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夜安揉了揉眼角,頗為無奈地說道:“我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吉他突然就掉了。”
允星辰的手僵在半空中,一時間也忘記了收回來。
“你把它放哪了?怎么就掉了呢?”
他記得這把吉他可是墨夜安最喜歡的那幾把里最貴的了。曾經(jīng)還被他帶著一起去比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就放在床邊,一不小心它就掉了。”墨夜安扯了扯嘴角,“算了,一把吉他而已,掉了就掉了吧。”
允星辰自然是不相信他的說辭,他把吉他撿起來,檢查了一下:“磕壞了,還挺嚴重的。”
“嗯。”墨夜安的語氣異常淡定,就好像摔得不是他喜歡的東西一樣。好像這件事與他無關(guān),或者這件事根本就沒發(fā)生過。
允星辰舔了舔干澀的嘴唇,一時間也不知道應(yīng)該對他說些什么。安慰他也好,鼓勵他也好。允星辰覺得這都不是墨夜安此時此刻需要的。
他需要什么呢?
哦對了,是卿七夏。
他把吉他放到床上,對墨夜安說:“司澤不是給七夏一張生日會邀請函嗎?以七夏的性格,邀請函都接了,宴會她應(yīng)該會去吧。”
“生日宴?”江月仔細想了一下,“司澤的生日不就是今天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八點了,生日宴已經(jīng)開始了吧?不過墨哥哥你現(xiàn)在去應(yīng)該還來得及。”
“我不會去的。”墨夜安坐起來靠在床頭,面色平靜,“司澤的生日宴我是不會去的,我也不會去找卿七夏。”
“可是墨哥哥你……”都這樣了,不去找真的沒關(guān)系嗎?
“是她不讓我找的。”墨夜安冷冷地勾起唇角,眼底閃過一瞬的嘲諷,“我干嘛要熱臉貼冷屁股?我們倆現(xiàn)在誰也不欠誰的,我不會去找她的。”
允星辰和江月都沒有說話。
他們都覺得,墨夜安在說違心話。
兩人相視一眼,默默地離開了墨夜安的房間。
——
晚上八點半,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
墨夜安也沒顧得上看來電顯示,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湊到耳邊。
“今天是你哥哥的生日,你不準備回來一趟嗎?”電話里響起一陣中氣十足的男聲。
“……”墨夜安緩緩地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眼底一片清明,哪里還有剛剛迷糊的狀態(tài)。
他沒說話。
“哼…”電話那頭的人見墨夜安沒反應(yīng),冷哼一聲,“你哥哥今晚帶了個小女朋友回來,你最好回來看一眼,家里長輩也都說要見你一面,半個小時之內(nèi)你必須給我回來!聽到?jīng)]有?”
墨夜安坐了起來,冷笑:“再說吧。”
“什么叫再說吧!我讓你半個小時之內(nèi)回來你就必須半個小時之內(nèi)到這!不然的話你……”
沒等對方說完,墨夜安啪地掛掉電話。
再不打電話給他,他都快要忘了自己還有這么一個父親呢……這么多年了,原來他還記得他是他兒子啊?
墨夜安從心底發(fā)出一陣冷笑。
卿七夏,你真是錯了。跟你比起來,更不配和你在一起的人明明是我,你怎么就這么確定不配的人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