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昏暗的房間里,一個身影貼著書桌桌面,在暗色的燈光下,他雙眼顯得沒有絲毫色澤。
“唔,頭好疼!”佐佐木佐島雙手抱頭,下巴磕在書桌上,此時腦袋相當(dāng)混亂。
他記得自己應(yīng)該叫劉建國來著,一個超級具有時代感的名字,為什么現(xiàn)在卻覺得自己應(yīng)該叫什么佐佐木佐島呢?這是哪個家伙取的破名字?
“嗯,我本來是個撲街的漫畫家,現(xiàn)在變成了……額,在霓虹的輟學(xué)高中生……”佐島將腦子里逐漸清晰的記憶整理了一下,終于意識到了什么,突然坐直了,“我TM這是穿越了?”
等等,很奇怪,穿越不應(yīng)該是我畫漫畫的時候猝死,然后才穿越到異界另一個失去靈魂的身體上嗎?怎么我在家好好的趕稿子也能穿越?貌似這具身體前身也沒有死啊。
果然,網(wǎng)絡(luò)小說什么的都是騙人的呢!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佐島對前世的自己和撲街的漫畫還有家人們一一道別,整理心態(tài)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不過讓我一個快30歲的大叔重新過青少年的時光,唔,真是不賴的生活啊!”佐島感嘆了一句,接著注意力就放在了桌子上。
“哦!這小子也想成為一個漫畫家啊,該有的東西一樣不少嘛。雖然我占用了你的身體,不過至少夢想我會幫你盡量實現(xiàn)的。”
說實話,佐島上輩子除了漫畫,其他什么工作一律不會,可能這也是他撲街的原因之一吧。
佐島試了試G筆后,感覺這具身體熟練度還勉強(qiáng),于是扯了幾張草紙開始練起了畫工。
這一練不要緊,才剛想到某一部漫畫的某一個場景,佐島的腦子里就像翻書似的翻到那一頁,所有畫面線條臺詞都清清楚楚地出現(xiàn)在了腦海里。
對此,佐島表示:“嘛,淡定,誰發(fā)生這種事都得有個金手指不是,這是網(wǎng)文套路,都塔瑪用爛了。”
開始習(xí)慣了穿越后這個身體的佐島開始了認(rèn)真的畫畫模式。雖然前世是個撲街漫畫家,但基本功還是很扎實的。
時間也在不知不覺地過去,夕陽的余暉開始消退,原本昏暗的房間變得更加沉悶了。
佐島揉了揉眼睛,脖子,又看了眼墻上的鐘,“已經(jīng)過了3個小時了啊……也差不多適應(yīng)這個身體了。”
這時房間的燈被誰打開,佐島就聽到一個渾厚聲音:“佐島,我進(jìn)來了。”
幾秒后,泛白的燈光下走過來一個男人,一眼就能看出這男人正處中年,臉上略帶疲憊,和普通霓虹會社員沒什么兩樣,甚至還散發(fā)著一股煙味。
真是個平凡的老爸……佐島在心里評價著,有些生澀地開口叫了聲:“爸,什么事?”
佐佐木健次郎看了一眼書桌上剛才佐島練習(xí)用過的紙,嘆了口氣,“兒子,你是真的打算不上學(xué)了,靠這個吃飯嗎?”
佐島想了想,不干這個豈不是金手指浪費了?于是點了點頭,“爸,我決定了,在這個領(lǐng)域闖出一片天來!”
這不僅僅是這一世的期望,更是對上一世的不滿,他決定不再撲街!他要連載!這就是所謂的,咸魚也有夢想!
“好吧,你媽媽那里我去說,但是真幸醬那里你自己去說吧,也不要讓她擔(dān)心了。”健次郎說完,沒再說什么,關(guān)上門離開了。
從前天起,由于成績問題輟學(xué)的佐島開始待在家里,父親佐佐木健次郎沒有說什么,不過母親佐佐木由紀(jì)(原名山田由紀(jì))有些反對佐島成為漫畫家,因為這個行業(yè)不是誰都能拿到穩(wěn)定工資的。
而剛才父親口中的真幸醬,就是傳說中的佐島的青梅竹馬——間取真幸(まどまこう)。
穿越的人總得有個青梅竹馬不是?佐島吐槽道。
不過,雖說是青梅竹馬,從小也都是上同一所學(xué)校,但真幸給佐島的感覺更像是妹妹。
因為真幸從小便一個人住,父母不知所蹤,家里只有一個叫松本的傭人。所以她就成為了家里的常客,整天也都跟在他身后“佐島哥”地叫著。
真幸不是個漂亮的女孩,只能說長相非常普通,不過學(xué)習(xí)成績那是沒得說,年級前十就沒掉出來過。
她是知道佐島想成為一個漫畫家的,也知道他因為練習(xí)畫工,耽誤了不少課程,所以就算是支持佐島的夢想,也不免有些擔(dān)心。
兩人的關(guān)系怎么說呢?佐島感覺是跟朋友差不多吧,很要好的那種。有煩惱能一起商量,也能玩到一起去,很多話能說。
“看來還得跟真幸去說一聲,以后不再去學(xué)校了……”佐島下意識想到。
沒多想,現(xiàn)在正是春季第一學(xué)期,離春假也不遠(yuǎn)。佐島披上衛(wèi)衣,跟父親打了個招呼,便出了門。出了佐佐木宅,左拐,就能見到一處不大的平房,門口掛著“まど”的字樣。
算算時間,現(xiàn)在也算是放學(xué)了,佐島便按了門鈴。
“這里是間取。”柔柔的聲音傳來。
“真幸,是我。”
“啊,佐島哥,我這就來開門。”
不一會兒,門開了,一個小腦袋探了出來。
真幸還穿著黑色的校服,臉上帶著淡淡的驚喜,雖然外貌很普通,但一雙眼睛卻額外的明亮。
“進(jìn)來坐會兒吧。”真幸開口道。
佐島點了點頭,不經(jīng)意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心里暗道:“話說這青梅竹馬太普通了一點吧……不過也好,好歹算是這個身體唯一一個朋友了吧。”
真幸的家顯得有點空曠,無論來幾次都總有這么一種感覺。
佐島在客廳坐下,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便收回了視線,直到真幸端來了茶,才開口道:“真幸,我決定了。”
“誒,是嗎,那太好了。”真幸開始有點驚訝,不過很快就露出了微笑。
“這兩天讓你擔(dān)心了,我想了很久,覺得比起學(xué)習(xí),我果然還是更喜歡漫畫,我要成為漫畫家!”
真幸輕輕搖頭:“不論如何,佐島哥你自己喜歡就好,我會支持你的。”
“嗯,謝謝你,不過我以后就無法跟你一起上學(xué)了……”
“沒關(guān)系啦,還有奈奈子的說。對了,佐島哥,要不要我?guī)兔Γ退闶钱?dāng)助手的話,我的畫工也還勉強(qiáng)過關(guān)的。”
“知道你很擅長背景啦,不過你還是別耽誤讀書,不然老師還得埋怨我。”佐島笑了笑,“一開始我先自己來吧,這就是所謂的摸著石頭過河。”
“你這個比喻不明所以誒~”
“啊哈哈,是嗎?總之真幸你不要擔(dān)心啦,如果一開始的小困難都克服不了,還說什么成為漫畫家?”
“那佐島哥你要加油哦。今天要不要留下來吃頓飯?”
“哦,好吧,我給父親打個電話先。”