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瑤在和木宣交談的時候,總是無意間,嘴角有一抹弧度。
不同于畢瑤和潘易談情說愛時因為嬌羞卻歡喜而揚起的一抹弧度,而是自然發生的弧度。
“我那時候覺得,如果我們倆真的在一起了,又發現不合適了,分手了,弄得連朋友也沒得做。”
比做不成情人更糟糕的事情,是最基本也很重要的友情,都保不住。
……
“潘易之前和我在企鵝上說…”耳冬心里一秒鐘的糾結,“你在風茂碰到他的時候,看他不爽。”
“我當時還跟他說想多了。”還因為這個鬧了一個小矛盾。
“就是看他不爽。”木宣回答坦白。
“我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
“什么?”
“畢瑤和那個潘易在一起的事情,她沒有和我說過。”
“她之前都第一時間和我說的。”
木宣把畢瑤和張瑋的事情,與耳冬說了一遍。
即使一直以來,木宣都沒有和畢瑤同校。但她一直都知道,畢瑤一直都不缺喜歡她的男生,她也一直都知道,畢瑤不會隨便就和這些男生跑了。
所有喜歡畢瑤的男生,在畢瑤的心里,都沒有她重要。
她一直都有這個自信和信心,也一直都沒有把這些人放在心上。
哪怕是在整個初中時期,畢瑤唯一在一起過幾天的張瑋。
可是,潘易改變了這一切。
從她知道畢瑤和潘易在一起這件事情不是從畢瑤口里知道的時候開始。
“她后來也沒有和我解釋過…為什么沒有在第一時間和為說她和潘易在一起了。”
這不符合一般性常理。
“你沒問?”
“沒有…”木宣進行著自我辯訴,“她沒有和我說,我也就沒有去問。”就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著她們的嘻嘻哈哈。
“為什么不問?”耳冬不理解。
“我也不知道…感覺沒有什么必要。”
不自覺的,耳冬的腦子里就冒出了古樂的話:兩個人有什么事情,要面對面說清楚。
“那現在…”耳冬有一股沖動,讓木宣去向畢瑤說明自己的內心的沖動,又有另一股冷靜,在拉住她。
木宣沒有接著耳冬的話,現在要怎么樣,接下來準備怎么辦。
“耳冬,我和那個潘易,你站誰?”
把兩個人放在一起相比較,你會站立在哪一方的身后,又會和哪一方變成敵對。
輾轉之后,相同的問題,在被丟給自己做出選擇的時候,才真實感受到,這樣的選擇,有些難。
但似乎,必須要做出選擇。
“我想…和畢瑤…告白。”木宣和耳冬四目相對,眸光堅定。
“什么時候?”
“等你們月考考好,或者…”木宣思索著更適合的日期。
“我…站你。”耳冬說出答案,心里猶豫一秒,“你和潘易之間,我站你。”
選擇,就像一桿秤的左右兩端,你如何定義這桿秤的標準,你就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
對耳冬來說,在雙方都是好朋友的前提下,時間是唯一標準。
相較于和潘易相處愉快的這小半年,和木宣一起經歷三年的校園生活和日常墨跡逗樂,在耳冬心里,更珍貴些。
也因為這一份不用言語來說明的珍貴,在這一刻一秒,耳冬決定放棄畢瑤。
不僅僅是和畢瑤說明白了一切之后,繼續做朋友的那一種放棄,還有一種作為朋友,我愿意為你無條件的放棄所有可能在日后會冒出來的任何不恰當想法的放棄。
因為喜歡畢瑤的那個人是你,是我那么熟知和了解的你。
然而,這一切,木宣都并不知道。
也不需要知道。
“我剛剛想著,你要是沒站在我這一邊,我們大概…要絕交了。”
木宣和耳冬同時抬起只腳,擱在鄰座椅子的橫欄上,進行著抖腿活動。
“我太好了沒辦法。”耳冬說,“我差點真以為你和畢瑤之間沒什么。”
在知道畢瑤和木宣是認識多年的好友后,耳冬在私下里旁敲側擊過畢瑤,和木宣是哪一種的朋友關系。
是普通的朋友關系,還是友達之上的朋友關系。
畢瑤跟她說:“就是普通的正常關系。”
所以,關于畢瑤和木宣要好那么多年,她卻一直都沒有聽木宣提起過,這些事情之間的關聯,她從來都沒有去想過。
“本來真打算沒什么,但是…”后半句話,木宣沒有說出口。
倆人心中明了。
但是,潘易讓她們都太難受了,更具體一點的說,畢瑤和潘易之間的互動,讓她們都激發出某一種想不顧一切,把某一種情感說出來的本能性沖動。
“我突然想起來,潘易之前和我說,你看他不爽。”耳冬把檸檬蘇打水倒進拉面里。
“第一次看見他就看他不爽…”說完,又加了一句,“那么拽…”
“我當時還跟他說,他想多了…”
……
兩個人一直坐在拉面店里等著畢瑤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