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昊卻并不罷休,一雙黑眸沉靜的望著縮在祁元麟身后的女人。
蕭清吟害怕祁元昊的目光,他怎么能當著她夫君的面就如此放肆的看著她,面對這樣深邃的目光,蕭清吟沒來由的一陣心慌。
祁元麟像是要讓祁元昊死心似的,伸手將還想要往后躲的蕭清吟拽到自己的身邊,逼迫她面對祁元昊。
蕭清吟被祁元麟以一種禁錮的姿態緊緊的摟在懷里,仿佛她只是祁元麟的附屬品。
“清吟,你告訴四哥,你愿不愿意進宮?”祁元麟胸有成竹般的瞇起雙眸,像一只狡猾的狐貍。
蕭清吟的心里不是沒想過祁元昊的提議,但她所有的愛都給了那個男人,她的夫君祁元麟,這輩子她不可能再愛上別人,也不會再愛上別人了。
“你說啊,清吟,你告訴朕,是否愿意進宮?”祁元昊望著她的目光溫柔的能滴出水來,但蕭清吟知道,這個男人絕非她此刻看到的那般溫和,他們曾經一起生活過,那時的祁元昊跟此時此刻完全不同。
“我不愿意。”蕭清吟堅定的搖頭,說完也不管祁元昊的臉色,再次縮到了祁元麟的身后。
昨晚之后,她就莫名的害怕這個男人,盡管他們兩人曾經同塌纏綿過,正是因為如此,她才害怕,那混亂不堪的一夜,是她今生都無法抹去的恥辱,她連想都不敢去想。
祁元昊悲痛欲絕,他看到了她面對他時的神情,恐懼、厭惡、難堪、惡心……他想再對她說點什么,哪怕是一些解釋也好,正在這時,李嬤嬤從里間走了出來,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祁元昊連忙將想要說的話咽了回去,他不確定李嬤嬤聽見了多少。
這一次卻是李嬤嬤奉了太后的旨意請新人進去說話的,祁元昊站在原地沒動,一雙眼只盯著蕭清吟。李嬤嬤將皇帝的神色盡收眼底,連忙給蕭清吟使眼色,她會意的點點頭,避過祁元昊的眼神,拉著祁元麟幾步錯開了身。
祁元昊轉頭望著那匆匆離去的背影,眼神中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內室是太后誦經禮佛的地方,濃重的檀香味撲面而來,正東的位置上立著一個紫檀木的架子,上面放著一尊白玉觀音像,臺子上還供著新鮮的瓜果點心,中間的白玉香盤里,燃著燒了一半的白檀香,這是太后最喜歡的味道。
太后娘娘正跪在那尊白玉觀音前,一手敲著木魚,一手捻著翡翠的佛珠,閉著眼,涂著胭脂的唇微微的動著,神情頗為平和。
那串翡翠佛珠是太后用了多年的物件,從不離身,珠子滑過指尖,一下一下的捻著,蕭清吟的心也不由得平靜下來。
方才她已經給了皇帝最后的機會,但清丫頭的選擇……唉!
太后微不可聞的輕嘆了一聲,這都是命!想罷,便又閉上了雙眼,開始誦經。
蕭清吟拉著祁元麟恭敬的站在屋內,等著太后誦完經。
約摸一盞茶的時間,李嬤嬤走了進來,小聲的在太后耳邊說著什么,太后睜開雙眼,對她點了點頭。
李嬤嬤扶著太后起了身,太后轉身,看到蕭清吟站在身后,對她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原本以為,太后會責怪她,甚至還會懲罰她,只是,太后什么也沒做,只是站在那里,對她微笑。
“清丫頭是怎么了?都是嫁為人婦的人了,怎么還這般哭鼻子?”
她哭了嗎?蕭清吟恍惚的摸了摸微濕的臉頰,吸了吸鼻子,她真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