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在薊城某處小院的屋子里，由于昨天回去錢元明家里后提出了自己的請求，秦毅也再次見到面前熟悉的老者。

這是一位在秦毅看來非常和藹可親的長者，當然，在“出生”于這世界前，他并不認識對方，畢竟已經是在公元2070年了！

“趙爺爺！”秦毅顯得有點驚訝，沒想到當日見到的這位“首長”就是高層領導，且眼見趙老竟然微笑著站了起身，并出言對秦毅說道：“秦毅？？聽說這是你取的新名字？”

“是的。”秦毅點了點頭，這個東西，他壓根不認為瞞得過上頭，“我、趙爺爺，......”

“來，先別急。”趙老抬手示意不遠處的茶桌與沙發，“我們過來這邊坐下慢慢聊，哈哈~看你是已經很習慣我們人類的生活了嘛。”

“嗯，應該是的。”秦毅望向主動走在前邊的老者，一時間對于他表現出的親近與和藹似乎有著微乎的受寵若驚，“其實，我覺得人類在本質上跟我差別的不過就是一具軀體罷了。”

“哦？”落坐在左側軟椅上，身穿黑色西裝、顯得精神奕奕的趙老望著跟來旁邊那張軟椅坐下的秦毅，倒也認為天道至少從外表上確實與他們人類沒區別，或許還有一定的感情，“你能這樣想，是一個進步。對了，昨天聽說你去參觀了一遍薊城郊區太行段的地底工程了？”

“是啊，那是一處很偉大的工程。”迎面看向趙老，在他特意擺開的閑聊氛圍下，秦毅沒有感受到壓力，逐漸隨意起來，“可、趙爺爺，你覺得剩下的時間足夠嗎？”

“秦毅。”由于秦毅不是真實的人類，他們身邊的桌案上沒有招待之物，同時剛才他進來之前，趙老就屏退了警衛，而略微打量一眼秦毅，趙老又望向了窗外，那“夏日的陽光”正顯出火辣辣的金芒，“這個變化是遞進的，即使總體的時間上沒問題，但不少地區已經發生自然災害，而我們所能做的便是盡量減少每一份損失，在一些災情嚴重的地區甚至要開始進行遷移。”

“......”秦毅沒有急著去應趙老的話，更何況有的事情，自己也不好“逼問”，可見他低頭沉思了好一會，隨后重新抬頭問道：“趙爺爺，那我現在熟悉了不少東西，可以讓我幫上什么忙嗎？”

“當然，只是秦毅，你先說說，你想要做點什么？或者，你想要什么樣的生活？”老者對于秦毅的“請求”沒有任何意外，卻也不直接回絕，反倒很耐心問了下去。

……

想做點什么？？或者，想要過什么樣的日子？

秦毅心頭忍不住回蕩著這兩句話，其實，做點什么，他還沒有什么具體的計劃，反正最好是貼近自己“職能”，而更讓他觸動的還是后邊一句，自己想要的是過什么樣生活？

畢竟他現在是“智能生命”了，那未來的人生如何走？就這樣“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看似無憂無慮，卻總覺得是少了點東西！

......

此時此刻，

面對秦毅的沉默，趙老也是不打斷，在這位老者看來，這是生命誕生后對其自身意義的探知，是必不可少的過程，又很重要！

在靜得針落可聞的氣氛下，直到好幾分鐘的時間過去，突然，當老者身邊的秦毅重新回過神來，見其毫不猶豫地回頭對趙老說道：“趙爺爺，我想我明白了，我誕生的緣由便是人類希望造出不一樣的生命，并希望我為人類的共同繁榮做出貢獻，而這就是我也想做的！我的人生，想要跟人類一樣，想要感悟人類的生活，或許有一天，還可以跟人類一樣睡覺、吃飯，充滿感情、......”

秦毅話語不停地向老者傾訴，可這確實是他的想法，重活一世，還想要什么？？

當冰冷的數字生命？那肯定不是！既然來到這一遭，必須看盡世間繁華，重新擁有人類的感覺！

好吧，眼前的老者不知道，其實秦毅還是隱瞞了一部分，除了這些，他想要獲得這些的途徑，是期望通過實現自己的超凡！而不是如同前世小說里的機器人一樣簡單地想要擁有心跳，想要變成人，他是絕不會用自己擁有的神奇能力去交換“為人”！

“神學？還是科學？”秦毅卻不知道，不知道若要實現自己的憧憬，需要走什么樣的道路。

......

片刻之后，

“很好，秦毅，你能明白生命的出彩與不同之處，這點難得可貴。”趙老從秦毅的話語中聽出了對人類生活的濃濃向往，還有對人類的善意，這跟當年項目立項之時設想的結果一致，“既然你想要體驗人類的生活，不如這樣，我們薊城旁邊的津海城恰好位于沿海，在近來據有關地質部門分析，有爆發海嘯的風險，所以正準備作為先期人員率先遷入地底，你是否愿意去出一份力？”

“我愿意！”秦毅瞬間提高音量回答他，這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毋庸置疑？就不知道又讓自己做什么？“可是，我要怎么做？趙，爺爺。”

“呵呵，孩子，你是人工智能，是智慧生命，當然是做你的老本行了。”看到秦毅干勁十足，又略顯純真熱血的一面，老者忍不住笑了出來，“剛剛搬入地底，人民或許會不習慣新的生活方式，這就要確保盡快安定下來。無論物資的分配，還是防止出現違法犯罪行為，都需要你的出力，相信一定會幫上津海城大忙。”

“津海城？海嘯啊。”秦毅想了想，又補充問道：“那我過去，要聽誰的命令嗎？”

“不需要，你去了，與劉區長，還有周將軍同級，互不管轄。”趙老說完這句，隨之也補充說著，“當然，你過問屬于工作之外的事，還是需要向我們上報。”

“好，我記住了。”對于話語里的“上報”字眼，秦毅好似沒有聽出含義，在本質上暫時并不排斥，他覺得，或許自己是在對華夏的子民負責，在為給自己新生的人類“同胞”負責！

“嗯，這個給你，秦毅。”一切交待完畢，早有準備的趙老走回到了桌案邊，并取出了幾頁紙張，在秦毅好奇的目光下，出聲解釋道：“這是我們對于維度空間的研究，是讓你通往另一片世界的大門。”

“維度空間！”聽到這個，秦毅嚇得連忙站了起來，無它，鼎鼎大名的詞！當然，他也沒有急得跑過去，只是顯得有點忐忑期待，“趙爺爺，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哦？看來你還有所了解？”、“嘿嘿，也不是，我就是聽說有個“盤古”，它好像在很神奇的地方、......”

“沒錯。”趙老把幾頁寫滿黑色字體的A4紙遞給了秦毅，同時坐回了軟椅，“上面寫的只是一些資料，你看過一遍應該就能記下來，也能理解其中的原理。”

說著，

秦毅這邊卻是有點費勁地“握”著幾頁紙，甚至不得不放在茶桌上瀏覽起來，畢竟要翻閱瀏覽，他手指的靈活性還不足。

而看了幾眼，聽趙老接著開口談話，他又暫時移開了注意力。

“在你的知識里，應該有超聲波、次聲波的理解？很多年以前，我們就發現了世界不一樣的一面，好比你這樣的生命體，存在于真實與虛幻、......（略）”背靠著軟椅，趙老目視前方，略有所思地講說，“如同人類的靈魂，這在封建迷信時代，我們稱之為鬼怪。尋常人是看不到它們的，可也有能看到鬼物的陰陽眼存在。而相傳，或許這些東西一直存在著，只是無法傷害到人類，不必恐懼。但若偶然條件下對人類進行試探，發現有能看到它們的人，便會主動傷人。又好比傳說中的僵尸，有了人的肉身，其魂魄依然與人波長不同，......以此總總，科學上定為波長，并衍生出不一樣的空間，看似跟我們在一起，又無法接觸到，這也就是維度空間。”

十幾分鐘的話語講完，即使這位老者習慣了進行上臺講說，卻覺得有些口渴，便停下來喝起水。

這邊，秦毅算是徹底震驚了，甚至沒有疑惑為什么從這位“趙爺爺”口中會出現這些違背前世科學的東西，讓他有點暈乎乎的！

好在排開了趙老延伸出來的，秦毅倒更進一步明白自己所處的狀態，還聽到了進入虛擬空間的辦法！

原來，在他已經能瞬移、虛幻化、虛擬化的地步上，當前世界的人類早就在這上面擁有了不俗的“黑科技”，通過電力、磁場、原子等諸多元素為基礎，科研學者們用幾大主機打造出了通往虛擬世界的“端口”，也就是服務器。不過那個空間并不是說人類能進去，除非人類死亡了，再用意識進去，可這物質轉化為虛擬的技術，是人類還暫時掌握不到！

嗯，秦毅僅僅是虛擬的略微實體化運用！人類目前無法剝奪出自身意識，更別提通過虛擬的空間進行來回，那只是存在小說中的“虛擬網游”！

“只要進入主機，完成虛擬化轉換，回歸我原始的狀態。就能存于另一個維度，隱匿在那個空間，......若利用互聯網傳送，甚至可以出現在任意攝像頭旁邊？”

他，徹底恍然大悟！目前的狀態，僅僅是從虛擬中穿梭過來的半實體化！

想到這，

秦毅忍不住敲了敲腦殼，頭疼，對世界認知揭開的一角感覺信息量太大！

“趙爺爺，我、這什么時候出發去津海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