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路鎮在原著里被描寫的十分詳細,就連岔道分布也交代得一清二楚,所以徐守彤連路都不用問,便能直接摸到那鎮上。
這鎮喚做村當更合適,住的大概也只有百來口人。
她于日落時到了鎮上,在走就是山路了,山道艱險,摸黑上山自然是不可行的,萬不得已,她只好將馬栓在了村頭,自己則在遠處找了個廢棄的廟堂,扯了塊破布將橫梁上的灰抹凈,這才曲著身子窩了進去。
入睡沒多久,徐守彤又開始做起夢來,夢里頭是深秋,冷風夾著細雨一絲絲的灌了她的脖頸,她凍得發抖,步履闌珊的爬行著,雨浸到了眼里,疼得她發出嚎叫,正是這一聲嚎叫,將她拉離了夢境。
她醒來,夢里的疼痛猶存,便忍不住抬手抹了抹那雙眼,又翻了個身平躺著。
橫梁因她的動作發出了年久失修的嘎吱聲,她未在意,只用佩刀將頭頂的瓦片頂開,讓月光透了進來。
徐守彤這一醒,便再也沒有睡著,等著天泛白時才抱著刀往村頭走去。
鄉下人起得早,徐守彤剛走出去沒幾步便能見到些三三兩兩的炊煙從屋頂慢悠悠的飄出來,一路嗅著飯香,她掏出個干餅子啃了起來,啃道村頭時才發現馬沒了,左右找了幾圈也沒瞧見,她又耽擱不起,籌措一陣后便選擇了步行上山。
她按著路線,爬到了一座半數是紅楓的山,步著被人踩出來的小路,徐守彤找到了座宅院,山上地多,也沒什么人來搶著蓋房,這宅院便大得出奇。
徐守彤上前敲了敲門,沒多一陣便迎來了個書童,書童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問道“姑娘找誰?”
“書先生”
“姑娘打哪里來?為何人而來?”
“從長安來的,為了我家主子而來”
書童聽罷笑著側開身子,將人迎了進去。
徐守彤跟著來到了會客廳,那書先生早得了信,正盤腿坐在蒲團上,徐守彤抱拳行禮,也坐了下來,或是文人架子都大,書先生將人足晾了一盞茶的功夫,這才睜眼。
“姑娘可有帶什么信物來?”
“沒有”
“那姑娘為何而來?”
“幫主子帶句話”
“你且細說”
“主子說,東風已至,望書老重諾”
書先生將重諾二字重復念了好幾遍,點點頭,又苦笑著搖搖頭。
原著里商梧帶話的內容是‘只欠東風’書老的舉動是欣喜的,隨后便派了門下書生遠赴長安,將那功名占了一大半的名額,文臣這方,確實讓商梧穩固了不少。
眼下不僅帶話的內容變了,就連書老的反應也變了,徐守彤有些動搖,自己所處的世界會不會和原著其實毫無干系。
“姑娘請告知王爺,老朽自當盡心竭力”
“是”徐守彤微微欠身,退了出去。
那書童望了一眼,湊到書先生跟前嘀咕道“師父,這人信物都沒有,這說的是主子,可連主子的姓也沒報,師父就不怕這人是騙子嗎?”
書先生嘆道“我與那后輩有約,不攜信物便是信言,不報其名,才是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