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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以高門貴胃自居的鄭倫,雖然對于尉遲寶琳滿心不屑,但是明面上,他卻是也不敢聲張的。
天知道尉遲寶琳這個田舍漢在沖動之下,會干出什么事兒來...。
要知道,前段時間,那個與其同為長安有名的莽夫的房俊,可是把長孫渙那廝的牙都給打掉了兩顆呢!
鄭倫現(xiàn)在還記得,前段時間,在街頭偶遇長孫渙之時,長孫渙一開口跟他說話,便漏出了因牙齒脫落而產(chǎn)生的大豁口...。
嘖嘖,實在是太丑了!
噗呲...。
一想到長孫渙缺牙的模樣,鄭倫險些笑出了聲,連忙干咳兩聲,掩飾了一下。
。。。
就在此時,鄭倫耳邊傳來了一陣清脆悅耳的女音:
“這位公子,您的菜來了!”
鄭倫聞言,連忙危襟正坐,目不斜視的板著臉,沉聲道:“放下吧!”
待侍女走后,鄭倫這才略微放松身體,隨后輕輕拿起箸,優(yōu)雅的夾起一塊兒清炒竹筍,朝嘴中輕輕一放...。
瞬間,鄭倫的面色便是一僵,隨后便不由的閉上雙眼,輕輕的咀嚼了起來,面上更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崔挹見等了片刻,見鄭倫還在閉目細(xì)細(xì)品味,頓時急了,他此時也知道了,定然是這菜非常之美味,如若不然,鄭倫也不會如此,想著,他不由拿起箸,輕輕夾起一片竹筍,也跟著吃了起來...。
。。。。。。
杜荷不經(jīng)意間向鄭倫那一桌撇了一眼,頓時愣住了,只見鄭倫二人早已不復(fù)往日高傲模樣,正吃的汗流浹背,一疊菜上桌,不到片刻就剩個空碟子。杜荷回過神,忍不住險些笑出了聲不由輕咳一聲,待成李震等人望向他時,頭輕輕向鄭倫那一桌一擺,提醒程氏兄弟幾人,眾人好奇的掃了一眼,一看之下才發(fā)現(xiàn)頓時樂了,和著‘貴公子就這么吃飯???’在仔細(xì)一看,那些讓二人吃像狼狽的菜,原來是幾人早就吃過的菜,不由對視一眼,隨后都是很中二的一昂頭,學(xué)著鄭倫往日的樣子,做出一副勞資是有修養(yǎng)的貴族的高傲表情,心中一種:
“真是沒見識的土包子,就跟沒吃過好東西似的!”的感覺油然而生。
然而幾人也不想想,前幾天幾人吃菜的狀態(tài)可比這些人更不堪!
果然,烏鴉站在豬身上,看到別人黑,不知道自己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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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轉(zhuǎn)回房俊這邊,房俊繞著酒樓前前后后仔仔細(xì)細(xì)的巡視了三圈兒,終于是確定,他改建的邀月樓,是徹底的火了。
想到此處,房俊不由的常熟一口濁氣,這才悠閑的走進酒樓,很快便在侍女的帶領(lǐng)下,找到了杜荷一行人。
不管如何,這次房俊算是來晚了,杜荷幾人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那會輕易的放過他?自然是好一統(tǒng)數(shù)落。
無奈之下,心情大好的房俊便跟著幾個大趣兒他的哥們兒賠不是,最后更是自罰了三杯,這才得以落座。
正當(dāng)房俊松了口氣,自以為這一關(guān)算是過去了的時候,
逮到機會的杜荷幾人便圍了過來,紛紛舉杯,圍著房俊就是一頓猛灌,誰讓前兩天他裝逼來著。
吹牛??!接著吹!
你房俊不是千杯不醉嗎?
今兒,哥幾個便讓你知道知道什么叫醉!
老話說的好啊!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不作死就不會死嘛!
虧得此時的酒水度數(shù)不高,而且房俊對此事的酒也有了抗性,外加此世身體又是雄壯異常,才將將扛得住。
幾人一頓胡吃海塞,吃飽喝足后,就相互告辭離去,本來杜荷等人還打算在多呆幾天的,無奈幾人在房府盤桓數(shù)日不歸,估計在拖兩日...怕是程國公都要打上門來要人了。
這幾個坑貨,走就走唄,房俊樂得落個清凈,只是不知道是誰,臨走臨走還順走了房俊精制的麻將牌,真是交友不慎?。√恿耍?/p>
杜荷幾人一走,房府頓時沒了前幾日的喧囂,恢復(fù)了往常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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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好不容易閑下來的房俊,獨自躺在搖椅上欣賞著千年之前的月光。
偷得浮生半日閑,倒也逍遙自在。
正在房俊放飛自我的時候。
院門卻是忽然被人敲響了。
房俊凝神一聽,便聽院外傳來了房母盧氏的聲音:“俊兒,你睡了嗎?”
房俊聞言連忙坐起身,口中應(yīng)道:“阿娘來了啊,我還沒呢,阿娘這么晚來有什么事嗎?”
說話間,房俊打開了房門,就見門外站著房母盧氏和管家房伯。
房俊心中奇怪:這么晚了阿娘和房伯一同來找他做什么?
“阿娘,房伯快進來吧?!闭f著將二人迎進房。
盧氏走到桌邊坐下,轉(zhuǎn)頭對著站在一旁的房俊道:“也沒什么事,就是這幾日酒樓的帳出來了,我讓房伯拿來給你看看,順便教教你怎么查賬,這酒樓都給你了,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上心呢?”
說著,盧氏嗔怪的白了房俊一眼,轉(zhuǎn)頭對著房伯道:“房伯啊,將賬簿給俊兒吧。”
卻聽房俊嘿嘿一笑:“這不是有阿娘嗎?!?/p>
盧氏聞言,又好氣,又好笑的用素手輕拍了一下房俊,嗔怪道:
“就知道貧嘴,這些東西早晚要交給你的,趁著阿娘還能動,多幫幫你,萬一我那天去了,你也不至于被惡奴欺瞞了不是?”
說著說著,盧氏頓時感覺一陣傷感。
“阿娘!您可別這么說。您還年輕著呢!現(xiàn)在哪怕說您三十,那都沒人會反駁!”
盧氏聞言,卻是被房俊的話給逗的笑了起來,本來有些傷感的心情,也頓時緩解了不少,隨后盧氏再次嗔怪的白了房俊一眼,柔聲道:
“你??!就會貧嘴!”
待房俊接過賬簿,盧氏對著房俊道:“這就是咱們家酒樓的賬簿,這里是...。”
盧氏講了一會兒,卻不見房俊回應(yīng),抬頭一看,就見房俊滿臉不耐,不由氣餒:“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讓人省心呢?阿娘教你你都不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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