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天羽會成為女生私下討論的中心。說到底，是因為嫉妒。作為同一種生物物種，她比一般人要好看上一些，在同樣的年紀會打扮上一些，最重要的是，當周圍的人還在荒唐著青春歲月的時候，她已經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愿意為之努力堅持。

所有的這一些，對于大多數處于青春期的女生來說，都是會產生嫉妒心理的致命因素。

“對啊…感覺她有一個自己的世界，在那個世界里，只有她一個人，只需要她一個人，她…樂在其中。不需要別人任何形式的理解和不理解。”

“好像…是這樣…”

“所以…你以后想成為一個畫家么？”

古樂搖搖頭。

“我想以后畫插畫…”

“插畫？”

古樂點點頭。

日辰的驚訝又多了一分。

這個晚上的信息攝取，似乎讓她發現了一個不一樣的古樂。和她之前認識的不大一樣的古樂。

……

“所以…我明天就要去集訓了。”所有的鋪墊都是為了這個消息的說出。

“什么？你再說一遍？”

“我明天要去H市集訓。”

H市是省會。城市本身的厚重歷史，加之近百年的美院坐落，使得靠近美院的一個名為車唐的小鎮，成為了每一年省內近八成美術學生集訓所在地。

“那么匆忙？之前沒有聽你提過啊…”

“嘿嘿嘿…”古月打起了馬虎眼，“我之前也沒有說過我學過畫畫啊~”

“……”日辰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集訓多久？”

“三周…”回來的時候剛好就是學校的暑期補課。

“那…你跟單典，耳冬她們說了么？”

“沒有…”古月說，“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說了~”

“你再說一遍？”

“嘿嘿嘿…”古月繼續打著馬虎眼。

“要說你自己去說，干嘛要我幫你去說？”

“我…也不知道…”面對日辰的這個半開玩笑的反問，古月放棄了打馬虎眼。

“我就是…不想要很多人知道，我打算考美院…”

“為什么？”古月的這個想法，日辰感到不解。

“可能沒有…很多自信心吧…”

日辰沒有說話，把最后一口蛋糕遞到了古月的口邊。

“來…讓甜甜美美的蛋糕助你一臂之力~”

“我減肥呢！”

“生日蛋糕的最后一口都讓給你了，要減肥不差這一口！”

蛋糕就這樣成功的進了古月的肚子里。

在這將近兩年的時間里，無數的碎片在這一條隧道里留下了痕跡。有些痕跡，毫不在意；有些痕跡，想要撫平。

不管是身邊朋友的故事，還是只屬于古月自己的故事，日辰都想輕輕抱一下古月。沒有人的一生永遠順遂，但總希望你能夠一直快樂。

“古月…”日辰的某一種道不出的情緒隨著蛋糕的解決而逐漸濃郁，“其實啊…我突然覺得我…挺羨慕的…”

“羨慕？你沒有搞錯吧？”

“當然！沒有！”日辰說，“就像你羨慕天羽一樣。”

“我曾經看韓寒的《光明與磊落》里寫過這么一句話：我們可以一次一次去撞南墻，我們不能一個一個失去理想。”

“你們都想明白了以后自己要干什么…我剛才想了一大圈…對于自己以后要做什么，完全沒有頭緒。”

“荒廢了的這兩年，我都不知道我再畫畫，能畫出什么來…”古月幾分沮喪。

在和重懂吃完飯的那天晚上，古月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整整三個小時，她什么都沒有畫出來。

對著鮮白的畫紙，她的腦袋一片混沌，抓不住自己想要畫什么，看不清腦海中的畫面，理不清心里的情感脈絡。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少的天賦，在這一條路上能夠走多遠…”

“撞完南墻之后，我和單典的懷抱向你敞開~”日辰張開雙臂說，“古月，你的肩上可是單著我的理想啊！”

“？”

“我這是囑咐你！你選的這條路，你要好好走！”

“哪有人這么囑咐的！肩上單著你的理想，我壓力很大的好不好！”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壓力才會有動力啊！我可是要等你成為一個大插畫家以后，送我房送我車的！”

“你怎么不添上一句，再把你給娶回家啊！”

“你替我出領證的那9塊錢就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