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永遠無解的答案,或許在這之后,都不用去面對。
古樂看了看日辰,又看了看耳冬。
“想要身邊的朋友都幸福快樂,怎么就那么難呢?”她想起那一節(jié)電腦課,她在電腦房里登入微博,寫下的那一句作為見證者的感悟。
「感情,可以不轟轟烈烈,但一定要刻骨銘心。」
這句話,原來充滿著矛盾。
“你啊…不要總是想著別人,也想想你自己啊!”日辰說,“你希望身邊的朋友都幸福快樂,我們希望的你也是這樣的啊。”
古樂望進日辰的黑瞳,怔在了座位上。
……
潘易從小賣部出來,已經(jīng)是下午第一節(jié)課之后的事情了。
他手上拿著一罐七喜。靠在樓梯邊的欄倚上看了看天空。
白云無聲的游動漂浮,如此空曠,如此自由,也如此寂寥。就像風箏和線瓦解了彼此,一個隨風追尋一個夢,一個落地無聲的懷念。
“走吧…”吉哲跟在潘易身后從小賣部出來。
無奈嘆息著的話語代替了所有的言語。
喉結持續(xù)滾動著下流的液體,潘易一口氣喝完了半罐七喜,帶著怨的狠勁,干煸的易拉罐被投進了垃圾箱。
不明白中的明白,明白中的不明白,更多的是靈魂破裂后的步伐遏制的疼痛和不知所以。
回到教室后的潘易,像個沒有馴服的犬類,本就沒有多少整潔可言的桌面和桌板,被翻的糟糕的不像話。
在課桌的最頂層,是一個盒子。
禮品盒。
兩個人所有的留言和密件,寫有話語的巧克力包裝紙,還沒來得及開封的巧克力和各種小零食,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等等,全部都在。
潘易拿起那一盒即使感冒咳嗽也舍不得喝的三九感冒靈,打開。那張叮囑「好好照顧自己」的紙條連位置都不曾挪動過。打開被自己一直妥帖安放著的紙條,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恍然間,從初秋他們的命運線有了第一次交織后所發(fā)生的一切,就像夢一樣。
像夢一樣的不真實,醒來就恍如隔世。
紙條沒有被在折回,胡亂的塞進了藥包里,慌忙的蓋了幾次才把藥盒扣上。沒有確認過今天的垃圾箱擺放在教室后的哪一邊,只是突然轉身,用盡全力的一揮,面目是少年獨有的復雜猙獰。
在力的作用下,藥盒與后墻相撞,是情緒宣泄的聲響;封口炸裂,藥包散落一地。
潘易無心理會因為這一聲巨響而引來的注目,幾次想要把盒子徹底蓋上,屢試屢敗。煩躁的把盒子放在了后桌耳冬的桌上,“你幫我丟了吧。”
藥盒離手的瞬間,心里的那個窟窿變成了一個無底深淵,只能在不斷的黑暗中頹然下墜,沒下墜一厘,空落的疼痛感就更深一分。
有多喜歡就有多怨,這種在火和冰之間不斷來回撲騰的感覺,原來是這樣一種感受。如同被人掐住了脖頸,無法呼吸。
耳冬沒有多說一句話,拿起盒子就往垃圾桶走去,潘易也沒有再多看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