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二人找了個空出,良小辰把野兔放下,從四周撿樹枝,回來的時候,野兔已經(jīng)被開膛破肚,兔皮還仍在一旁,速度真是快。
“不知道小哥的手藝怎么樣,烤出來的野兔定然十分的美味。”他一直給良小辰戴高帽,看來是真的沒有顧忌良小辰的身份了。
火生起來,良小辰又起身在四周一找了一些草藥充當香料,塞進野兔腹中后,架在火上烘烤起來。
對方微微一笑,“小哥采的這些都是草藥吧,看來是懂的治病療傷了。”
“早前學過一些,小病小災還行,碰上了棘手的也是束手無策。”良小辰如實的說了。
那人呵呵一笑,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一個酒葫蘆,昂頭灌了一口,伸手遞給良小辰,“小哥也來一口?”
遲疑一下,良小辰接過來酒葫蘆,便嗅到一股子藥味,當即搖頭,“在下從不飲酒,真是辜負你的好意。”重新把葫蘆遞給這人。
此人微微一怔,不動聲色的接過去,不稍兩個呼吸,這人的神識又一次落在了良小辰身上,他裝作翻野兔,不理會對方的探查。
“在下熊敬,不知小哥怎么稱呼?”這人拱手問道。
良小辰笑了一下,也學他拱手,“叫我宋大錄好了。”
一時二人相對無語,良小辰默默的烤野兔,順手往里面添柴,熊敬喝了兩口酒也收了起開,這恐怕是他自己專門配置的藥酒,旁人恐怕喝不得,剛剛遞酒充滿了試探的意味。
“好了。”良小辰撕下來一條兔腿遞給對方,后者笑了笑接過來,沒有直接放在嘴里吃,而是將酒葫蘆拿出來,往兔腿上澆灌起來。
良小辰露出驚訝,熊敬解釋道:“上面一層灰,在下有些潔癖,讓宋小哥見笑了。”他嘴里這么說,但仍然沒有吃兔肉,良小辰點點頭,然后撕了一塊肉放進嘴里咀嚼起來。
等良小辰咽了兔肉,熊敬才哈哈一笑大口的啃食起來,他的心思良小辰何嘗不知,這分明是怕他在兔肉里下毒啊。
一頓兔肉吃的相當不歡快,良小辰起身把火堆蓋滅,撣了撣身上的塵土,熊敬也跟著起來了,笑道:“后面還要麻煩宋小哥帶路了。”
良小辰笑了笑沒說話,朝著水井鎮(zhèn)的方向走去,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熊敬原本笑嘻嘻的臉龐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眼神帶著一絲不解看著良小辰的背影,等了一下才跟上去。
路上,熊敬十分的健談,良小辰只是時不時的搭上幾句話,他給良小辰講述了一些奇聞異事,這一路走來竟沒有覺得絲毫疲累。
“宋小哥你說武林中功夫最高的人是誰?我看小哥也是個練家子。”熊敬笑著問。
這家伙一路上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試探他,看來探查不出良小辰讓他的心一直懸著,良小辰聞言搖搖頭,“我曾經(jīng)和掌柜學了幾天功夫,對于江湖上的事情沒多少了解。”
熊敬異然道:“哦?掌柜?藥鋪的掌柜嗎?”
良小辰搖搖頭,“是一個很小的酒家,只是掌柜已經(jīng)沒了。”他如實的說,反而更讓熊敬摸不準了。
將之黑夜的時候,良小辰看看山路提出來原地休息,明日繼續(xù)趕路,熊敬抬頭看了看天上的繁星,“好吧!到了晚上確實要睡覺。”
二人當即找了個遮風之處歇腳,熊敬又摸出來酒葫蘆往嘴里灌了幾口,隨口道:“像這樣面對滿天繁星,已經(jīng)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這話剛說完,忽然遠處爆出一道閃光,熊敬速度極快的站起來,良小辰往那邊多看去,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宋小哥咱們需要馬上趕路,這地方待不得了。”熊敬聲音急促,似乎知道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良小辰站起來,正要奇怪的發(fā)問,那邊再次爆閃精光,熊敬二話不說的往遠處走去,想了一下他也跟了上去,難道是有人在追殺他?
二人連夜疾走,走了一個時辰熊敬停下來抬手,“不妙,這里竟然有人斗法,真是不妙。”
一聽這話,良小辰明白了,難道說那邊有修士在爭斗,他是怕卷進去吧!
正這么想,熊敬蹲下來看著地上的一塊斑禿,“這是符箓造成的痕跡,看這個痕跡,應該是火屬性符箓,使用者不是很純熟啊。”說完長出一口氣。
再往往前趕路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急促,良小辰暗自驚訝,難道修士之間見面就要拼個你死我活?
時間過去半個月,二人結伴而行,相互提防了一路,良小辰自感身心俱疲,看熊敬的樣子不比他差,但此人好像只是對良小辰是不是修士而好奇,沒有對他動歪心思,只是即便是知道這點,良小辰也不打算暴露出來。
尤其是看到熊敬一路上的小心舉動,好似草木皆兵一般,可見修士之間想要建立彼此信任十分的困難。
與其表露身份,讓二人更加的相互提防,不如就讓他一直這么不知疲憊的試探下去。
此時,他們已經(jīng)碰到不少普通行人,打探之下,在前方有個馬莊,熊敬提議購置兩匹馬,這樣走的還快一些。
良小辰也覺得早早把事情辦完,早早回黑心山了事。
對于馬的好壞選擇良小辰完全是外行,熊敬倒是懂得一二,但也不精湛,更何況良小辰還不會騎馬,好在這個馬莊有租賃馬車,費用也是不少。
他們說了去水井鎮(zhèn),馬莊直接開價十兩紋銀,良小辰正要把金子遞上去,熊敬已經(jīng)付了錢,他出手豪綽,連帶著購置了一些吃食,按照馬車的行進速度,最起碼也得四天的時間才能到,細算下來可不得省下了十多天的時間。
馬車上,二人均盤膝坐著,熊敬又開始試探起來,“宋小哥這般沉穩(wěn),不像是第一次出遠門啊。”
“也不算太遠,這周圍沒有什么強人,倒是讓熊大哥把在下當成老江湖了。”良小辰輕描淡寫的說了過去。
熊敬笑著不言語,似乎正琢磨再用什么方法來試探才好。
四天時間轉眼即逝,從馬車上下來,良小辰看著時隔一年多的水井鎮(zhèn),和從前比起來,水井鎮(zhèn)還是有些變化,尤其是鎮(zhèn)子外面竟然成了集市,各種要和叫賣的聲音此起彼伏。
熊敬活動著身子看著集市,驚訝道:“這個鎮(zhèn)子倒是奇怪,竟然在城外擺開集市了,這樣連旁邊路過的行人也招攬了,這鎮(zhèn)子里的人真是聰慧。
他要是知道讓此處變成集市的人就在他身前,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
車夫聽到熊敬的話,連忙插口:“客官您還不知道吧,這水井鎮(zhèn)是途經(jīng)唐府大城的要道,去唐府大城的人都要走水井鎮(zhèn),本來從水井鎮(zhèn)去唐府大城要稍微繞一些遠路,著急趕路的人就走旁邊這條丘陵路,丘陵路上自然沒有什么補給的地方了,水井鎮(zhèn)的人就在這里擺了攤位,聽說最先想起這個方法的是一個小孩。”
“噢?竟然是這般,宋小哥對水井鎮(zhèn)熟悉,不知道是不是認識這個帶著全鎮(zhèn)生財?shù)男『ⅲ俊毙芫葱柕馈?/p>
良小辰搖搖頭,朝他一拱手,“熊大哥一路照應,多謝了,在下還有一些要事就先行一步了。”說完便往水井鎮(zhèn)走去。
熊敬看著良小辰的背影,眼睛微微瞇了瞇,車夫道:“這人真是不知好歹,一路上都是大爺花錢,空口說了句感謝的話就行了?”
熊敬看著車夫,“他能說句道謝的話就不錯了。”車夫不解的撓了撓頭皮。
良小辰回到水井鎮(zhèn),首先就看到了自己最熟悉的攤位,如今他的容貌比曾經(jīng)有了很大的變化,不知道對方還能不能認出來,走到油條攤位,“老板,來兩根油條。”
“好嘞,客官咱家的包子糕點也都不錯,您要不要一起來一點。”攤主沒有認出來良小辰。
“你不是只賣油條嗎?”良小辰奇怪起來,難道他改行了?
攤主笑道:“你看旁邊的包子和糕點都是咱家的,您盡管過去一嘗。”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心中暗笑起來,感情這幾個人相互聯(lián)合起來了,這買賣人就是頭腦靈活。
“行,我去嘗嘗你的包子。”他轉身離開,就見到攤主拿出來一個小冊子在上面記了一筆,看來是記好了回去再一塊算賬,這些人的腦子真是變靈活了。
賣包子的王大爺仔細看了他兩眼,良小辰本以為他能把自己認出來,但對方搖搖頭之后就給他拿包子。
付了錢,良小辰隨口問道:“我聽說鎮(zhèn)子里有個做魚挺不錯的酒家,還煩攤主告知如何尋找。”
王大爺一怔,搖搖頭,“你說的是良心酒家啊,唉!他家現(xiàn)在換人了,你想吃的魚沒有嘍。”
“沒了?怎么平白無故的換人了呢?”良小辰明知故問道。
“靈心酒家發(fā)生了命案,老板和伙計都跑了,現(xiàn)在的良心酒家早就更名成了李家店了。”王大爺一邊說一邊搖頭。
拿著包子吃了兩口,暗猜現(xiàn)在的良心酒家究竟是被誰掌管了,恐怕是被其他酒樓買下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