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回來就嘀嘀咕咕的,煩不煩?”夏全揮手將陳氏推開,“我喝點酒怎么了?咱們家第一次過喜事,喝點酒高興高興,還有錯了?”
“就算沒有喜事,你哪天是清醒的?”
西院的爭吵聲,東院聽了都習以為常了。夏珂坐在自家搖椅上閉著眼睛,很是悠哉。可對面院子里爭吵聲越來越兇了,她睜開了眼睛,起身站在門口。
“別出去。”劉氏以為她要出去管閑事,便喊了一聲。
夏珂回頭,“我才不過去呢,就是聽著煩躁。我這二伯和大娘每次都是因為二伯喝酒的事情吵架。習以為常了都。娘,你這是給小弟弟做的衣服?”
“別胡說。”劉氏嘴上這么說,心里也盼著肚子里懷的是個男孩兒,要不然這衣服都拿著是男孩兒的衣料,“你也知道,娘這心里壓力有多大。有時候越是盼著,越是得不到。”
“我都知道了,娘這么善良,爹爹人老實,也沒有什么不良嗜好,老天爺一定不會虧待我們的。”
“就你嘴甜。”劉氏輕笑下。
兩人聽到了西院子里的吵鬧聲,夏珂嘆息道:“我二伯和二娘每日吵什么呢1還不如早點分家出去的了。”
“唉唉,這話輪不到你說。他們再吵再鬧,也還有你爺爺管著呢,你個小輩不能說這樣的話。”劉氏道。
夏珂巴不得趕緊分家了,省的爺爺還要為他們兩家的事情操心著。不過那兩家也不是個傻子,都想要老爺子跟著自己,畢竟老爺子有個藥鋪,每日少說都能進個五兩銀子。老爺子若是跟了哪家,哪家就以后吃穿不愁了。
“要吵滾出去吵。”
院子里響起了老爺子的吼叫聲,劉氏停下了縫衣,夏珂站起身子走到門口聽老爺子罵道:“還讓不讓人清靜幾年了?我告訴你們,我老頭子雙腿一伸,你們都去喝西北風去。”
夏珂見他氣的不輕,走到他面前,“爺爺來,消消氣。”
她將老爺子拉進了屋子里,給他到了一杯茶水,“喝點茶水消消氣,從我記事兒開始,二伯和二娘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您又不是不知道,說了不還是那樣子?”
“哼,一點都不讓我省心,一個好賭,一個嗜酒,若都能想你爹那樣幫著我打理藥鋪,我看這藥鋪早就開到了鎮上去了。”
夏珂給他順順氣,老爺子這話說的也沒錯。可惜這兩個兒子太不爭氣,光靠著老爺子,撐不了多久。
“爺爺,要不想想法子給大伯和二伯找個事情做?”
老爺子喝了一口茶水,緩了口氣,“你想到什么好事情了?”
夏珂想了想緩緩道:“我也不知道這樣行不行,大伯既然好賭,不如就讓他去賭場里做個雜役,二伯喜歡喝酒,就讓他去酒莊里,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就怕他們不愿意。”
老爺子思索了下,搖頭道:“你大伯本就好賭,再去賭場做雜役,萬一哪天將咱們整個家都給輸掉了怎么辦?讓你二伯去學釀酒倒也是個好法子。明日我托人去酒莊里打探打探,若是能讓你二伯去干活,管他給多少錢,省的他在家里鬧。”
夏珂點頭,“那大伯呢?”
“你大伯……”老爺子重重嘆息,“我叮囑過你大娘,一定要將你大姐夫送的聘禮銀子給收好,千萬不能讓他拿去賭了。這些天我就盯著,磨磨他的耐性,再好好想想怎么安排他。”
夏珂覺得這樣也好,但還是忍不住詢問道:“大姐夫家里給了多少彩禮呀?”
老爺子抬起眼皮,笑了笑,“你不是不關心這些嗎?你大姐夫家里也算是寬裕了,出手也大方,除了禮品之外,聘金給了十五兩銀子。”
“大姐夫家里出手可真是大方呢,十五兩銀子也是大伯家里三個月的開銷了。”夏珂坐下來嘆息一聲,“爺爺,您就沒有想過要分家嗎?”
老爺子頓了頓放下了茶盞,“分家?怎么會沒有想過。但是用腳趾想就知道你大伯和二伯肯定是不會同意的。不用干活每個月都能拿到銀子,你說為什么要分家?”
“我知道,可是爺爺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等于啃您的骨頭喝您的血有什么區別?”
老爺子笑了笑,“放心吧,爺爺明天就攆他們出去找事情做。”
“好。”
老爺子指著她道:“你腳受傷那次,我問過你爹了。為什么不想去藥鋪?幫著爺爺打點一下有什么不好?再說爺爺哪天不在了,藥鋪都是你的,整個夏家我都要交給你,你現在不學著打點,怎么行?明天開始,你就跟著我一起去藥鋪吧。”
“啊,爺爺您剛剛說什么,我沒聽見。那個天色不早了,爺爺,我先回去休息了,您也早點休息,晚安。”
說完,夏珂跑了出去,溜回了了自己家里。
“嚇死我了。”
夏元正好從房間里出來,看她慌慌張張的,問道:“誰再追你?跑這么快。”
“爹還沒睡呢?”
“還沒。”他將劉氏的洗腳水給倒了,進屋喊道:“珂兒,你來一下。”
“來了。”夏珂應了一聲,便去了他們的房間里。
房間里,劉氏坐在床上,夏元站著等著她。夏珂進去后,劉氏拍拍床邊,“來坐著。”
待夏珂坐下來,她小聲問道:“你和爺爺說什么了,這么久?”
“也沒有說什么。”她就將和老爺子說的話告訴了他們。
劉氏看了看夏元,嘆息道:“大哥二哥兩家子對咱們的意見本來就有點大。尤其是夫君你去藥鋪之后,他們總覺得老爺子向著咱們家,一家人想著如何算計我們呢。”
夏元點頭,輕聲道:“你說的對,以前倒不覺得大哥二哥對我態度不好,尤其是我進入了藥鋪幫忙后,他們說話總是話中有話。不過我已經習以為常了,也不搭理他們,讓他們隨便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