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香樓查封未撤,便也沒什么人愿意它挨近找晦氣,所以徐守彤的駐足十分顯眼。
展越也是靠著這份顯眼才尋到她,他遠遠的看著,心里不大是滋味,她和那藍衫郎中似乎是舊識,也不知都說了什么,那郎中眼里滿是遮擋不住的柔情。
展越有些不悅的走了過去,都近到跟前了,她還在看那郎中離去的方向,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像春日初柳,好不撩人。
“你在看什么?”
徐守彤循聲轉回頭來,訝異道“阿越,你怎么在這兒?”
“湊巧唄,你怎么在這兒?還一直看著那人笑”
“老朋友了,他讓我帶點東西給他喜歡的人”
“哦…今天是乞巧節,我小時候答應懷湘一定在她嫁人之前陪她過一次的,今天出來就是赴約的,然后剛剛在脂粉鋪子瞧見你了,我就跑出來找你來了”
徐守彤聽完四下看了一眼,疑惑道“那懷湘呢?”
展越挑眉,低頭湊近她的臉,挨得極近后淺淺呼吸了一口,她鼻息間皆是酒味,夜風一吹,又化作了絲絲甜意,他笑著直起身,回道“你可真是喝多了,你不是不讓別人知道咱倆…我自然不會讓她跟過來,打發她先回去了”
“啊,忘了”
“你醉了”
徐守彤向他邁了一步,將臉在他肩上蹭了蹭,輕輕的嗯了一聲。
展越左右看了看,沒見著熟識的臉,便用寬大的袖口將她的手罩住,袖口底下,兩手十指交纏,相互輕輕的握著。
徐守彤真的是醉得厲害,展越出門倒盆水的功夫,人就已經倒在床上酣睡起來,他擰干面巾,給她擦了臉和手,又脫了鞋襪,將她推到床鋪內側,自己則學她當初的樣子,和衣挨著她躺了下來。
她睡得安穩,呼吸平順,半張臉都陷入了柔軟的被褥里,又似乎是睡得迷糊了,嘴里輕輕蹦了句“阿越”出來,展越被她這無意識的一喚,頓時滿心柔軟,他撐起身子用鼻尖蹭了蹭對方,而后輕覆上對方的唇,未做停留便已離開。
徐守彤被嘴角柔軟的觸感驚醒,她費力的睜開眼,望了望眼前的人。
“吵到你了嗎?”展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挨著她躺下。
“沒”她不甚清晰的吐了個音,側過身子將頭埋進了展越的胸膛,在度熟睡起來。
次日,展越自覺醒的夠早,可等他翻身去看時,身旁的被窩早已發涼,他拋開懷里緊抱的枕頭,開門將門口伺候早起的丫鬟們放了進來,展越看著她們,開口問道“你們幾時來的?”
“公子今日比以往晚起了半個時辰,可是夏日炎熱,人也乏了的緣故?”
“或許是吧,有瞧見什么別的人嗎?”
一旁幫著穿衣的丫鬟歪著頭想了想,回道“一早的時候,懷湘姑娘倒是來過,但只走到院門口,問了公子昨日何時回來,身旁有無他人,之后便回去了”
“那你們怎么回的話?”
“話是門房回的,門房說昨晚亥時末才見著公子回來,回來時是一人,愁容滿面的,也沒讓人跟著,急急忙忙的就回了房去”
展越點點頭,細想了徐守彤說什么青梅竹馬的話,思索半晌后說道“以后懷湘姑娘在找來,能推的就盡量推了,話也不用一五一十的說,只和她講,主子的事你們不清楚便是了”
“是,奴婢們記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