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一月,老皇帝傳旨給商梧封了個閑散的武職,好讓他順利成章的留在軍營里,商澈雖心有不愿,但礙于那道蓋著玉璽的圣旨,還是讓他跟著參與了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軍務。
徐守彤則因為性別的原因失了旁聽的資格。
起先因她是個女子,長得又不丑,少不了有不知趣來調笑她的人,她深知這是商澈的地方,既不適合逞兇斗狠,也不適合露怯,便減少了出帳的時間,不過時間一長軍營里那些人逐漸熟了她這張臉,知道了她是九王爺的人,加之子午碰上出了次頭,也就逐漸杜絕了這些事。
后有一日,她剛用過午膳,有些積食,便擒著佩刀出了帳子準備四處走走。
這軍營里有許多她不能涉足的地方,她便摒棄了那些禁地,在自己可行動的范圍內逛了一圈,等走到偏西的營帳時,還瞧見了不少穿著粗布直裾的女子在忙活。
女子們將不少衣物裝進了木盆,他們腳上都套著細細的鐵鏈,這些鐵鏈將他們鏈接成了一條線,線頭線尾各由幾名士兵牽著,往軍營外的方向走去,徐守彤心里訝異,沒想過自己能在這里見著別的女性,便不動聲色的跟著隊伍后頭。
押運這些女子的士兵都沒有官級,看她穿得不凡,臉盤干凈,還拿著佩刀,想著這幾日聽聞九王爺來了軍營,還隨身跟著一個女子,比較了一下,約莫就是眼前這人,幾個士兵了然于胸,互相點頭笑笑,也沒在管她。
她跟著這群人到了北邊的河道上,那些士兵見她跟著,不好驅逐,但臉上明顯有些扭捏之色,幾個女子倒是沒什么,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樣。
她們將那些衣服泡到水里,撒了些草木灰進去,然后圍成了個小圈曬太陽,士兵們則聚在另一旁,互相嘀咕著什么,徐守彤離得遠,也沒什么興趣去聽,只見他們閑扯了會兒,推搡出了一個新兵模樣的男子來,那男子扭捏半刻,將兵刀解下遞給一旁的伙伴,磨磨蹭蹭的走向徐守彤。
“姑娘…”
新兵紅著臉,喊了一聲后便蹲了下來,將兩人的距離拉近,他心里打鼓,自己還沒成婚,剛來軍營幾月,平日里見慣了前輩們去找那些軍妓,他眼饞得很,但一是他還不夠格去,二是他為人膽小,好不容易今天鉚足了勁兒,求那些老兵帶他見見世面,沒曾想這好好地計劃被眼前這個女子打亂了,她跟了一路,不吭聲不吭氣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但人又不肯走,他們知道她是九王爺身邊的隨侍,不敢妄動,可行軍本就枯燥,眼下兩國交戰,也不知什么時候就會丟了性命,這眼跟前兒的歡愉就要丟了,任誰也不甘愿啊。
那些人攛掇他去請她幫著看管軍妓,自己好去草叢里逍遙快活,他起先不敢,可那些老兵和他講,她是跟著九王爺來的,明面兒上是隨侍,但暗地里還不同樣行的是茍且之事,這越是王公貴族,對這些事越是見怪不怪,這下流話一出就沒個把門,他邊聽邊瞧著她好看的眉眼,越發的心神蕩漾,鬼使神差的就真過來了。
“姑娘可否幫著看押一下這些女子?”他囁嚅一番,還是將話說了出來。
徐守彤點點頭,她反正沒什么事,在這兒看美人總比在軍營里看那些男人要來的養眼。
新兵見她應允,當下高興的站起身來,揮手招呼著同伴,原先還繃著臉的幾人見狀都笑嘻嘻的湊了過來,將兵刀全部解下堆放在徐守彤身側,一一道謝后嘻笑著將那群女子拖走了五個,女子也沒什么掙扎,十分順從的就跟著去了,剩下的女子也仿佛見慣了這般事一樣,沒多言語,只等那些衣服浸泡夠了,就圍過去開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