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吟略整理了一下鬢發衣衫,常德喜親自掀了簾子請蕭清吟。
她剛走進屋,就見祁元昊正坐在她床邊的小圓凳上,手里拿的正是她平日里看的書,而她臨出門前換下來的新月色的肚兜,就胡亂的塞在了軟枕下面,還好死不死的露出一條極細的帶子。
真的是非常的尷尬。
蕭清吟雙眼瞄了一下那帶子,恨不得自己能隱身,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東西再往里塞一塞,她深吸一口氣,目光轉而落在了祁元昊的身上。
只有先打發走這尊大神了。
膝蓋半彎,福了一禮。
“見過皇上。”
祁元昊一抬頭就看到一個纖瘦的身影,一身翠色的宮裝襯托的那還未發育成熟的身材如初夏河岸邊的嫩柳,枝椏柔韌,纖腰盈盈不堪一握,只拿眼睛瞄著,就能體會到楚王好細腰的滋味。
玲瓏的耳墜子隨著女子的動作而輕微的晃動,襯著那面龐更如花似玉,女子微垂著眼眸,那長長的睫毛像是要掃進他的心里,若是疲倦之余見到美人,恐怕是一件極為賞心悅目的事,或許還能振奮精神。
祁元昊隨意的將手中的書冊放到床邊,蕭清吟不敢去瞄那軟枕下面的東西,只裝作無事的模樣,心里卻盤算著如何讓愛鉆姑娘家閨房的皇帝遠離她的床榻。
“起來吧,以后你見了朕不用這么多禮的,咳……”
祁元昊眼神飄忽,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好歹……你我兒時也是在一處長大的,情份與旁人是不同的。”
說完,他只覺耳朵有些發燙。
“是。”
蕭清吟抿了抿嘴唇,心中有些異樣。
他的聲音低低的,卻像是能直接透過肉身滲進她的心似的,有些癢癢的,同時又生出一股暖流。
她初初入皇宮時,的確是和祁元昊都住在太后娘娘的玉璋宮中,祁元昊剛認了太后做養母,只在太后面前殷勤著,平日里都像是被鋸了嘴的葫蘆,一錐子也扎不出個聲,唯獨對她時能說上一句話。
宮內生活雖錦衣玉食,卻孤獨寂寞,兩個差不多身世的人,彼此見了,亦能生出些許惺惺相惜之感。
彼時二人都在皇宮中小心的生存,祁元昊像極了她的大哥,沉默、內斂卻在她想看到他時出現。
直到她認識了六皇子,那是同她們都不一樣的人。
祁元昊一直望著她,看著她忽然的失了神。
若是沒經歷過前世的種種,她可能還會將他當成兄長一般的對待,可是如今,這一切都有些亂了套。
她對他也說不出來是恨還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見蕭清吟不說話,祁元昊沒話找話的問道。
“方才你去哪里?”
其實他都有些等的無聊了。
“去給太后娘娘請安了,只是太后娘娘風寒還未痊愈,仍有些咳嗽。”她老老實實的回答。
“哦,朕今日也去看過太后了,太后的氣色還好。”
說完,兩人又沉默下來,大概是之前的相處太過尷尬,蕭清吟臉色有些白,方才她服侍太后也有些累了,回來又沒喝上一口水,現在倒是有些疲憊。
她偷眼看向祁元昊,見他也是一臉的倦容,眼袋下面一片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