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也有規(guī)矩,不準(zhǔn)宮女隨便亂逛。
后宮中雖然沒有皇后和妃嬪,但總歸有太后管著。
這事按理說應(yīng)該交由太后處置,但歲華殿涉及到祁元昊的一個非常重要的秘密,他不想讓任何人知曉,尤其是太后。
“叫什么名字?”
祁元昊的目光緊緊的鎖定在那小宮女的頭頂。
“奴婢名叫明鸞。”
聲音倒是和軟,弱弱的,讓人心生憐惜。
要是擱在平時,倒是可能會討人喜歡,但現(xiàn)在就……
“哪個宮里伺候的?”
明鸞心知這人是皇帝,自己這一回難逃一死,但絕對不能連累旁人,心念電轉(zhuǎn)間,低低的道。
“秋……秋瀾宮,對,奴婢是秋瀾宮里侍候的。”
她緊張的有些結(jié)巴。
秋瀾宮?
祁元昊皺著眉,一雙黑眸緊盯著跪著一動不動的明鸞。
她的身子弓成一個拱型,從他這個角度看去,似乎還微微的發(fā)著抖,想來是嚇壞了。
一個秋瀾宮的三等小宮女,竟然敢闖進禁地‘歲華殿’,不知背后是不是有人主使。
祁元昊的腦子飛速的轉(zhuǎn)著,秋瀾宮不正是二公主祁玉湄的住所嗎?
祁玉湄在宮里低調(diào)到甚至透明,若不是她時常給太后請安,祁元昊大概已經(jīng)忘了他還有這樣一個妹妹了。
只是這個妹妹他也沒什么印象,好像是淑太嬪的女兒,外家只是地方上的小官,沒什么背景。
恰恰是這樣的小人物壞事,所以絕對不能夠姑息。
祁元昊沉默不語,他不說話的樣子真的很嚇人。
即使看不到那張臉也能感受到那股從皇帝坐在這里時就一直散發(fā)著的寒意。
“你來歲華殿做什么?”
半晌,祁元昊才終于問了這句話。
明鸞像是突然的松了一口氣,還好,皇帝沒懷疑她的身份。
“我……奴婢……奴婢……”
她想了幾個理由,可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好,怕被皇帝拆穿,就奴婢了半天,卻什么也沒說出來。
“你可知那里是禁地,快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祁元昊突然發(fā)難,明鸞嚇了一跳,早就忘了宮里的規(guī)矩,一下子就抬起了頭,待看清祁元昊滿是怒意的臉時,真的嚇壞了。
明鸞嚇的說不出話,祁元昊也沒了耐心,只叫了常德喜。
常德喜早就等在一邊了,此時得到召喚,便穩(wěn)穩(wěn)的走了過來,道。
“皇上,看來不用刑,她是不會說的。”
祁元昊點頭,微微有些頭疼。
“嗯,那就用刑吧。”
一個宮女而已,他不在乎。
明鸞一聽要用刑,嚇的差點昏死過去。
而常德喜卻不管這些,他身后的兩個小太監(jiān)已經(jīng)拿著刑具躍躍欲試了。
“姑娘,您就招了吧,還能少受些刑罰。”
常德喜尖細(xì)的聲音誘哄著。
那邊小太監(jiān)們已經(jīng)將明鸞的手指套上了刑具,只要那么輕輕一拉扯,她那雙白嫩纖細(xì)的手指就會被粗長的刑具夾斷,這雙手若是廢了,那人再漂亮也毀了。
祁元昊的嘴角噙著意味不明的笑容,那小宮女說的不是實話他知道,他不信棋子被抓了,棋子背后的主子會不現(xiàn)身。
“你的主子是把你當(dāng)成了棄子了,看來他不想要你了。”
他嗤笑,語氣里說不盡的嘲諷。
“胡說,他才不會那樣的。”
說完,明鸞就后悔了,她緊咬著下唇,神色懊惱。
祁元昊仿佛得逞般的笑容掛在臉上。
“你的背后果然還有人,說吧,你的主子是誰?說了,說不定能少受些苦,你的主子都不在乎你,你何必還要為他效忠,嗯?你說是不是?”
原來,皇帝進來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跟她說話是為了拖延時間,讓她背后的那個人得到消息,然后趕過來救她。
不,那個人絕對不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