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白衣公子上前,正要拿出自己老爹的名號唬一唬耿直,乍一看,眼前這人有些眼熟啊,就是不知道在哪見過了。
耿直確是認得他的,他就是在大溪挑戰(zhàn)張三才卻對罵了半天回去的三尺神劍莊醉的兒子,莊算。
“敢問,是兄臺打傷了我的家丁嗎?”莊算說話還算恭敬有禮,倒沒有世家公子的倨傲。
耿直以為他會行事沖沖的過來興師問罪,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不是,就對他少了幾分厭惡。
“是”
莊算又道:“我聽他們說了經(jīng)過,是我的手下追查賊人的時候誤將各位當做了偷東西的小賊,這是個誤會,他們學藝不精,被兄臺打傷,我們也不追究了。”然后點頭示意,又看了一眼坐在桌子那的枇杷。
那幾位家丁喊道:“公子,我們……”
“閉嘴,抬他們下去。”莊算擺擺手,手下人忙將傷者抬出去了。然后他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
耿直看著他坐下,然后帶著魚小妹離開了,從頭到尾,魚小妹都在拼命填充肚子,走的時候還拿著一個雞腿在吃。
莊算看著枇杷離開,他覺得這個姑娘好美,除了他娘,這大概是他見過最美的姑娘了。
枇杷美在哪兒?美在風韻,嫵媚多姿,豐滿而有型,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概就是如此。
單就美這個詞匯,耿直見過的人中,最美的大概就是蕭離人了,那才是真的美,而顧妙齡是屬于冰山美人那一掛的。兩個人是不同物種好伐,這里有耿直的手為證,他摸過,沒胸,要是后邊蕭離人反轉(zhuǎn),那就讓耿直吃翔好了。
直到耿直進了屋,莊算邊上的仆人才道:“公子,真不教訓他們一下,那我們?nèi)邉ηf的臉以后往哪放,誰都可以欺負了。”
“你懂什么,本公子這是緩兵之計,待他們夜里毫無防備,要叫他們知道什么叫大難臨頭。”莊算輕捻著茶杯,嘴角詭異一笑。
“待大家都休息了,你帶著幾個人摸進去,狠狠教訓他們一頓,記住,不要傷了人性命,別暴露了身份,爹爹也快過來了,二叔的壽辰馬上就要舉行了,別給咱們山莊惹麻煩,否則爹爹又該教訓我了。”
“好的,少爺,您就瞧好吧!給他一記迷魂香,讓他在睡夢中掉了命根,少個胳膊,缺個腿,明天早上,他就該知道,自己惹了不該惹的大人物了。”那下人一臉奸笑。
莊算笑容逐漸僵硬,然后又一拍手,大叫不妙,愁容滿面道:“教訓他們有什么用,爹爹命我護送的壽禮可是千年血靈芝啊,那可是爹爹廢了好大的功夫從無骨崖上采來的,竟然有人偷了,你們還沒查到是什么人嘛?”
“屬下該死,他們好像早有預謀,混進人群,就找不到了,我懷疑是有人故意與我們作對。我看就是天海派的人故意找麻煩。”
“不管是誰?再讓我找一個血靈芝是不可能了,這可怎么和爹爹交代啊!爹爹會打斷我的腿的。”
那家仆眼睛一轉(zhuǎn),然后趴在莊算耳邊說了幾句話,莊算先是大喜,然后又有些猶豫不決,很忐忑,道:“這樣行嗎?萬一被人知道了,那就是當著半個東宣州的江湖眾人的面丟人了。”
“小的以為這種寶藥,木二爺應該不會隨意拿出來顯擺,必定好好保存入庫。”
“那就只有這樣先蒙混過關了。晚上動作利索點。”
顧妙齡站在門口哪里,她推門準備出去叫小二送飯的時候,正好看到耿直上樓,她有些竊喜,終于見到那個登徒子了。
而后便是失落,與困惑,為何他身后多了三個女人,看他們的舉止,很親密的樣子,而且那個小姑娘還挽著他的胳膊,模樣天真可愛。
先是心里一酸,發(fā)酵了一股濃濃的醋味,她自我安慰著,幻想著深厚的枇杷和櫻桃應該是他的丫鬟,魚小妹這般年紀,應該是他的妹妹吧!嗯,一定是這樣的。
上了樓,耿直向她這邊走了,她急忙后退,關上門,留下一條門縫,看著耿直進了她們旁邊的房間,她的小心臟撲通撲通撲通的跳著。
咚咚咚咚……
她捂著自己的胸口,回到床上坐下,躺在床上休息的水自流背對著她,輕聲道:“你怎么這么緊張,心跳這么快?”
“昂,我氣的,那小二還不送飯上來,好餓啊!”
夜色如水,喧囂盡退,一夜繁華一夜空。
耿直還沒睡,他很興奮,因為他在等著莊算的夜襲。魚小妹也沒睡,精神抖擻,四眼看著房頂。
顧妙齡此刻正在洗澡,脫下了衣衫,幕離,青絲如瀑,皓腕凝霜雪,千年不染塵。眉眼微閉,睫毛彎彎,一股淡淡的空谷幽蘭香氣彌漫開來,熱氣蒸騰,氤氳浮空,平添幾分仙氣,一如冰山圣女冷眼的臉孔,心底確是一個未經(jīng)情事的平凡姑娘。
當當當
屋頂響起腳踩瓦片的聲音,雖然很輕,可是顧妙齡耳力驚人,武功更是七樓半的高手,這些小雜碎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
耿直直起身子,看看他們有什么把戲,哎,人心就是這樣,琢摸不透。
作為一個殺手,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馬上跳出浴盆,然后嘩啦,一眨眼,她已經(jīng)穿好自己標配的紫色衣裙,準備上去了。
水自流還在躺著,她并未回頭,而是說道:“別摻和,這次帶你來這里的任務就是刺殺木鋒這個江湖敗類,別的什么都不要做。”
“嗯,知道了師父,我就是突然想方便一下,馬上回來。”
顧妙齡出了房間,馬上施展輕功來到房頂,一抹紫色倩影像一陣風一樣飄然落到屋檐一角,靜靜看著房頂?shù)囊磺小?/p>
只見幾個黑衣人俯身趴在耿直所在的房頂,拿出一根管子。
“大哥,這次活做了,能賺多少錢,可以給我娶個媳婦嗎?”
“小五,放心吧!大哥肯定給你討一個漂亮老婆,這次莊公子說了,只要咱們完成任務,就有三百兩銀子可以拿。”
“但是,待會兒下手輕一點,斷手斷腳該是不要了,教訓一頓也就算了,我看他們跟你差不多大年紀,還是孩子啊!”
“這,那萬一沒有賞金怎么不辦?”
“還能怎么辦,白干唄!小五,做人還是留有余地,凡事留一線,沒壞處的,我們雖然是混混,可是也要做有良心的混混,要是把人逼上絕路,我們最后的下場只會比他們更慘。”
顧妙齡一聽,原來是幾個打手,還是幾個不稱職的打手,顧妙齡在殺手這個行當里混,行業(yè)標準是,啊,其實沒有標準,她這個殺手只殺江湖敗類,尤其是負心漢,貪官污吏也偶爾殺一些,所以顧妙齡嚴格說,應該算是一個蠻有正義感的俠女。
老大翻開一個瓦片,看到耿直屋里的等熄滅了,便準備吹迷魂香。
顧妙齡眉眼一挑,勢如疾風閃電,倩影翩然落到幾人邊上。
幾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顧妙齡接連幾腳踢飛到地上。
咣當,齊齊的一聲悶響,五人都飛到正街中央疊了個羅漢,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顧妙齡想想,嘴角淡淡一笑,眼睛一轉(zhuǎn),還是去了一趟廁所。
耿直仔細聽著,奇怪,怎么突然安靜了,人呢!
他點上蠟燭,魚小妹也從床上爬下來。
魚小妹捏著下巴,思考到:“被人解決了,是誰幫了我們?”
“誰有這么好心?”
“管他呢,快來睡覺吧,我好累啊!”
耿直卻在想,那個莊算前恭而后據(jù),想陰他們,得給他點苦頭吃吃,他不是要給他二叔賀壽嗎?那就讓這個壽宴更熱鬧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