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大門從里面打開,顯出一束閃亮的光,末輕然從門內(nèi)走了出來。
末星文和小元很識相的沒有問什么,末星文開口就安慰地說道:“輕然,南總剛才在外面已經(jīng)在聯(lián)系有名的公關(guān)公司,肯定能把大事化小化無的,大不了回到原點。”
輕然便馬上斂了笑容,拉著他們兩人奔跑在回團隊工作室的路上,一邊解釋道:“我們回去再說。”
“輕然,@浪里良人微博黑號又發(fā)了一條微博,PO出了疑是與常希副總的聊天紀錄,用紅色標注了一些要點,此人稱有您被抹黑事件的照片,并喊話艾特您的官博,要求您出來對質(zhì)……”說到這里便立即將平板電腦遞了過去。
末輕然快速的接過平板電腦,滑動著手指邊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認真的閱讀了起來。
一邊手指滑動著屏幕,一邊饒有所思的樣子,末星文能感受得到她周邊充斥著危險的陰冷意味,就像女王的冷冽氣焰。
末輕然看著屏幕上的文字和圈圈點點,像一些背景不好、可憐她無處求助、影射她夜總會出身和成名后忘恩負義等等。
“還真是圖文并茂!”末輕然癱坐在位置上,橫眉驟起,輕然冷哼一聲。接著是撫額窩在靠椅上,心思一時間像出了神。
“輕然,剛才董事長…怎么說?”末星文瞇著小眼睛,疑惑地看向輕然。
輕然離開椅背把雙手撐在桌子,半晌才說了幾個字:“我續(xù)約了五年。”
原本打算合約到期后自立門戶,因為這次黑潮來勢洶洶,如果這次不是公司斥巨資與騰飛集團傾情合作打造的由她一番主演的S+古裝玄幻仙俠劇將要定檔的這個節(jié)骨眼上,可能她就真成了常希口中的棄子。
盡管剛才南董事長看了常希與高層孫總利用職務(wù)之便侵占公司財產(chǎn)中飽私囊和她本人的商業(yè)價值調(diào)查數(shù)據(jù),但她必須繼續(xù)與公司簽訂霸道的和抽成不合理的經(jīng)紀合約,只能說自己羽翼未豐,不足以抗衡,自立門戶的想法也就只能暫時擱置了。
末星文和小元識趣的沒再說話。
“星文,備一下車,晚上我要去林總的局。”合約的第一點就是不得無故推掉公司安排的商務(wù)飯局。
成長是需要代價的,而這代價就是聽話照做。
“姐,這什么破合約,誰不知道林總是出名的花花公子,最喜歡流連于娛樂圈花叢,公司居然讓你去參加這個飯局!”末星文向來護犢子,憤憤道。
“小元,你帶他出去吧。”
小元得令后只得把末星文給架了出去,輕然此時是最難受的那個,讓她自己一個人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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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魅影山頂豪華會所。
末輕然一件修身連衣裙將姣好的身材襯托得淋漓盡致,略施粉黛的臉上卻更出落得清純動人。
走入會所,其內(nèi)女子奇裝華服,妝容精致,與若隱若閃的燈光,和時而緩柔時而激奮的音樂彼起彼伏,顯得自己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在會所使者的帶領(lǐng)下,穿過長長的紙醉金迷的走廊,忍著一路的煙霧和嘈雜,結(jié)果在一處安靜別致的深處,停在了復(fù)古木色的大門前。
大門旁邊掛著許多的五顏六色的面具,她順手拿起白色面具帶在臉上。
使者作了一個請狀,隨即推開了那兩扇大門。
入目,昏暗的暖色燈光下,眾人嵌在黑色的絨皮長沙發(fā)上,臉上無一例外帶著各式各樣的面具,女的面具或嬌艷或純良。
中間那個男的戴著紫色面具,邪魅中透著霸凌,看不見臉,絕美的唇形,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單獨靜坐在角落里的另一個銀色面具男子,冰冷的面具目光清冷讓人捉摸不定的感覺,輕然感覺有點面熟,卻又不知道那人會是誰。
輕然從不知,自己從不出入這些高端會所,居然還有面具主題‘夜色’魅影了,好在來之前科普了一下,不然她這個明星豈不是暴露了?
輕然掃視著沙發(fā)上裝作沒有看見她進來的眾人。這兩個面具男其中一個就林總。
紫氣面具男子,緩緩的抬起頭,扯了扯嘴角。
只見他右手揚了揚,空間內(nèi)的女子魚貫而出。他對著她挑眉,示意她來到他旁邊的沙發(fā)上。
末輕然一直站著未有動作,兩人的目光在空氣對視了幾回,但她小小的身子,卻遲遲未動。
想必紫色面具男就是林總,網(wǎng)上只有他風流在外的傳說,卻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人,只道是國際公關(guān)公司的接班人林俊馳。
“林總”半晌,輕然用平和的語氣說道。
“末小姐真是難約呀,歌舞會嗎?”林總斜眼看著她。
“不好意思,不會!”
“喝酒嗎?”他懶懶說話,“美容的哦。”靠近她把頸子伸過去,唇靠在她的耳邊,輕笑一聲,用他低低的腔調(diào)調(diào)戲著末輕然。
坐在角落里的銀色面具男子眼神凌厲地掃了過去,將手里的杯子擲在玻璃桌上的聲音清脆而響亮。
“抱歉,那林總多喝點,說不定還可以在國際先生大賽中拔得頭籌。”
“飲料喝吧?”林總看著末輕然面具下眼睛里的那絲光,才回過神來繼續(xù)問。
“謝謝,不愛喝!”
銀色面具男子禁不住有些噤聲的動靜來,心想這女人果然有噎死人的本事,看到紫色面具男子惱羞的目光投來,馬上輕咳幾聲的掩蓋過去。
“哦,末小姐好大的架子,不過是一杯飲料而已……難道我林某人想請你喝一杯的面子也沒有?”紫色面具男子晃動著手中的杯子,盯著杯子中那些浮光掠動的液體,嘴角抿成稍顯冰涼冷硬的弧度。
“這么說,我今天不該來,那便不打擾各位雅興,我回去罷!”輕然攤著左手燦爛地微笑,覺得這個面具男還挺搞笑的。
銀色面具男子此時咳得更厲害了。
末輕然說著便想往門外走去。
“慢著”,只聽得一聲低沉的嗓音,她被守在門口的兩個保鏢攔住了。
末輕然不理會仍繼續(xù)想往前走,只見兩個保鏢動起手來攔住了去路,甚至動起手來。
說時遲那時快,末輕然眼眸一轉(zhuǎn),抓起最近的啤酒瓶,哐鐺一聲,玻璃渣碎了一地,液體從茶幾上漫延到她的腳邊,白色的氣泡似乎在嗚咽著什么。
包廂內(nèi)的眾人齊刷刷地投來驚訝的目光,還沒有人敢在林總的地盤上撒野,她是頭一個。
“林先生,既然我敢來赴你的約,你也應(yīng)該知道,再過兩分鐘,如果我的人看不見我完好無損地走出這‘夜色’,你就得警察局跑一趟了,我可不打緊,這門外我都安插了記者,關(guān)鍵是凱思諾國際公關(guān)集團出了這樣的新聞,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公司的上市計劃?不知道還能不能在業(yè)界內(nèi)立足?您還怎么向國際高層交待?孰輕孰重,就不必多說了吧。”
她的背后傳來了幾個響亮而規(guī)律的掌聲,不解地轉(zhuǎn)過身來,盯著紫色面具男子。
其他人都在看著林總,敢在他面前摔酒瓶的人,不知道已經(jīng)消失了多久。
“末小姐真有趣,怪不得貴公司南總……不惜重金邀我公關(guān)。”男子一改之前的輕浮,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挺拔俊朗的身姿更加顯示出他王者的風范。
突然想起他剛才說的南總,除了……
“你是說…南穆琛?”輕然急問。
男子未應(yīng)聲,似是默認。已然站到末輕然的背后,從背后看似乎是貼了上去,笑道:“南總還說了一個有趣的消息……”
銀色面具男子斜臥在沙發(fā)上,眸光閃動,似是在思考著什么,突然間喉結(jié)靈動了一下,眼睛微寐,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他說了什么?”末輕然倒吸了一口涼氣,佯裝鎮(zhèn)定地試探問道。
林總摘下紫色面具,轉(zhuǎn)到末輕然的跟前,濃密的眉,高挺的鼻,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
這讓輕然一不小心地就多看了幾眼了,不得不說除了娛樂圈產(chǎn)帥哥,居然在圈外還能碰上這樣的絕色,只可惜是個花心敗柳……
不一會兒,她輕輕晃動著小腦袋,心里在輕敲自己:哎呀,現(xiàn)在可不是花癡和嘆惜的時候。
“莫非你還不知道?”說著林總俯下身來湊到她的耳邊,輕輕地聞著她的馨氣,曖昧地說輕輕的娓娓道來。
角落里的銀色面具男子看著眼前這一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色,眸光清泠。
末輕然被林總突如其來的靠近惡心到了,一下子拋開了剛才還握在手里的酒瓶一頭,只聽得清脆破碎的聲音尖銳刺耳,邊挪開安全距離,邊笑著大叫起來。
“哎呦,小心尖刺無眼,傷了林總的貴體!”,末輕然隨即當做沒事人的似的一本正經(jīng)起來,“說著今天我來就是跟您做一筆交易,我個人的公關(guān)事件是小事,我敢保證不出兩天常希就會出面澄清謠言,我的公關(guān)危機便會不攻自破;凱思諾集團跟我們天星娛樂戰(zhàn)略合作這才是大事,這是共贏互惠的買賣,相信您一定會有明智的決斷。”
輕然胸有成竹地揚了揚手里的合約,又微微的俯下身,將合約妥妥地放在長桌的邊緣。
“看來末小姐非常有信心有解決這次的危機,如果末小姐自行解決,我倒是樂意與貴司合作的。”
林總狹長的鳳眼噙著笑意,溫柔地似是能融化人心。
“一言為定。”輕然略低著頭淺笑,規(guī)矩而得體。
“既然如此,林某拭目以待。”
言畢,守在門口的二人放行,仍是筆直地站在那里,末輕然未再多說一話,便踏步消失在門口。
光線暗淡的包廂里,銀色面具男子輕輕解開了后面的繩子,露出男人清俊的容顏,問剛才紫色面具的男子:“俊馳,南穆琛到底讓你爆料什么?”
林俊馳拿審視的目光看著旁邊的男子,“你今天倒是很奇怪,感覺你對她有種過分的關(guān)注,平時從來沒見到你會這么八卦。”
“說!”男人再次淺動口唇。
“不過是一個婚訊。”林俊馳便是一副不解的樣子,繼續(xù)說道,“真不知這個南穆琛,到底是看上剛才那丫頭哪一點,雖然背景不像風傳的那般,但家庭背景和教育背景著實一般,扔在一群里都找不著的那種,南家怎么可能會接受這么一個丫頭,居然說末輕然是他南家未過門的長媳……”
男子聽著林俊馳的自言,剛想起身的他抓起外套的手便停住了,外套懸在半空中,他確定他聽到的是“婚訊”無疑,難道說末輕然和南穆琛已經(jīng)到了要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嗎?分明她那天是拒絕南穆琛送花的?難道他是想以公布訂婚消息的爆料來轉(zhuǎn)移公眾的視線?還是想套牢末輕然?
“不可能…”男人忍不住輕喃出聲,就連自己都覺得有點詫異。
“你說什么?”林俊馳望向他,不解地問道。
男子雙手撐在他的兩旁,“無論如何?你必須簽下她的這份公關(guān)合約。”
未待林俊馳反應(yīng)之際,他便騰地飛跑出廂門,徒留林俊馳在原地,想著幼時便相識的過命交情,每每問他如何答謝均被回絕,不曾想今天重提,居然是幫末輕然做危機公關(guān)。遂不解地對著飛奔男子還遺留在門邊的一片衣角嚷了起來。
“禇承赫,你回來把話給我講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