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日返校的早上,古月在線上和木宣進行了一場‘對話’。
【古月】木宣,你喜歡畢瑤?
在嘮嗑了五分鐘后,古月發送了這句以問號結尾的陳述句。
【木宣】嗯。
對話框頂端持續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古月也在自己的對話輸入框中,不斷的敲打著鍵盤。
幾乎是同時,在電腦屏幕上跳出對方新發出的話。
【古月】耳冬說你想和畢瑤一起過圣誕節?
【木宣】你圣誕節不能把畢瑤帶給別人。
別人,不言而喻。
【古月】木宣,你為什么看潘易不爽?
【木宣】就是不爽,看一個人不爽需要什么特別的理由么?
難道不需要理由么?
在古月有了一些感情經歷后,才逐漸領悟,站在畢瑤兩側的木宣和潘易,不管是誰看誰不順眼,還是彼此看對方不順眼,真的都不需要理由。
因為被情感的占有欲所充斥。
雖然,這一些,都是后話。
【古樂】可是,畢瑤現在已經和潘易在一起了。
【木宣】那又怎么樣?【古樂】畢瑤已經答應那天和潘易一起過。
所以,你不要在鬧了。
【木宣】我那天會守在你們學校門口,最好不要讓我看見潘易。
【木宣】看見就打。
……
隔著屏幕,古樂都能看到用力的噼里啪啦著鍵盤的木宣,滿臉‘老子全世界最大,老子現在很不爽’的表情。
嘴里可能還叼著一根煙。
兩個人的線上聊天,長達近兩個小時,最后談崩了。
……
“木宣蠻生氣的。”在潘易和畢瑤課間幽會小賣部的這十分鐘里,耳冬趴在窗口看著夜色中模糊不清的闊論,對古樂說。
“我知道。”所有的問題和答案,認識了很久的她們倆,全部站在了對立面。
在她們后近三分之二的對話里,古樂質問木宣在這個時候準備說出這些來,有沒有站在畢瑤的立場,為她考慮過?知不知道就算故事的最后和畢瑤在一起了,但在最后的最后,你們是沒有結局的?相不相信有一些話說出口,你們三個人的會越攪越復雜,最后你和畢瑤可能會走向陌路?
木宣質問著古樂作為已經認識了那么久的朋友,為什么不站在她這邊?這太讓人感到失望了。
你古樂不是畢瑤,又怎么能夠左右她的想法呢?能不能到最后,和你古樂有關系么?
期間,古樂還不死心的向木宣說出,她勸不動你們,那么不如你們三個當事人找一個時間好好坐下來,把話說開了的想法和建議。
木宣:想都別想。
……
“現在的情況…好像…有點跳脫掌控…”看著窗外的某個方向,古樂喃喃自語,“我只是希望我身邊的朋友都能夠…幸福。”
圣母般的愿景。
在感情經歷一片純白的古樂眼里,對‘身邊的朋友幸福’的定義就是:現在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永遠。
多么美好的希望,美好到在后來的某一段時間里,她無意間聽到耳機里熟悉的聲音里傳出【十七歲的那年/吻過他的臉/就以為和他能永遠】的時候,淚流滿面。
但此刻,古樂對自己機率極低的美好,沒有任何懷疑。
也沒有意識到在她覺得讓朋友在朋友之間作出選擇是一件逼迫的事情的時候,她也對木宣做了相同的事情。
“不如想想怎么好好學習吧~”耳冬把這句話作為這簡短的十分鐘休息時間的結語。
她對古樂說最后一句話,不是很懂。
……
因著大家對潘易草莓過敏事件的關注,直到第二天才注意到了他手上戴著的手表。
這是畢瑤給潘易準備的生日禮物。
通體黑色,款式簡單,價格在學生黨承受范圍之內的表。最重要的是,這是一款情侶表。
沒有任何意外的,潘易晃悠著手表,在他們面前得瑟了很久。
但潘易的得瑟也無法解決木宣不肯退讓半分一定要和畢瑤過圣誕節的想法。
這一周,看似風平浪靜,大家都為著即將到來的圣誕節‘摩拳擦掌’。實際上,很多人心里都壓著事兒。
耳冬私底下去找過畢瑤幾次,雖然和潘易平常還是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卻也開始打著借口有時候不和她們一起吃飯。
古樂看到古樂眼神中的動搖,拉著吉哲在二樓女廁所里又‘密談’過幾次。
在木宣開口之前,畢瑤還是大概了解了木宣在對她說之前已經和她們說了的話。
有好幾天,她的眼睛都是紅紅的,拿著‘隱形眼睛沒戴好,眼睛好像有點發炎了’塘塞過了潘易。
古樂知道,晚上睡覺的時候,她躲在被窩里,偷偷的哭了。
因為無措和糾結,如同上一次。
不一樣的是,這一次,在這兩個人里,她真的沒法選。
……
直到周六的圣誕節當天,所有人都還有沒有答案,也沒有底。
包括畢瑤。
走出校門口前,耳冬和古樂近一個月的商量的結論就是:隨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