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在生氣?”在322門口,畢瑤停下腳步,問。
“生氣?你怎么會這么想?”古樂側(cè)倚在門口的石磚墻上。
等不及畢瑤解釋問出這句話的緣由,古樂已經(jīng)接著說了下去。看著兩個人這樣,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潘易哪里在生氣?你看他什么時候生你氣過了?他只是很難過,我們這些人都快要看不下去了,你是不知道,這一個多禮拜,那位大爺就跟丟了魂一樣,天天被我們拖著去食堂吃飯,一天天的,拿雪碧可樂當(dāng)水喝,就差沒喝得胃穿孔了。還有啊…上個禮拜,就是你說想要冷靜冷靜的那一天,他在你的暖瓶蓋里放了一張紙條,你看了沒?怎么不回?”
這兩個人的感情,朋友不插手拉一把是不行的么?古樂不由的在心里嘆氣。她也說不清究竟是為了什么在嘆氣。
“我看了。”畢瑤說,“大半的內(nèi)容都暈開了。”
所以,她雖然看了,但是并不能確定紙上潘易想跟她說的話。
“我…你…”
古樂覺得,她大概快要被畢瑤都這句話給氣死了。
熄燈之前,古樂把畢瑤放回了寢室,也把潘易在紙條上寫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
周三,也就是第二天。
古樂是這一天的教室值日生之一,于是早早的來到教室進行衛(wèi)生打掃。
沒想到,她到教室的時候,潘易已經(jīng)坐在了位置上。
在教室門口揉了揉眼,睜眼再次確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六點二十六,教室里寥寥無幾的人,在今天寥寥無幾的人中,其中一個是潘易。
這是之前絕對不回發(fā)生的事情。也是在這近十天里也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
作為沒有一天不是抓住涌入教室高峰期或者早讀課鈴響前的尾巴進教室的潘易,這短暫而美好的清晨時光是用來談情說愛和睡覺做夢的。
走近潘易的位置,古樂才是真的嚇了一條。
濃重的黑眼圈快耷拉到嘴角地方了。
“潘易,你昨天晚上沒睡覺么?黑眼圈那么重?”
側(cè)臉貼在曲起的手肘上,潘易點點頭。握著筆的右手不見停下。
同一句話在稿紙橫七豎八的被滿滿寫了一整張。
「我的溫柔,還你自由?」
是問號,而不是句號。
“臥槽!你干嘛不睡覺?”古樂沒想到潘易真的是整個晚上都沒有睡,也忘記了這樣的事情,她和耳冬曾經(jīng)也干過。
“睡不著…”
真的睡不著。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輾轉(zhuǎn)反側(cè),不論怎么給自己趕緊入睡的心理暗示,都沒有辦法,只有耳機里單曲循環(huán)的《溫柔》。
這一周,潘易不僅偷偷的隨身帶了手機,還帶了ipod。
列表里的上百首歌里,除里這一首,哪一首都聽不進去。
“聽了一晚上的歌,一個小時前在宿舍陽臺上看了歌日出。”潘易伸直了腰板,胡亂的把寫在稿紙上的字用筆涂抹,然后把紙揉捏成一團,煩躁的丟在一邊。
“我去小賣部吃點早飯。”
“潘易…”古樂趕忙叫住走了幾步的潘易,“你那天放在畢瑤熱水瓶里的紙條,被熱水瓶的熱氣暈成一片,所以…她沒有回你。”
“嗯…”潘易走出教室。
但是她也沒有來找我,沒有來問我在上面寫了些什么。
走到教室后拿著掃帚的古樂,向窗外望了一樣,看見潘易和吉哲一上一下的停在通往小賣部的樓梯上,聊著些什么。
潘易似乎還給了吉哲什么,被她兜進了校服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