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給的包裹里都是些常服,比較中性,并不似她見慣的女裝,顏色也是不起眼的灰色,樣式利落,沒什么質感。
系緊了腰帶,她難得的往床榻上一坐,又看了看自己洗得發紅的雙手,皺著眉頭,她性子一直不鬧,是個隨遇而安的懶散人,變成貳肆后卻成日提心吊膽,處處謹慎,就連夢里也沒有放松片刻,現在自己還從一個執法者,變成了一個犯法者,想到這些,不由得紅了眼,她想家,想父母,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回去。
而后的日子過得和之前也沒有任何兩樣,除了做惡夢不小心從屋梁上掉下來以外。
商梧沒在見過她,子午也鮮少出現,送飯過來的婢女倒是好奇的在房里尋過人。魚兒也來了幾次,還送來了糕點,但兩人沒打照面,她每天除了上廁所,連房門也沒怎么出過,上輩子沒宅過的,都積到了這一世。
宅了十幾天后,某日巳時,子午志滿意得的走進來
“收拾行裝,即刻啟程”
“去哪兒?”
“回長安,你可曾去過那兒”
“只聽過,未曾到過”徐守彤知道這個架空小說的長安和她認知里的任何一個長安都沒有關系,但仍然稍稍激動了下。
“在后院匯合,快啊,遲了可分不到好馬了”
徐守彤點點頭,整理著唯二的一套衣物,這是來這里以后,第一次聽見提到跟朝代有關的話,心里不免計算著離自己原本的生活有多遠的年頭,算到一半又放棄了,沮喪的長嘆一口氣,管長安叫長安的朝代多了,何況自己這個架空的世界。
子午分了匹最溫順的馬給她,怕她不會騎,特意在一旁扶著,她上馬的動作卻意外的熟練,子午贊賞的點點頭。指示她騎到了隊伍中段,正好隨侍在商梧的馬車旁。軒窗拉著布簾,徐守彤看不到什么,卻總是有意無意的掃過幾眼。
“眼珠子可快看掉下來了~”馭夫位的一位隨從慢悠悠的說道,這一行人都是商梧的親信,私底下不太分地位高低,開起一個新人的玩笑來,更是沒有個分寸。
徐守彤慌忙避開頭,想換個位置,其他人卻用馬左走右走的堵著她,還得意的晃晃馬鞭,也許是辦完事了,大家都沒了之前的嚴肅模樣,個個都打趣的看著她,她知道被誤會了,又苦于無法辯解,索性垂下頭當了個鴕鳥。
“哥哥,這人能用嗎?”魚兒聞聲,便掀了個簾角,看著被捉弄的徐守彤。
“嗯”徐守彤的功夫很好,來路明確,此前又與江湖沒有半點沾染,用在什么地方也讓人對她的過往無處可查,而且她有血有肉,留有善意,但對命令卻無違背,有善意的人用起來才更讓人放心。
“我看她好像是被你迷住了”
商梧不語。
“她總不能還叫貳肆吧,那不是擺明著給人知道她的來歷嗎?”
“嗯,是得換個名”
“要隨我們家的姓么?”
商梧并沒有想好,也就不在回答,只翻動著手上的書籍,魚兒見狀也不在追問,放下簾角假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