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頭男臉上再次露出嗜血的笑容,一步步向弗朗西斯走去,他手中的彎刀匕首還沾染著上一位受剮刑男人的血跡。
弗朗西斯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身體不斷掙扎,但卻被兩名瑪雅幫成員死死的按住了。
我知道不能在看下去了,于是我縱身一躍,從天窗跳了下去,落在了人群中。
我的突然出現(xiàn)讓瑪雅幫的人大吃一驚,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十幾把黑洞洞的槍口瞬間就對準(zhǔn)了我。
被這么多把槍指著說不緊張那是撒謊,我趕緊舉起手說道“別開槍,我沒有武器。”
“聯(lián)邦警察?”安德烈有點緊張的問道。
“不,我不是聯(lián)邦警察。”我連忙解釋道。
“你到底是誰?”安德烈瞇著眼睛沉聲問道。
“我是安娜的朋友。”我笑著說道。
“安娜的朋友?你來做什么?”安德烈將信將疑的問道,顯然他并不相信我說的話。
“安德烈先生,能否單獨和你聊兩句?我沒有惡意,放心,這么多把槍指著我,借我個膽子也不敢耍花樣。”我笑著說道。
“對了,是安娜帶我找到這里的,她就在農(nóng)場外面。”我低聲說道。
“你們先出去。”安德烈猶豫片刻,對手下的人擺擺手。
“老大,萬一這小子耍花招怎么辦?”立刻有馬幫成員站出來反對。
“這里誰說的算?”安德烈冷聲問道。
“當(dāng)然是安德烈先生您了。”那個站出來反對的幫派成員說道。
“那你們就立刻給我滾出去,馬上。”安德烈大聲吼道,同時從腰上拔出一把手槍指著我。
那些幫派成員猶豫了片刻就都撤出了谷倉,谷倉里只有我和安德烈還有被五花大綁的弗朗西斯。
“好了,現(xiàn)在你可以說了。”安德烈冷聲說道。
“我想請安德烈先生放了弗朗西斯。”我平靜的說道。
“放了他?不可能,他是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的臥底,他手里有瑪雅幫的大量罪證,他今天必須要死,還有你,小子,你今天也別想活著離開了。”安德烈寒聲道。
“難道你想殺死你女兒的丈夫,你外孫的父親?”我說道。
“什么?安娜懷了他的孩子?”安德烈不敢置信的說道,就連拿著手槍的右手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是的,安娜已經(jīng)有兩個月的身孕了,而且安娜很愛弗朗西斯。”我說道。
“當(dāng)然,安娜也很愛您,她不希望看到您和弗朗西斯中的任何一人受到傷害。”我繼續(xù)說道。
安德烈的臉上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它把手中的槍放下了,我心中一喜,看來這事有緩解的希望了。
“安娜從小就失去了母親,我而也沒盡到做父親的職責(zé)。”安德烈仰著頭看向谷倉的天窗沉聲說道。
“希望你能照顧好安娜,你們走吧。”安德烈揮了揮手,仿佛整個人都老了十歲。
“謝謝您,安德烈先生,您是一位偉大的父親。”我完全沒想到這位心狠手辣的毒販竟會為了女兒放走掌握他犯罪證據(jù)的聯(lián)幫臥底探員,這無疑和自殺沒有區(qū)別。
他最終在親情和自由之間選擇了前者,他的下場可能會被抓入監(jiān)獄,而且還會面臨多項質(zhì)控,恐怕下半輩子都將會在監(jiān)獄中度過,即使這樣,他也義無反顧的選擇成全女兒,這也許就是父愛偉大之處吧。
我把弗朗西斯身上的繩子打開,弗朗西斯非常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我扶著他一瘸一拐的向谷倉外走去。
突然,弗朗西回過頭對安德烈說道“我會用我一生的時間去守護安娜,請放心。”
“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快滾,帶著安娜離開美國,還有讓安娜去一趟她母親的墳?zāi)梗以谀抢锩媪袅艘还P錢,足夠你們生活了。”安德烈無力的靠在谷倉的一根柱子上,神色暗淡的抽抽著一只雪茄。
“我,我身上帶了追蹤器,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的人很快就要來了,你們也快點離開這里吧。”弗朗西斯想了想說道。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抓到我,你不正好也完成任務(wù)了么。”安德烈不屑的說道。
“回去后我會把那些搜集來的證據(jù)全部毀掉,因為我也不想看到安娜傷心,希望瑪雅幫能在你的帶領(lǐng)下徹底洗白,就算是為了安娜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為了所有幫派成員的家人,我希望你可以這么做。”弗朗西斯沉聲道。
安德烈仰著頭一句話都沒說,但我知道,弗朗西斯的一番話仿佛觸動了他,因為在臨走之前我看到安德烈的眼角好像有什么東西滑落。
離開谷倉之后,瑪雅幫的人并沒有阻攔我們,我扶著一瘸一拐的弗朗西斯上了車,安娜一下子就撲到他懷里,轉(zhuǎn)眼間就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孟,我的好兄弟,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弗朗西斯緊緊的和我擁抱在一起。
“沒什么,誰讓我是個好鄰居呢?”我笑道。
“你不會把那些證據(jù)交給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吧?”安娜擔(dān)心的問道。
“放心吧,弗朗西斯已經(jīng)跟安德烈說了,他會把資料全部銷毀。”我補充道。
“真的嗎?謝謝你。”安娜興奮的吻了弗朗西斯一口。
“只是,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那邊會不會追查你?”安娜擔(dān)心道。
“這個是肯定的,所以今晚我們要盡快離開美國。”弗朗西斯從車上翻出一把小刀,強忍著劇痛從皮膚下挖出一枚膠囊大小的東西,然后用刀柄把它砸了個稀巴爛,我想這東西應(yīng)該就是植入他胳膊上的追蹤器吧。
“好,我都聽你的,你說去哪就去哪。”安娜幸福的依偎在弗朗西斯懷里。
忽然,在谷倉方向傳來了激烈的槍戰(zhàn)聲,我心中一驚,難道是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的人和瑪雅幫交火了?
“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的人應(yīng)該不會來這么快,而且沒有直升機配合,這一點也不像他們的作風(fēng)。”弗朗西斯皺眉道。
“不是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那是誰?總不能是毒販內(nèi)部火拼吧?”我疑問道。
“咱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弗朗西斯想了想說道,安娜也非常擔(dān)心,害怕安德烈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