“去把那些他保護的血族人的生命力吸食來。”
偌迪夫人蹙了下眉頭,反問道:“我要是殺了他們,不就白費了他的一片苦心嗎?”
“我沒讓你殺他們,我是讓你在他們每個人的身上吸食一點,不足致死,但必須每個人都要有!”艾伯斯特的恨意越發清晰,那些人,那些無異于是將血九幽推下高樓的人,還被這可憐善良的孩子到死都保護著,他不容許這種沒道理的事存在。
偌迪夫人森冷一笑,“明白了。”
艾伯爾城,依然熱鬧繁華,一片和平昌盛之景,站在高樓之巔的容雪川,一襲紅色風衣在清冷的月光下隨風舞動,襯得膚白貌美的她恍如鬼魅。
她在此處望下,望著這片繁華,心中不免嘆息,這群人暢享著那孩子的心血,卻還將他從這世界之顛推下。
的確沒有這樣的道理。
想到此,她伸出雙手,纖細修長的十指擺成作法時的模樣,一道紅光隨之現出,緊接著,漫天光束在這片迷人夜色之中彌漫開。
頓時,城之內的每個人,頭頂都出現了一團紅色氣流,它直驅而下,環繞住了他們的頭部,一點點顫動。
夜晚的熱鬧,霎時間被恐懼的尖叫和痛苦的慘叫取代……
她將這群人的生命力,或多或少地吸了去。
基地內,艾伯斯特也開始施展法術,他的手掌內出現了一團金光,在血九幽身上,從頭至腳一點一點浮動下來,血九幽原本已經血肉模糊的身軀,在這道金光滑過后,重現往日的俊美模樣,這副皮囊很快被修復完成。
然而,憑他現在的能力,只得幫助這孩子到這里,幫他修復外貌和拼湊骨骼,并守護被師妹取出后封印住的他的靈魂,待到驅殼重塑完畢,再讓靈魂回歸。
于是,修復完了皮囊,艾伯斯特坐在這孩子身邊,看著他安詳得如同睡去的面容,不禁思緒萬千。
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只是個剛出生的嬰兒,那么小,那么軟,在保溫箱里手舞足蹈的,讓人看了便心生憐愛。
后來,血淵將他托付給自己教導,那年,他三歲。
自此,這孩子就在自己身邊,自己看著他,一點一點長大,一點一點懂事,一點一點成熟。
直到最后,命運的安排,無奈的詛咒,才讓他們不得已反目成仇。自己一直維護著這個孩子,自己不需要這孩子知道,只需要幫助他完成他的心愿就好。
他將手放在血九幽的額上,一陣冰冷襲來,如同艾伯斯特此時的心境。
“幽兒,老師一定會救活你。”他說。
容雪川回來后,兩人便開始了施法,將這些收集來的生命力緩緩地注入血九幽體內,修復起了五臟六腑。
毀壞程度過于嚴重,兩人努力了整整七年,容雪川至艾伯爾城吸食了幾百次生命力,終于修復完畢他的身體,容雪川最后將封印住的他的靈魂取出,放回至軀體內。
終于在那一天——他的心電圖不再是一條直線。
血九幽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