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蕊初攏了手,微微一笑。
“懸絲診脈是不成的。”
聞言,蕭清吟微怔,隨即想到他們二人都年輕,是該避諱些,但她才十二,還說不上成年,倒也不需要顧忌太多。
他想的太多了。
屏風什么的也用不著的,而且他說的是不成,并不是不會。
“就這樣吧。白太醫請坐。”
蕭清吟淡定的對白蕊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她已經穿戴整齊的坐在桌邊,伸出一只手,將袖子向上卷了卷,露出白凈纖細的手腕。
春柔連忙將準備好的絲帕墊在她的腕子上,白蕊初也不推辭,就那么大刺刺的坐在蕭清吟的對面。
蕭清吟發現他的手長的很好看,并不同于普通男子的手,沒有那種特有的寬厚和粗糙,反而很柔軟細膩。
果然是一位醫者的手呢!
白皙圓潤的指尖輕輕的搭在她的手腕處,起初沒什么感覺,之后,力道加了幾分。
對于白蕊初的醫術,蕭清吟有些懷疑,但又不能當著人家的面表現出來,她知道,這些會醫術的家伙最是要面子,被她一個小丫頭懷疑醫術恐怕要生氣的。
不過,白蕊初的模樣看起來想當的有自信,不消片刻心中就有了答案。
他也不言語,只從從容容的起身。
蘭若倒是有些著急。
“姑娘究竟如何了?可有什么大礙?”
白蕊初搖搖頭,笑了笑。
“小事一樁,不過是睡多了,腦子有些糊涂罷了,幸而你們遇到了我,發現的早,要是再晚一些,不出兩個月,你們的這位姑娘有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他說的淡然,聽的蘭若和蕭清吟明顯一驚。
蕭清吟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嚴重,她之前也想過,那人下藥無非是想讓她身子虛弱罷了。
“沒想到下藥之人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下藥?”蘭若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也隱約猜到了一些,只不過并沒想過,有人膽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做這樣的事,這明顯是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
“啊,你倒是聰明,看你小小年紀的,也不知你得罪了什么人,竟然用這樣的招數來對付你。”
白蕊初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
蕭清吟苦笑。
“清吟從沒想過要傷害他人,卻也不能任由他人傷害,還請白大人幫幫我。”
白蕊初微怔,卻半瞇起眼睛。
“憑什么?”
“什么?”蕭清吟愣住。
“白某與你算有恩,你于白某卻只不過是在這宮中苦苦掙扎連自保都不能的一個小丫頭,又憑什么讓白某幫你?”
“我……”她咬了咬唇,的確,她無權無勢,她還只是寄人籬下的孤女,身上背負著父輩的污名,謀反篡位,謀殺先太子,雖然先皇并沒追究她的過錯,可她全家都死在了棲鳳關,連那污名也成了一個永久的謎團。
“大人想要什么盡管開口便是,現在姑娘雖然沒辦法滿足你的要求,但大人別忘了,還有太后娘娘,只要大人開口,想必沒有太后娘娘辦不了的。”
說話的是蘭若,她雖不知道蕭清吟要做什么,但她來之前太后娘娘已經囑咐過,讓她凡事都要幫著蕭清吟,護著蕭清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