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用了艾伯爾城中市民的生命力救我?”血九幽在聽到這則消息時,不免感覺震驚,緊接著,愧疚感也隨之而來。
“不要感覺愧疚。”艾伯斯特勸他道,“這是這個世界欠你的。”
“謝謝您。”血九幽說,聲音縹緲,仿佛在遙遠之空回蕩著的縷縷霧氣,略顯呆怔的眼眸,令人不知他這話語是對誰。
容雪川輕輕將幾抹發(fā)絲撩動到耳后,目光涼如水流般柔動,笑道:“我是為了報你的恩情!不用這么客氣。你的老師把你當做孩子看,跟自己的父親就不必言謝。對吧?”
艾伯斯特突然轉了一個話題:“還有要提醒你一句,住在你隔壁的那個姑娘,你要看緊她。”
血九幽有些吃驚,問道:“您認識她嗎?”
“以后你會知道的。”艾伯斯特并沒有正面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再次柔軟了聲音,凝視著他說道,“有什么事需要我?guī)兔Φ模蛠碚椅摇!?/p>
血九幽輕輕地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
艾伯斯特和容雪川兩人剛離開門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門外站著的,是要血九幽低下頭才能看到的幼小的伊諾。
“主席哥哥……”伊諾再次慌張焦急地抓住他的手,把他往隔壁拉去。
“出什么事了嗎?”血九幽一邊關上家門一邊問她。
“小姜絲昏倒了。”伊諾帶著哭腔,喊了一句道。
血九幽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丫頭怎么這么多事!”
姜愫音的房間里,她躺在床上,面容平靜柔和,紅潤泛光,生命體征依舊正常,安詳得如同睡去,可是卻怎么也喚不醒她,仿佛童話中的睡美人,在睡夢中沉入死去。
“怎么會這樣?……”血九幽對醫(yī)學也是有所研究過的,可是她這情況,他也是一頭霧水。
他轉身問一邊的伊諾道,“伊諾,你家小姜絲,最近有什么不舒服嗎?有沒有生病或者怎么樣?”
“小姜絲這兩天一直頭疼。”伊諾回答說。
“頭疼?……”血九幽細細地思索一番,深邃的雙眸蘊出濃得化不開的暗影,他呼了口氣,繁雜的思緒讓他無從所得清晰的結論,只得道,“先去醫(yī)院吧。”
血九幽用公主抱抱起她,轉身往房門口走去。
然而出了房門后,在客廳里的人,令血九幽震驚到呆在原地,整個人無法動彈了。
居然是血九旭,他居然在這里,就這樣在自己面前,直直地盯著自己。這個時候,血九幽只覺得在面前的是一只餓狼,眼冒綠光,垂涎三尺,要把自己生吞活剝。
“這個叔叔是誰呀?”伊諾拉了拉血九幽的衣角,問他道。
血九幽望了望大門,剛才進來得太急,忘了關,看來自己隨著這個小姑娘進來這里的時候被他看到了,他才直接進來了這里找自己。
血九幽將姜愫音放到了一邊的沙發(fā)上,蹲下身對這個小姑娘說:“伊諾,你去房間里等一下哥哥,哥哥處理完事情,再帶你和小姜絲去醫(yī)院好嗎?”
“好。”伊諾立刻答應。
“乖!”血九幽親昵地撫了撫她的頭,語氣堅決的告訴她:“聽哥哥的,你現在去房間里,千萬不要出來!知道嗎?”
“知道了。”伊諾答應一聲,乖乖跑回房間里,關上了門。
血九幽起身,幫她把房門的隔音器打開了。成人世界,不適合這樣一個天真單純的孩子參與。
接著,血九幽回望向血九旭,眼眸迅速降溫,冷冷問道:“你來這里干什么?”
血九旭嘆了口氣,憤恨中有絲隱隱的無奈一般,感嘆道:“真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沒有死!艾伯斯特隱藏得可真是深啊!表面上和我聯(lián)合誰說要打垮你,卻在背地里處處維護你,甚至最后把你救下!到底是自己帶大的孩子!他果然還是站在你這邊!這只老狐貍!真是有夠卑鄙的!”
“有什么話就直說!要是只想說廢話就給我出去。”血九幽的冰冷聲音略顯出虛弱感,對這個人,他真的已經厭倦了,無力再與他斗下去,就像在那世界之巔上,那種疲倦絕望的感覺,再次襲來。
血九旭冷冷一笑,走近了點他,蔑視著他道:“血九幽,你還是這么囂張!你該不會到現在還以為自己是最高主席吧?”
血九幽也無奈地嘆氣,剛對現在的生活抱有些希望和樂觀,被這個人的出現毀得所剩無幾,他已經帶上了乞求的語氣,略顯崩潰地對血九旭說:“你已經把我逼得死過一次了,還想怎么樣?拜托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在這樣和平的年代,就安靜地生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