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吟往屋子里略掃了一眼,心中一緊。
那暖閣里坐著的,正是淑太嬪所出的二公主祁玉湄和已故宸妃所出的三公主祁玉露。
兩人都和她差不多的年紀,也梳著同她差不多的發(fā)飾。
只是二公主祁玉湄打扮的更為艷麗一些,鬢上插著一對鑲了大紅寶石的金鳳簪。
金簪上綴著一小串小拇指甲蓋大小的珍珠,總共有十幾顆,耳朵上綴著的也是和簪子同一款式的墜子,同樣鑲著珍珠串,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一身玫紅繡金線的富貴牡丹圖案的華麗宮裝,愈發(fā)襯得她明艷動人。
她的領子特意做的比平常的衣裳低了一些,露出一段白皙的脖子。
脖子上挎著一個金項圈,那上面一連鑲著五顆大小不一的紅寶石,每一顆都精雕細琢,華麗非凡。
相比之下,三公主祁玉露的穿戴就素淡許多。
月白的宮裝上面繡著的是大朵的金邊玉蘭,領口袖口及衣服的下擺都用銀線滾邊,她鬢邊斜插著一對白玉蝴蝶,栩栩如生,耳朵上是白玉水滴形的耳墜子。
那姑娘生的極為漂亮可愛,正是應了那句話‘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粉嫩白皙的一張臉上嵌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眼角下面一顆淚痣楚楚動人。
那雙靈動明亮的水眸正緊緊的盯著她,纖長的睫毛仿佛一顫就能掉下淚來。
祁玉露抿了抿略有些蒼白的唇,輕輕的喚了一聲“蕭姐姐”。
仿佛塵封已久的記憶緩緩的開啟,蕭清吟幾乎要落下淚來,因著還有旁人在場,她只忍著,上前兩步,端端正正的矮下身子。
“給二公主,三公主請安。”
二公主祁玉湄眉毛一挑,上下打量了蕭清吟一番,才笑道。
“呦,這不是多日未見的蕭郡主嗎?今日怎么出來了?不在屋里縮著了?”
祁玉湄說這話時,面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更多的像是譏諷,祁玉湄向來與自己不對付,她對這二公主也沒什么好感,只面上含笑,不動聲色的道。
“二公主說笑了,清吟未得皇上旨意冊封,又未有封號,怎么能稱郡主呢?二公主還是莫要笑話我了。”
祁玉湄勾起唇角,輕笑著點頭。
“也對,什么人是什么身份,大家都心里有數(shù),誰也不能越過自己的身份去做不該做的事,你有自知之明更好,也省了本公主給你講規(guī)矩的功夫。”
蕭清吟不動聲色的對祁玉湄施了一禮,道。
“二公主教訓的是,清吟受教了。”
祁玉湄見她對自己恭敬有禮,心知她定是被之前落水的那件事嚇著了,心里極為暢快,便也端起了公主的架子,沒再說什么。
三公主祁玉露卻起身過來拉她的手,瞪向二公主。
“二姐整日里對別人講這些規(guī)矩,怎么在大姐面前,沒見你這么多規(guī)矩?蕭姐姐身子還沒好利索,你就叫她站著講這許多話,有什么不能坐下說,就知道挑軟柿子捏。哼!”
祁玉湄不喜歡蕭清吟,也不喜歡她這個三妹,聽她幫著蕭清吟,更是杏眼一瞪就要懟回去,剛要開口,不知想到了什么,話在舌尖上轉了個圈,只說道。
“這是在太后娘娘的寢宮里,本公主不與你們兩個小丫頭計較。”說著,便拿起桌上的茶來喝。
“你也不見得多大……”
祁玉露嘟囔了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被祁玉湄聽見,祁玉湄卻沒說什么,心里卻憋著一口氣,重重的放下了茶杯。
祁玉露自然不理她,拉著蕭清吟在一邊坐了,又仔細的打量著她的神情,問了她這幾日的病情。
祁玉湄不過也是小孩子般的說兩句酸話胡鬧,蕭清吟壓根就沒將她放在心上,只高高興興的同祁玉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